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口是心非
霍駿傑但笑不語地盯著鄭玥菲,那眼神別有深意,讓她有些微妙的糾結,「幹嘛這樣看著人家,難道我說錯話了?」
霍駿傑眯起深邃的眼睛,嘴角微勾,「其實,對我說實話並不是那麼難的事,不是嗎?」
很早以前,他就察覺到她並不喜歡,甚至是有些討厭去聽交響樂的演唱會,但她卻一直假裝喜歡。
或者她這樣做是想迎合他的口味,不讓他掃興,正如以前那些女人一樣。可不知為何,她越是如此,他越想捉弄她,他很想看到她誠實說出心底話,然而,她卻一直讓他失望了,直到此時。
鄭玥菲噎住,半天,低聲嘀咕了句。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不喜歡聽交響樂團,卻還那樣戲弄我。」這樣他們還能不能愉快地交往下去?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伴裝聽不到她的話,他示意她講大聲點。
「沒什麼。」鄭玥菲搖搖頭,岔開話題道:「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呢。」
霍駿傑一本正經地道:「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他所謂的秘密基地,其實是一個酒窖,是他的一個私人物業。
在那裡收藏了上千瓶美酒,有價值不菲的紅酒,香醇的白酒,還有一些鄭玥菲說不出名字,但一喝就停不下來的美酒。
「這裡這麼多美酒,你一定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收集到吧?」
偌大的酒窖里,鄭玥菲跟霍駿傑坐在一張又大又舒適的長沙發上,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
不知道是這裡的環境太過舒適,還是這裡的酒有魔力,鄭玥菲原本只想小酌兩杯,應付下霍駿傑就算。然而,當第一口酒喝進去后,她就情不自禁地喝了一口又一口,一杯又一杯。
霍駿傑又為兩人倒了杯紅酒,伸手過鄭玥菲面前的那碟花生拿了一小把丟進嘴裡,才回答道:「是費了我不少功夫,每年我都會特地讓人從世界各地收羅些當天美酒回來。」
接著,他跟她講起一些有關收集這些酒的小故事,聽得她心馳神往。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喝了五六瓶酒,鄭玥菲打了個酒嗝,不知想到什麼似的大笑起來。
「你在笑什麼?」見她平白無故笑起來,霍駿傑好笑地問。
「我在笑你呀。」有些醉意薰薰的鄭玥菲,一手指著他道。
「笑我?我有什麼好笑的?」霍駿傑不解地追問。
「笑你傻呀,竟然那麼相信我,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會很內疚的,我還以為你很多聰明,原來——」話說到後面,她的聲音突然低沉下去。
「你說什麼,講大聲點,我聽不到。」霍駿傑將頭湊近她,想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卻發現她竟然睡著了,握著酒杯的手鬆了松,酒杯便從手裡滑落下去。
霍駿傑眼肯手快地伸手接住酒杯,才沒讓酒杯摔碎,將酒杯放在茶几上,看了眼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的鄭玥菲,搖頭失笑了下,伸手替她調整了下睡姿。
「傻瓜。」他單膝跪在沙發旁,兩眼定定地凝視著雙眼緊閉,睡得不省人事的她,眼神複雜而溫柔。
他就這樣盯著她看,嘴唇翕了翕,像對她說了些什麼,但沉睡在夢鄉中的她,卻什麼都聽不到。
不知夢到什麼了,她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泛過一抹類似傷心的表情。見狀,他伸手替她撫平眉間的褶皺,眼底閃過一絲不自覺的憐惜。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不想吵醒鄭玥菲,他連忙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接通電話。
「有什麼事?就按照之前我所說的那樣做就行.……」
鄭玥菲突然從夢境中驚喜過來,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漆黑,耳邊響著陣陣規律的呼吸聲。
漆黑中,她伸手打開床頭燈,就著昏暗的光線,她才發現自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家了。轉過頭,視線落到躺在身邊的霍駿傑身上。
她輕手輕腳坐起身,一手扶著沉重的額際,拚命回想起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記得她是跟霍駿傑在酒窖喝酒,因為喝了不少酒,紅酒白酒混著一起喝,之後,她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忽地,像想起什麼事似的,她臉色顯得凝重起來,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探索。
酒能亂性,酒後糊塗。一直以來,她都不敢讓自已喝醉,怕會醉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然而,昨晚她竟然破戒喝醉了!
一想到自已可能醉后,對霍駿傑透露了不能說的秘密,她心中惶恐不已,雙手扯著頭髮,拚命想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然而,她的腦袋卻一片空白,當時的事她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怎麼辦?該死的!她怎麼就如此大意,井晗都一再告誡過她,讓她千萬別在這種時候出錯,偏偏她就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不用怕,應該沒事的。
鄭玥菲按撫著自已,如果她真的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霍駿傑怎會還那麼好心把她帶回家,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換作是她,如果發現身邊人是內奸的話,肯定會翻臉無情的。
「怎麼不睡?」耳邊突然響起一把熟悉的聲音,嚇了鄭玥菲一跳,抬眸一看,才發現霍駿傑不知什麼時候也醒過來了。
伸手抹了抹臉,鄭玥菲強顏歡笑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霍駿傑坐起身,看了眼時間,才凌晨三點半。
「作惡夢了?」
鄭玥菲搖了搖頭,又試探地問:「之前在酒窖里,我是不是喝醉了?我有沒有說胡話,做了什麼失禮的舉動?」
霍駿傑下床,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喝了半杯,轉過身問:「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
鄭玥菲下意識點了點頭,他便倒了杯水回來,遞給她,漫不經心地道:「你以為自已會說什麼?」
心神一凜,她偷偷觀察他,想從他的表情看透他的心思,可惜他是掩飾心思的小能手,她根本就瞧不出什麼來。接過杯子,邊喝水,邊狀似不經意地問:「比如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之類的?」
霍駿傑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興味的笑容。
「原來,你做了對我不起的事,坦白從寬,趕緊說清楚你都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嗯?」他的語氣輕佻曖昧,讓她臉色倏得變得有些微紅。
「哪有,我沒有。」她伸手推開他湊上來的俊臉,下意識向旁邊挪了挪,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霍駿傑伸手從她手上拿過空杯,不放過她道:「但剛剛你可不是這樣說喲,你的臉上就像刻著一行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哪有的事,你別瞎猜,你這麼精明厲害,我能背著你做什麼事,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沒辦法從他那裡套到想要的情報,她只得偃旗熄鼓,推開他,作狀就要繼續睡了。
「明天是個大日子。」霍駿傑意有所指地開口。
鄭玥菲心中一驚,暗想他這樣說是否想暗示什麼,卻見他爬上床,整個人壓向她身上,嚇了她一跳,未等她說什麼,又道:「為了慶祝明天能夠旗開得勝,我決定了。」
她慢半拍才反應過來,霍駿傑是說明天就是G.F投標的日子,並不是她以為的那樣,才鬆口氣,順著他的話荏兒問:「你決定什麼了?」
「我決定了,今晚跟你提前慶祝。」他低頭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下,惹得她一陣雞皮疙瘩,正想反抗,卻聽他繼續說下去。
「雖然,剛剛你不肯告訴我同,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但沒關係,離天亮還有不少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討論,看你究竟有沒有對不起我。」
說罷,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熟悉她身上各處敏感點的他,很快就在她身上點著了火,讓她無瑕再拒絕他.……
霍駿傑說到做到,跟鄭玥菲『討論』她有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一直到天亮才肯放過她。期間她不是沒試過反抗,可惜敵人太強大,而她的力量又太細小,不但反抗不成,反而被他吃干抹凈。
當鄭玥菲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十一點鐘左右了。
緩緩坐起身,她只覺得全身像被人拆散般,渾身酸軟無力,活脫脫是縱慾的結果。
混蛋!低聲詛罵了句罪魁禍首霍駿傑,她伸手扶著酸軟的腰際,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走進浴室洗澡去了。
洗漱完,走進客廳,一如她所料的那樣,霍駿傑已經不在家上班去了。
下意識看向餐桌,桌上除了擺放著昨晚,霍駿傑送給她的那束紅玫瑰處,見不到她以為會有的早餐,心底不禁有些微失落。
算了,這場戲就要拉下帷幕了,就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事了。
鄭玥菲苦笑了笑,兩眼貪婪地掃視著四周,一寸寸地看著她雖然住的時間不算長,卻隱隱有著不舍的房子。
今天一別,以後恐怕不會再有機會踏足這裡吧?腦海里不自禁地浮現出一些片段,有她剛剛住進來時的忐忑不安,也有跟霍駿傑相處時的小心翼翼,他拉著她坐在這張沙發上看電影,聽音樂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