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煉器
至尊魔氣是魔國之主的專屬，憑藉這幾近無敵的魔氣，魔國一度開疆拓土，差一點點就將劍仙守護的唐國攻佔，更是製造安史之亂，讓其國運衰頹。
除了劍道中的幾位超級強者外，至尊魔氣一出，就意味著有劍仙隕落。
而這三尊『真魔』聯手打出一道至尊魔氣，甚至直接攻入真神相對薄弱的精神領域。
戚籠也知道這三個怪物不好對付，不死之軀便代表著只能鎮壓，殺之不死，所以早有準備，精神世界層層縮小，化作琉璃色的帝王，身影在色空幻界中不斷穿梭，背後『魔國之主』幻影同樣穿破色空，緊追不捨。
『果然是帝氣演化的神通，人國合一、托天聖靈碑、再加上帝氣，這位怎麼感覺像是魔道版的我，或者我是他的上古人族版本。』
帝氣至強，戚籠沒有使出看家手段與之硬碰硬的想法，因為同樣掌握帝氣，戚籠自然明白帝氣的難馴。
『大自在天子』突然融入色空之中，一時間，一道道詭異佛影顯出。
未來星宿劫中的千佛，南無日光佛、南無龍威佛、南無華嚴佛、南無阿須輪王護佛、南無作吉祥佛等佛一一顯出，攪亂色空，頓時讓至尊魔氣迷失了方向。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的梵音響遍整個世界，每一道聲音都像是戚籠的本音。
『魔國之主』的至尊魔念雖然無堅不摧，一招一式能毀滅數十尊佛陀，但是佛陀幻影此起彼伏，不增亦不減，與色空合一，讓這道魔氣徹底迷失了方向。
『魔國之主果然閉死關了，不然以他的能耐，大自在天子應該還困不住它。』
戚籠睜眼，雙手連搓，先天火光與先天木光不要錢般灑出，木漲火勢，燒的火雲滾滾，燒的虛空坍塌，燒的一眾正道弟子不得不藉助陣法擋住火勢。
三日三夜過後。
一道黑點突然出現在『火山』表面，輕輕往其中一鑽，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同一時間，三尊『真魔』猛的站起，同樣化作三道黑球。
內外合一，猛然鑽了出來。
戚籠輕咦一聲，也沒有阻止。
三尊真魔沒有立刻回去，而是站在虛空上。
這三尊『真魔』現在模樣極其凄慘，渾身皮肉燒焦，內部骨骼都暴露出來，同樣焦黑化，五官部位更是只剩屍油滑落。
然而僅僅過了三息，真魔的面目便就恢復了七七八八。
「先天火不愧是先天五行之一，果然強大，道友的手段也的確高明，不愧是能滅殺血神君的強手。」一尊『真魔』突然開口道。
「大荒是吧，這麼說，你與司馬道兄和陳道兄分出了勝負？」
戚籠饒有興趣道。
「哼，這兩個廢物也想著困我，倒是道友為何替百靈子那老鬼賣命？不如入我魔門如何？」
「哈哈，你們魔門如今便是強弩之末，還是別想著卻拉攏我教中人了。」
兩道遁光一閃，氣息有些衰竭的司馬季主和陳安世現身，揚手便要攻打對方。
大荒也沒有硬接的打算，魔光合一，三閃兩閃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道友，有事相商，」耳邊響起司馬季主的傳音。
戚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剛剛那點黑光無聲無息又毫無聲勢，但卻分明是大荒那老怪物的魔道元神，看來司馬季主二人是吃了一點暗虧。
……
回到閣樓后，就見兩個稚童正在盤膝閉目，背後神光時不時的閃耀一下，司馬季主背後頭頂多了一道拇指粗的煙柱，一直蔓延到虛空之中，而陳安世背後則時不時的鏡光一閃，光芒所罩，一切都現了原形，包括戚籠，更是皮肉包裹的一具骷髏，而且皮肉表面爬滿了各種器官。
「天玄門玄天四寶中的天清寶鏡，照見一切有邪無邪之物，窺見本相？」
戚籠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面鏡子，天玄門號稱正道第一煉寶宗門，擁有上古練氣士的傳承，不僅善於鍊氣、還精通煉器、養器、馭器，是人間唯二能夠煉製仙器的流派。
落神、落仙二坊大千第一，玄天四寶也鼎鼎大名，這天清寶鏡正是其一。
而且玄天法寶戚籠也有，金木鼎和東帝玉璽都是青帝所煉，其中東帝玉璽更是因為難以煉化而不得不暫時放置。
戚籠等了接近一炷香的時間，這二位才緩緩睜眼，面色都有些嚴肅，其中陳安世更是臉色微微發白。
「老怪物居然道果圓滿了，法相與道果合一，我和陳道兄都吃了一點暗虧。」
道果圓滿、法相合一！
戚籠皺眉，真神、道果、再往上其實還有一個境界，便是道果圓滿。
一旦達到這個層次，有兩個選擇，要麼是靜待天時飛升，當然這天時什麼時候來便只有天知道，第二種則是積累外功，了結人間因果。
上一場正魔斗劍之所以越卷越大，最後鬧的幾乎不可收拾，最大的原因之一，便是很多閉關多年的老怪物出關應劫，結果相互伐戮，最終飛升的寥寥無幾。
至少戚籠三人明白了，為什麼大荒老魔要出世，幫助魔國之主抵禦如日中天的大峨派。
原來是要完成外劫。
「日後守護浮屠關，要道友多多出力了，」陳安世面色難看道。
這位安世神君有點像是戚籠，二位都是多寶童子，身上至少有十幾件寶物藏身，往往對敵之際，十數件寶物同時打出，能對對方造成碾壓傷害。
但這種手段對付人間頂級的高手，類似大荒老魔這種，便就破綻極多了，結果挨了老魔頭一記三陰真火，直接燒傷了道果。
戚籠點了點頭，道：「可以。」
陳安世見對方答應的如此爽快，多少有些愧疚，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數日，魔頭必然大舉入侵，而且必然攻勢最盛，這個關口把人頂到前頭，實在是沒甚講法，猶豫了下，開口道：
「我知道友身上有好些寶物，我有一套法門，可以幫助道友更快煉化法寶。」
「那就多謝了，」戚籠很坦然的接受了對方的好意，然後看向司馬季主。
這位崆峒五老之一嘆了口氣，道：「現如今，怕是只能先守住此關，至少要拖到大峨派道友攻破魔宮，道友的安排，恐怕要無限耽擱了。」
「無事，安全第一。」
當初戚籠的打算，便是讓二者困住大荒老魔，用浮屠關擋住百萬魔眾，自己藉助『人形龍脈』的感應，提前尋出那條萬年毒龍的蹤影，事先埋伏，給對方來一記狠的，不說徹底斬殺對方，也要打的對方無法顛覆地脈，破壞浮屠關大陣。
但現在來看，單是第一個條件就無法滿足。
得了陳安世的法門后，戚籠便就離開小閣，回到自己所在的陣眼中，安撫了東華山弟子后，便就主動選擇閉關。
……
陳安世傳授的法門並非天玄門法門，而是他獨創的煉器法《反器魂術》。
這法門並非教你強行煉器，畢竟很多強大寶物都擁有自己的擇主標準，若是達不到標準，寧願自我毀滅也不願認主；而這法門是反其道而行之，認器為主，這樣一來，雖然無法完全施展出法寶的全部威力，卻也能暫時借用四五分威能。
這個法門肯定比不上各種禁法，但對於戚籠來說，卻來的正巧。
他本來就沒打算指望司馬季主與陳安世二人，干大事，還是得自己上。
正好陳安世的受傷給了自己一個好借口。
精神世界中，戚籠出現，單手一揮，霧氣散去，又一招手，寶光閃過，東帝玉璽顯出，這塊東帝璽極大，也極重，足有圓桌大小，雖然是單手提著，也需耗費他九成力量。
封印木王公的玄天三寶之中，便要屬這一座帝璽威力最大，同樣也最難駕馭。
值得一提的是，玄天法寶雖然也屬於仙器一檔，但卻跟仙器不同，確切的說，應該叫做用上古煉器士手段煉成的，堪比仙器的上古法寶，包括天玄門所煉的仙器一檔，統稱為玄天法寶。
『用《反器魂術》認主的法寶，需要用特殊的手段向法寶祭供，而祭供必須要極合法寶屬性，這是最重要的一步。』
東帝玉璽，做為青帝之寶，能合法寶屬性的東西自然只有一種，那便是帝氣。
戚籠講授一抓，先天火光閃過，小洞天的一些天材地寶自動融化分解，最後化作三根特殊『器香』，通體像是碧玉，內部好似有各種紋路，中心鏤空。
同一時間，天柱開始『轟隆隆』作響，一縷縷帝氣開始孕育，然後隨著戚籠的引導，注入『器香』之中，『器香』從根部開始，寸寸崩裂。
好在戚籠使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而且只用了百分之一的帝氣，在『器香』徹底碎裂之前，將這三根香煉成。
戚籠見狀也暗鬆了口氣，如果從遺藏中得到的天才地寶都不管用，那他就真的沒法子了。
畢竟帝氣並不屬於人間之物。
等用先天火將三根香點燃之後，煙香包裹帝璽，一種特殊的頻率在二者之間孕育誕生。
『帝者，氣之主宰，神者，氣之流行……』
淡淡的感悟湧上戚籠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