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她跑了
一個小時後——由於右眼皮一直跳不停,陸津亦心神不寧般,有種不祥之兆,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他簡單處理完公司上的事,便囑咐宋秘書,他要回家一趟。
宋秘書見他行色匆匆,便把公事先放在一旁,和陸津亦一同回陸家。
路上,宋秘書見陸津亦心情不佳,一直陰著臉在打電話。
他便不著痕跡地從兜裏掏出手機,偷偷聯係梁淄。
當梁淄收到信息時,第一反應就是:蘇易暖該不會跑了吧!
頓時,梁淄慌張了。
他負責治療蘇易暖的的病情,這病要是還沒治好,人就先‘沒’了,估計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於是,梁淄戰戰兢兢地前往陸家。因為他離得近,比陸津亦他們率先到達。
豈料,梁淄前腳剛去,後腳張姨才從超市裏買菜回來。
張姨看到梁淄十分熱情,當得知他是過來看望蘇易暖的,立刻打開門,將人迎進去。
屋裏空蕩蕩,寂靜無比,像是一所無人居住,荒廢已久的老宅院。
“梁醫生你先坐會,我上樓去叫少奶奶。”張姨放下滿袋的蔬果,小跑著上樓,去喊蘇易暖。
她以為,蘇易暖在屋裏休息,才沒聽見聲音。
梁淄眼睛明亮地望著二樓,他慢慢挪步到沙發處,如坐針氈般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隻見張姨慌慌張張地從主臥裏跑出來:“不好了,出事了。”
張姨一聲驚呼,梁淄幾乎從沙發上‘彈’起來。
他瞪大眼睛,滿臉驚愕:“出什麽事了?”難道她又自殺了?
梁淄會這麽想,是因為之前蘇易暖屢次尋死過。
“少奶奶從陽台上跑出去了。”張姨驚慌道,她完全不知道怎麽和少爺、夫人他們交代。
她答應過夫人,一定會照看好少奶奶的。
“跑了?怎麽跑的?”梁淄心裏疙瘩一聲,暗罵自己果然是烏鴉嘴。
他一溜煙似得跑上二樓,推門進主臥,當看到陽台上拴著的床單,心中早已了然。
她真跑了,還這麽迫不及待。
看來,她是真的厭倦了‘金絲雀’的生活,想方設法離開陸少,離開這枷鎖。
梁淄心裏忐忑不安,當他不知所措時,屋外傳來車子的引擎聲。是他們回來了!
梁淄沒猶豫,擰眉跑出去。
“張姨,蘇易暖在哪裏?”陸津亦風塵仆仆地回來,滿臉緊張。
張姨渾濁地老眼望向他,麵如土色,不知該如何開口。
見張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陸津亦心涼半截。
他目光幽幽看向二樓,大步凜然地往樓梯口走去。
“陸少——”梁淄從臥室裏出來,兩人碰麵。
“她人呢?”看到梁淄出現,陸津亦眉頭微蹙。
梁淄什麽話都不說,揚了揚手裏被編製成尼龍繩模樣的床單,語氣惆悵道:“少奶奶跑了。”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陸津亦怔住。
他仿佛整個人掉進冰窖裏,從頭到腳,都是冷冰冰的。
她終究是不愛他,才會這般決然地離開他——原來,她叫囂過的每一句離開都是認真的。
恨他,討厭他,不惜一切也要離開他!
陸津亦手握拳頭,眸裏的愕然很快被憤怒所代替。
“去齊家。”他咬緊牙根,幾乎從牙縫裏擠出的這句話:“我一定不會讓齊星闌如願以償的!”
梁淄點了點頭,麵上隱晦不明,不像陸津亦精致的臉上,寫滿了悲憤。
他心裏又氣又難過,真是百感交集。
宋秘書停好車,剛要進門,就看到陸津亦和梁淄兩人麵色陰沉地出來。
他微張嘴,剛要問,就被梁淄朝他擠眉弄眼:別問,千萬別往人傷口裏撒鹽。
好在,宋秘書通透,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
三人一起出發齊家——彼時,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蘇易暖,渾身輕鬆,她感覺自己自由了。
也終於如願以償地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在蘇易暖的記憶裏,齊星闌代替了陸津亦,成為了她最深愛的人。
她愛他愛之入骨,就連看他的眼神裏,都藏不住那滿滿的情意。
齊家大院,齊星闌親手給她煲了湯,此刻正甜蜜地膩歪在一塊。
蘇易暖一到齊家,齊星闌就命人準備好了新衣服,讓她先去洗漱。
換上淡藍色紗裙的蘇易暖,就像是仙女下凡般。
她一頭海藻般的中長發恰好到鎖骨,劉海略長,她用一珍珠發夾固定,平添了幾分美麗。
她雖清湯掛麵,未施胭脂,但那膚如凝脂的肌膚,更像是出水芙蓉般。
蘇易暖有一雙漆黑清澈的眼睛,但當她望著你的時候,雙眸像是有盈盈秋水。
隻讓人覺得風情萬種,嬌羞可人!
齊星闌親手喂她喝湯,丹鳳眼裏同樣是含情脈脈,滿是對蘇易暖的溫柔和愛意:“小暖,來,擦擦嘴。”
就在蘇易暖和齊星闌兩人蜜裏調油之時,外邊衝進來一個不長眼的手下。
手下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幕美好——“少爺,南城的陸少來了。”手下慌慌張張道。
蘇易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身子猛地一顫。他還是追來了!
齊星闌眸裏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陸津亦動作這麽快,他還想過後把小暖送走,讓他永遠都找不到。
“小暖,別緊張,我會處理。”齊星闌勾唇衝她寬慰一笑,手捏著紙巾給她擦嘴。
蘇易暖麵無表情地望著齊星闌,像個機器人一樣呆若木雞。
齊星闌俯身過去,在她額頭上輕啄一口:“等我回來。”
他要起身,去被蘇易暖一把拉住手腕:“我和你一塊去。”
齊星闌剛想回絕,卻見她眸裏的一絲倔強。而後,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
十分鍾後——陸津亦等人在大廳裏等候。
就當他快要等不耐煩之時,大廳裏顯出齊星闌身影。
“陸少,他們來了。”宋秘書壓低聲音,通報一聲,但看到齊星闌身後緊隨的蘇易暖時,臉色一變。
陸津亦緩緩轉身,先映入眼簾的是他們緊握的雙手。
他們並肩走,十指相扣,夫唱婦隨,瞬間刺痛了陸津亦的心!
悲傷猶如狂風暴雨,一下子鋪蓋而來,卻全然沒給他準備的機會。
“暖暖。”他喊她的名字,聲音卻沙啞到難以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