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我要嫁墨哥
孟月蟬微怔地看著墨天絕臉上的怒氣,片刻,她重新提起畫筆,淡淡道,“我沒有想隱瞞什麽,你母親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不愛你父親,她就是在欺騙你父親。”
“你撒謊!”
墨天絕麵色冷厲,“我母親會哼我父親作的曲子,她瘋瘋癲癲什麽都不記得,卻唯獨記得我父親,所以她怎麽可能不愛我父親!她又怎麽會和別的男人生下雲薇薇!從我母親嫁給雲展鵬之後的事,都是你胡編的,是不是!”
這一次,孟月蟬不再反駁,隻是久久,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所以絕,你已經把你母親接回來了?你聽到她哼歌了?可,為什麽曆史總是驚人相似。”
孟月蟬捏緊了畫筆,望向眼前的畫板,純白的紙上,是她畫了一半的畫。
那是墨風,那個她愛入骨髓,即使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的男子。
他的黑瞳如墨,正凝著她笑,那般深情,似乎在說月嬋我愛你。
可她知道,那不是真實,他的那聲愛,隻給了楚沐歌。
她不止一次去到農場,看到墨風和楚沐歌像連體嬰地在一起,他從前彈琴從不喜歡人打擾,他每次彈琴都會關上門,可他卻讓楚沐歌聽,他彈琴譜曲,她哼著唱,仿佛世界上最和諧的一對愛人。
所以她嫉妒,瘋狂的嫉妒。
“但後來你父親死了,我以為楚沐歌也死了,所以我沒有了嫉妒的對象,我的心也跟著死了。”
“可我沒想到的是,楚沐歌不是真的死,幾年後,我又看到了她,她還嫁給了雲展鵬。”
“而之後的事,沒錯,我騙了你,楚沐歌沒有水性楊花,相反她還過的還很慘,雲展鵬雖然娶了她,卻在外麵養著小三。”
“但我覺得不夠,你父親死了,她憑什麽還活著?所以我想讓她變得更慘。”
“我找人輪奸了她。”
孟月蟬說的時候雲淡風輕,嘴角甚至還帶著笑。
墨天絕瞳眸駭瞠,麵色陰鷙到可怕。
孟月蟬卻依舊笑,“怎麽了,很生氣?可你放心,她當時不知道自己被輪奸了,因為我給她注射了迷藥,她醒來什麽都不記得,後來她懷孕,還以為是雲展鵬的。”
“後來,我就在等,等她生下孩子,當寶貝地養了幾年,而雲展鵬的小三也開始逼宮,我覺得時機成熟了,就把那些照片和手術單都寄給雲展鵬。”
“雲展鵬看後勃然大怒,我又把當初楚沐歌被輪奸的視頻發了過去,楚沐歌看後當場就瘋了。”
“多完美的結局,她可以在精神病院殘度餘生了,誰讓她當初要蠱惑你的父親,如果你父親不愛上她,我就不會嫉妒,我不嫉妒,炎梟就不會對你父親起殺意。”
“所以歸根結底,是你母親害死了你父親,而我要她為你父親的死付出代價,錯了麽?”
錯了麽。
多可笑的詞。
因為不被愛,就去瘋狂的嫉恨另一個女人,然後將那個女人毀掉。
墨天絕從前一直覺得孟月蟬清冷如冰,但他現在才知道,孟月蟬根本比韓詩雅和裴小櫻還可怕。
他竟然還曾幻想著能得到孟月蟬這個母親的愛。
可原來,她根本不是他的母親,她甚至毀了他的母親!
“孟、月、蟬!”
墨天絕麵色陰寒,克製不住的怒氣,讓他整張臉上的青筋都在爆。
“你想殺了我,替你母親報仇?”
孟月蟬冷笑著,“那你殺吧,正好送我,去陪你父親。”
“我父親這輩子都不會想再看見你。”
墨天絕神色陰鷙,將一桌的顏料踹翻,又將畫板上父親的畫像取下,冷冷道,“孟月蟬,別再畫我父親,你不配!”
說完,墨天絕頭也不回地離開。
孟月蟬佇立原地,看著滿地的顏料,就像抽象派的畫作,狼藉又詭異。
“風,你也這般厭惡我麽?”
孟月蟬突然抬手,微涼的晚風拂過她的指尖,卻無論她怎麽攥拳,都抓不住那些風。
一如墨風這個名字,縹緲到令人心碎。
眼淚落下,孟月蟬無聲地笑了……
……
“絕,你怎麽了?”
肖逸南回到醫院,就看到墨天絕陰冷地站在楚沐歌的床頭,而此時楚沐歌是睡著的。
墨天絕不說話,隻是等回了肖逸南的辦公室,才把剛剛在孟月蟬那知道的事說了一遍。
肖逸南聽完整個人都懵了,“沒想到那孟月蟬看著冷冷清清,竟然能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把孟月蟬的事告訴墨老爺子?然後趕出墨家?”
“爺爺年紀大了,如果知道真相,怕是會承不住。”
墨天絕說的是事實,一個80多歲的老人了,一怒之下突發心梗的事在醫院每天都會發生。
可就讓孟月蟬這麽住在墨宅裏,真是怎麽都覺得膈應。
“要不我偷偷配點藥,讓孟月蟬從此當個活死人?”肖逸南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
墨天絕嗓音陰冷,傷害了她的母親,又間接害死了他的父親,這樣一個孟月蟬,他自然不會放過,但還有一個人,他需要利用孟月蟬揪出來。
“你是說那個和你父親長很像的男人,炎梟?可你之前炸了他的基地,他都沒找你報仇,會不會已經被炸死了?”
“不會,如果真死了,他的手下會替他報仇,他應該隻是重傷未醒。”
“那現在不就等於是白子鳶掌權?”
肖逸南蹙眉看向書架上成排的催眠書,雖然看得他眼疼,但有一點必須承認,這些筆記和心得,完全可以說是白子鳶畢生的經驗和心血,這些東西要是拿給那些半吊子的催眠師,保證能賣個天價。
可這白子鳶竟然眼都不眨地給他寄來了。
這是多大方?
而且,一個混黑的心理醫生?我去,怎麽就這麽像天方夜譚。
當然最重要的是……
“絕,你說,那個炎梟和你父親,究竟是不是雙胞胎的兄弟?而如果真的是,那白子鳶應該是炎梟的兒子吧,那你和白子鳶,不也是兄弟了?”
一句話,讓墨天絕眉頭狠狠一蹙。
他還沒有想到這個點上。
瞬時,一張俊臉拉得老長。
肖逸南嘴角微抽,“好了,當小爺我沒說,反正血緣也就那樣……”
說到這裏,又想到什麽,“對了,你知道封氏集團那個總裁封行朗麽?”
封氏?
墨天絕蹙眉,“封氏是景都的龍頭企業,但與墨氏沒有業務交集,怎麽了。”
“沒怎麽,但說出來你肯定不可思議,那封行朗竟然是李朗的弟弟。”
肖逸南把封行朗誤打誤撞紀茶芝的事說了一遍,最後悻悻加了一句,“還妄想把那母夜叉接回封家,我呸,小爺我的種還能認他們封家的祖了?還有那母夜叉,要是真敢帶著小爺我的種去封家,看小爺我怎麽打斷她的腿!”
墨天絕擰眉睇他。
“你那什麽眼神。”肖逸南氣哼哼的,“小爺說錯了,那母夜叉就是找打,李朗才下葬呢,她就對著別的男人眉來眼去,虧李朗生前還當她是寶,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墨天絕不說話,隻是半餉,說,“我以為李朗是李朗,紀茶芝是紀茶芝。”
不羈如肖逸南,是不會因為和李朗是朋友,就去關心李朗的女人的,就像現在突然冒出個李朗的弟弟,肖逸南看不順眼,同樣不待見一樣。
但顯然,現在肖逸南對紀茶芝的關注,有些多。
肖逸南表情微僵,沉著臉道,“可李朗怎麽都是為救我而死,小爺我難道要看著他的女人被封行朗騙麽?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滿滿的陰險兩個字刻在臉上!”
墨天絕沒有見過封行朗,不予置評,但通常能讓肖逸南一眼就厭惡的人,著實鮮有。
這時,門扉叩叩兩聲響,緊接著一道帥氣的身影奔入。
“大表哥!”
細碎的短發,緊身的褲裝,女子英氣的眉眼帶著三分嬌麗三分颯爽。
肖逸南嘴角一抽,看著抱住自己的人兒,“景遙,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姥爺,我還那麽小,竟然要我去相親,大表哥,你快去和姥爺說說,你都還沒結婚呢,憑什麽要我結婚!”
鬱景遙口中的姥爺,就是肖逸南的外公,那個威嚴無比的軍區司令。
可不好意思,他姓肖,不姓鬱,所以外公管不到他頭上,就隻能管自己的親孫女了。
“外公是為你好,你也23了,是該結婚了。”
肖逸南附和,最主要是他這表妹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明明長得挺可人的,非把自己打扮的很中性,還特別喜歡動刀動槍,然後吵著要當特種兵。
可男人當兵和女人當兵能一樣嗎?肖老司令可舍不得自己的孫女吃苦,立即把她送去國外念藝術。
但誰知鬱景遙不但半點淑女都沒學到,反而天高皇帝遠,在國外自己轉去念了什麽軍校,直到肖老司令親自去參加她的畢業典禮,才發現自己被騙了整整4年。
這可把肖老司令氣的,立即就把鬱景遙揪回國,然後勒令她立即嫁人,趕緊安安分分,別再盡想著跟男人一樣衝天衝地。
“可外公給我介紹的都是些什麽男人呀!”
鬱景遙氣鼓鼓的,“要是個軍二代也就算了,可偏偏都是些滿身銅臭的商二代,誰要嫁那種男人,真是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肖逸南翻著白眼扶額,鬱家其他幾個男人都是軍人,兩年前老三出任務陣亡,鬱老司令雖然難過,但那是為國就義,可如果是給鬱景遙選丈夫,自然是不可能再找一個軍人,要是到時候也死了,那鬱景遙不就成寡婦了。
鬱老司令一番苦心,鬱景遙卻當放屁。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大表哥給你找。”肖逸南嗓音無奈,末了加了一句,“但不能是軍人,這點是前提。”
鬱景遙眼咕嚕一轉,突然嘿嘿笑了,她三兩步跑到墨天絕的身邊,一把抱住墨天絕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我喜歡墨哥這樣的,反正如果你們非要我嫁,我就嫁墨哥,其他人,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