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時光悖論
歷史只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這話對於戚籠來說正合適。
無論他怎麼改變歷史，只要面子上過的去，不創造時光悖論，那就不會有問題。
事實上不僅是他，十強中的每一位，都有這樣的特權。
戚籠與星辰之母在上古天庭中尋找合適接生的地方，最終，星辰之母挑上了一條靈河，這條靈河的河水憑空向上，在天柱與雲端之間環繞，宛如天與地之間的銀帶，十分漂亮。
星辰之母將手掌放到河水之中，很快，河水染上了一層黑色，而星辰之母的腹部也肉眼可見的縮小起來。
水面上的黑色一閃而逝，一個模樣精緻的娃娃倒映在水中，看見戚籠，歪了歪腦袋，看見星辰之母，頓時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情切，雙手張開，作勢要抱。
星辰之母一臉感動，伸了伸手，但最終悲傷的搖了搖頭。
她是古神，任何被她觸碰到的實物，都會被污染，哪怕她的子嗣也是一樣。
「這孩子日後若是有難，還希望您能幫一幫他。」
想到發生過的未來，戚籠心中一動，虛空作畫，一道符影一閃而逝，落入這娃娃的眉心。
這符不是道門符篆，也不是當今任何一種符法，而是開天烙印的殘餘，被他打入了這小娃娃的眉心，日後小娃娃的天賦絕對驚人，修行會一日千里。
更重要的是，他留下了一些關於未來的演化，隨著這小黑帝的修為提升，會開啟這些演化。
他不僅是在給老七埋釘子，更重要的是，根據他在未來經歷的一系列事來看，黑帝大鯀很可能沒死。
「我要走了。」
「不給這孩子留個名字嗎？」
星辰之母搖了搖頭，古神哪怕只是言語，都有可能給這孩子留下污染。
「那好吧。」
二人離開后不久，兩個水仙飛了過來，其中一個水仙道：「上面要我們在天與地之間搭建水橋，好運送天庭水軍，時間緊迫，這就開始吧。」
二人施法，很快，匹煉般的銀色水帶一條又一條重合，受到水路更改的影響，一條銀色大魚猛然躍出水面，帶起萬點銀珠、千層水花，那像是巨鯨的銀魚是天庭的特色魚種，喚作『鯀』。
其中一位水仙驚訝的叫了一聲，「好一條大鯀！」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沒看到的水面上，一個水娃娃記住了這個名字。
方一離開天庭範圍，戚籠與星辰之母便就分離了，星辰之母離開時的狀態很不好，走之前，一顆顆水蛭一樣的玩意不斷從她的臉上掉下來。
每一條水蛭離開她的臉后，便會漲大到能吞星的長度；這在宇宙中叫做吞星蟲，是最低級別的一種外神。
將純粹的人性凝聚，生下了水娃娃，便意味著星辰之母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污染，連自己的人性都快維持不了。
也就是說，『她』要死了。
外神是不存在死亡的，真正死亡的，只是『星辰之母』這道人性而已。
很快，戚籠能感受到，一尊又一尊強大的先天神祇氣息出現，開始驅逐這分裂的古神。
戚籠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才長吐了一口氣，走向另一個方向，那是妖族所居住的洪荒大陸。
先天十功之中，還有兩功他沒有湊齊，一個是妖德、一個是惡德。
湊齊這先天十功之後，他的『天地』境便會再無破綻，到了那時，計劃便能順利施行。
同一時間，在宇宙的某一條星系中，元始大君站在虛空之中，在他面前，星辰一顆又一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虛無，『虛無』就像是人閉上眼睛看到的星星點點，這些星星點點湊成了一道人形，擋在了元始大君的前方。
元始大君沒有見過對方，但自從虞淵行跡越發詭譎之後，他就懷疑虞淵背後有人暗中指點。
而眼前這道人形，很可能便是虞淵背後的那個人。
「玉清就是被你控制的？」元始大君沉聲道。
人影笑了笑，道：「控制一個三清，天地內的三分之一天數，我可做不到這一點，只不過她與我一樣，對於預定的未來不滿而已。」
元始大君聽不明白，他是九聖第一個實驗品，也是九聖隕落之後，他們意志的繼承者。
一方完整的、永遠不會腐朽的天地，便是他的最高追求。
「讓開！」元始大君沉聲道，他還要進入天地內，和上清、太清一道，借用『大道之門』的演化，洗去玉清的污染。
而隨著他的話語，周圍虛空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混沌漩渦，大若星系，小若拳頭，而每一個混沌漩渦都可以說是先天五太的雛形。
元始大君如今的實力，就像是當初諸葛侯千方百計創造出的『元始天王』，肉身強度極其誇張，甚至能達到手撕時光長河的地步。
在舊有的歷史之中，只有盤和大空兩位天尊能夠壓下他，但哪怕是盤，都未必能殺了他，因為要想徹底殺死他，其等同於重新開天闢地一次，而任何一種不完全殺死他，在外神的屬性之下，都會導致對方飛速復原。
這位他不僅是宇宙之中，單體戰力之一的存在，更是不死之身的古神；比起任何怪物都要怪物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大洞和造化明知元始身在曹營心在漢，依舊不打算與他翻臉。
無它，對於這種強到無解的存在，只要有一絲可能，就不會把對方逼到天地那一方。
人影笑道：「莫說在宇宙，便是在未來我成功出世，依舊鎮不了你，不過就像是道祖老哥經常說的一句話，斗神通哪裡比的上斗天數，我要補充一句，鬥力，哪裡比的上鬥智。」
「擁有開天的力量，同樣要有開天的心境才行。」
元始大君已經不打算再聽對方瘋言瘋語，混沌漩渦不斷將虛無攪碎，一直到那道人影的周身三尺。
「你有時候是不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在第三次逆道之戰中，大洞和造化會被六聖驅動天道毀滅，而你，則會被玉清和太清背叛，聯手打入宇宙深淵之中。」
「而在這之前，玉清其實已經死了，沒有虞淵，更沒有我。」
元始大君幾乎無限可擊的心神一下子露出了一個破綻，不是他的心靈被對方言語攻破，而是他那能撕裂時光長河的肉身力量告訴他，對方說的是真的。
正常的歷史中，玉清早已死了。
虞淵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