第九章 察覺異常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驚訝,更是不乏好事的去問:“喂,穆淵,不是說你被野豬咬傷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能下地幹活了?胳膊上也一點傷口都沒有,怎麽治好的?”
他們問著,更有甚者還伸出手去戳穆淵的手臂,想看看所謂的痊愈是真是假,當他們確認到那真的是男人重新長好的肌肉,並且看見穆淵手臂上一道淺疤的時候,整個人都蒙了。
這……除非是菩薩顯靈,不然哪裏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穆淵知道這些人的嘴臉,也懶得過多搭理,隻是說了一句:“我娘子特意上山采草藥給我醫治好的。”
說完,穆淵就走遠了,那些人看著他的背影,可謂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敷個草藥就會好的這麽快嗎?不可能啊。
“要我看,保不齊那小婆娘就是個狐狸精,你看她每天上街買菜的時候都用眼神勾引男人,這次說什麽給她男人敷草藥治傷,怕不是施了什麽妖法吧?”
“就是就是,這普通的草藥又不是什麽神仙娘娘的靈丹妙藥,要說那麽快就好全了怎麽可能?”
……
村子裏的人總是很多閑言碎語的,更何況程白汐因為新婚時,畢虎那麽一鬧,再加上所謂的草藥治傷,使得對她的議論更多了起來,其中是也不乏惡意中傷。
隻是程白汐和穆淵卻根本不怕,兩人每日裏仍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跟平常一樣過活,對於那些風言風語,就隻當沒聽見似的。
但這話傳多了,也總會讓一些不該知道的人知道,譬如穆昆。
穆昆自上次在穆淵家碰了一鼻子灰以後,就再也沒登門來過,隻是心裏還生著氣,認為程白汐長得漂亮,性子也是個能作妖的,是勾引了他兒子再吹枕邊風,故意來忤逆。
這次他又聽見村鎮裏的人說,穆淵上山被野豬咬傷了手臂,結果沒到三五日便能下地幹活,手上的傷也沒了,想必是被他屋裏那個想辦法使了什麽妖法,這麽一想,穆昆便更覺得了不得,不管怎麽說,程白汐這個人放在家裏都是個禍害,須得盡快解決了才成。
——他也就打著是為穆家好的念頭去泄私憤。
說走就走,穆昆寒著張臉打算去穆淵家看看,又特地先去請了媒婆來,一路走過來,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他到那裏的時候,穆淵正在院子裏曬獸皮,而程白汐也在收地上晾曬的蘿卜幹,一抬頭就看見穆昆帶著個穿金戴銀的老婦過來,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慢慢消失,特地叫了一聲穆淵,示意他往那邊看。
這穆昆上次走了,現在又來作什麽妖,雖說按照現在的理解,程白汐得叫他一聲公爹,隻是在她心裏原本的想法,穆昆根本就不配當一個父親,虛偽!
在兩人越走越近的時候,程白汐調整了一下心情和臉上的表情,笑著迎上去,“爹,您今日怎麽有空過來了,合該是我和相公去看您的。”
她又瞥到一旁的媒婆,臉上不免有幾分猶豫,“爹,這位是……”
穆昆見她過來,臉色當時就沉下來,一甩手哼了一聲就走進院子裏去,進屋之前還瞥了一眼穆淵,說道:“你也先別忙著晾曬皮子了,你們倆都進來,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程白汐和穆淵在後麵對視一眼,一起走了進去。
穆昆坐在炕上,也不拘束,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又上下打量穆淵一番,說道:“我聽說,你前些日子上山打獵受傷了?”
穆淵聞言,手下意識的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又說道:“現在已經好了,沒什麽事,多謝爹您關心。”
“哼,什麽叫沒事了?!”穆昆的手剛剛抬起來,茶還沒送到自己嘴邊,聽見穆淵這句話就哼了一聲,把杯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手指著站在一邊的程白汐,頗有些怨言的,“穆淵,你也不看看,自從這個女人進了門,給你招來多少禍害,給咱們家招來多少禍害,現在外頭的人都說她專門會勾引男人,給你治傷用的也是妖法,我看她就是一個狐媚子,誠心讓你跟我做對的!”
穆昆氣勢洶洶的說完,也將頭撇到一邊,並不去看穆淵兩人,但是還是給他們下了最後通牒,“你要是還想讓我認你這個兒子,就趕緊把這姓程的女人休了,爹回頭另外給你說一門親事,不然,你便永遠別進我們家的門!”
說著,他就看向坐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媒婆,然後挑眉道:“這是我特意請來的,咱們鎮上最有名的媒婆,相看過的姑娘也多,何愁找不到一個與你匹配的,怎麽看,也比這故意敗壞家門的小娼婦掃把星強!”
穆昆的話越說越過分,那媒婆倒是還一副笑麵,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她一邊伸手拍著穆昆的背,勸說著他隻說什麽孩子還小,之後又看向穆淵,故意做出一副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的樣子來,“要我說,哥兒你不妨而已就聽了你爹的話罷,我在來的路上,都聽你爹說了原委,這樣的姑娘……”
她帶有猶疑的看了一眼程白汐,說道:“的確落不下什麽好名聲來,成親當天都惹得男人來大鬧你們家的喜堂,現在你還受了傷,緣何不能說是因為她的緣故?”
這兩個人一張嘴便是牙尖嘴利顛倒黑白,尤其是穆昆,上回來便看程白汐多番不順眼,現在更是用這種話威脅。
她本也不是什麽柔柔弱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現在聽見這種話,也恨不得上前去與人駁罵一番,沒成想卻被穆淵抓住了手。
程白汐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多有不解。
男人的拇指捏捏她的掌心,動作很慢,回望的那一眼卻很讓人安心,程白汐緊接著也意料到自己跟穆昆直接罵起來可能會讓穆淵為難,索性也就忍下一口氣,隻是眼神中卻充滿了怒意。
穆淵仍舊是緊緊牽著程白汐的手,又走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