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登樓

  紫衣少女身著輕紗，在場中忘情的舞動著，一群才子吃驚的看向紫衣少女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正當人們將全部的心神沉醉於場中歌舞中的時候，婉轉的樂曲卻戛然而止，緊接著樂風一轉，換做一曲更加緊迫的鼓樂。


  帷幕之後突然湧出兩排身姿曼妙的少女，長袖善舞隨風而起化作一朵無暇的百合花，將紫衣少女緊緊的裹在花心。


  就在此時，原本舒緩的鼓音突然變的高昂起來，直上九卻又急轉直下，如同高空飛落的瀑布一般，令人心神一顫。


  就在此時，無暇的百合花瞬間綻放，美若仙的紫衣少女，竟已換上一身淡紫色的廣袖流仙裙空穀幽蘭一般再現人間。


  隨著鼓聲的百轉千回，幾乎所有人都被紫衣少女那絕美的容顏和動人舞姿所吸引，一個個呼吸急促的看向舞池中央，似乎整個世界都被場中的紫衣少女所占據。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鼓聲徹底淡去，眾人方才幡然醒悟，慌忙看向舞池中央，卻已不見佳人半點蹤影。


  曲終人散，佳人早已離去多時了。


  “喲，諸位公子，奴家有禮了！”


  不待眾人回味過來，一名麵容姣好的中年美婦扭著豐潤的腰身，嬉笑著走向舞池中央。


  “奴家醉香樓薛姨娘，女紫衣近日初登花魁，欲求美人圖一幅，不知哪位公子願為女揮毫呢？”


  “薛媽媽客氣了！”


  薛姨娘的話音剛落，便有才俊起身接話：“如此雅事，我輩士子自當欣然而往，不知紫衣姑娘對這美人圖有何要求，還請薛媽媽不吝賜教。”


  “喲，瞧您的，快要折煞奴家了。”薛姨娘嘻嘻笑道，“女向來害羞，一切所求盡在歌舞之中。”


  薛姨娘罷伸出雙手，笑著連拍三聲，帷幕後立馬走出兩排鶯鶯燕燕的少女，捧著上好的文房四寶依次送到諸位才子的桌案之前，原本擺在桌案上的酒菜自有四方樓的夥計上前撤走。


  孟生笑著同李敬點頭示意，原來這一層樓，考校的卻是隨機應變的功底了。


  但凡能踏上六樓之人，水墨丹青的功底還是有那麽幾分的，自然沒有臨陣怯場一。


  孟生接過文房四寶，靜下心來回想起紫衣姑娘方才的動人舞姿，會心一笑便欣然起筆專心的描繪起來，寥寥數筆便將紫衣姑娘那嫋娜的舞姿躍然紙上。

  一個時辰後，隨著最後一名才子停下手中畫筆，薛姨娘笑著告罪一聲，便帶著鶯鶯燕燕的少女捧著畫卷，走向四方樓的頂樓。


  待薛姨娘走後，立馬便有四方樓的夥計上前奉上琳琅滿目的瓜果茶點。


  孟生右手輕搖折扇，拈起一杯溫熱的鐵觀音，側身看向李敬：“看李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想必已是勝券在握了吧。”


  李敬聽到孟生的聲音，回過頭來苦笑一聲：“唉，不過是聽由命罷了，不求能夠奪得頭籌，隻盼能讓樓上的那位滿意，便已是萬辛了。”


  “嗯？”


  孟生聽到這裏，大為不解，“莫非李兄還有什麽難言之隱？”


  “不過是有求於人罷了。”


  李敬搖著頭：“倒是讓孟兄見笑了。”


  正當兩人想要多聊幾句時，忽然自樓上下來一位板著麵孔的侍女，走到舞池中央沉聲問道：“李敬公子可在，禮部尚書府秦二公子請公子上樓一敘。”


  侍女話音剛落，李敬這裏便立刻迎來無數雙羨慕的眼神。


  想不到禮部員外郎竟有如此廣闊的人脈，要知道眼下整個六樓也隻有五十六名青年才俊在此，想不到竟有過半之人都與李敬相熟。


  李敬聽到此處，笑著起身應道：“這位姑娘請了，在下便是李敬。”


  “嗯，既如此，公子便請隨我上樓吧。”侍女完便側身相邀，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李敬連道幾聲不敢，便衝著眾人拱手謝過，快步上前跟上侍女的腳步，來去匆匆竟來不及同孟生多半個字。


  過了沒多久，先後又有數位名氣頗大的才子被丞相府的大公子，戰候府的爵爺，戶部尚書府的三公子等達官顯貴們邀上樓去。


  隨著留在六樓的人越來越少，整個樓層的氣氛愈發變得妙不可言起來，幾乎人人自危，生怕被人徹底的落在這裏。


  唯有孟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慢悠悠地品嚐著杯中的香茗。


  果不其然，暫停了一炷香後，七樓終於又下來了一名赤甲披身的女將，徑自站在樓梯上，衝著樓下高喝一聲：“哪個叫孟生，十七公主殿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