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十五月圓夜

  「天玦，今晚是月圓夜，該準備的你準備好了嗎？」靈冰幻一臉憂愁的抓著幻天玦的手。


  這樣的話靈冰幻每個月都會問一次，八年來一直如此。幻天玦明白靈冰幻的憂慮，這八年來他何嘗不是如此，心裡再擔憂也不能說，他能做到的知識準備好各種藥物，希望能把那人的痛苦減少幾分。


  「可我還是害怕，」靈冰幻不能和她孩子說，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恐怕會出事了。


  「娘親不要烏鴉嘴好不好，八年來近百個月圓之夜我們都安全度過了，月寶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嘛，不用擔心，不會有事兒的，」幻天玦不知道自己說什麼能讓緊張的娘親放鬆下來，他只能是像小時候那樣伸手抱抱靈冰幻。


  「對了，那三個來蹭吃蹭喝的傢伙還沒走嗎？你知道的，今天他們說什麼都不能留下的，」對於蘭筱，溫柔，樂無憂，靈冰幻可謂是狠得咬牙切齒，要不是有蘭筱在北辰月能開心一點兒，靈冰幻恨不得把這三個人撕巴撕巴吞了，因為這三隻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好，我會先讓他們離開的，」說起來幻天玦也很無奈，自從聽了蘭筱一手曲子，請那三人吃了個晚飯，北辰月整個人都不正常了，不但愉快的讓三人在幻月閣借住，連真正的家都不回了，今天已經十五了，還在幻月閣的後院呢！

  ——


  「哥，怎麼了嗎？」北辰月現在很不滿，她正在聽蘭筱彈曲兒呢，幻天玦直接就把她拉走了。


  「你還記得今天幾號嗎？」


  「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信你才有鬼，趕緊回幻魔域，我先讓他們離開，隨後便到，」幻天玦現在對北辰月極度的不信任，有數個鬼，心裡有數就不會已經傍晚了還在外面晃蕩。


  「好吧，」


  ——


  「各位，不管怎樣，今天你們必須離開了，」時間所剩無幾，幻天玦毫不猶豫的下逐客令。


  「出什麼事了嗎？」蘭筱的第一反應便是出事了，否則以幻天玦的性格絕不會直接開口趕人。


  「不要問這麼多，以後來玩兒的機會有很多，不差這一天，」也許是因為無法修鍊，蘭筱和幻天玦遇到的所有異性都不同，她的生活很悠閑，在她的身邊讓人莫名的放鬆，其實也可以說是讓人不思努力不思進取。


  「好了，你們在這裡打擾人家五天了，該走了啊，」晨曦也很無語，意外失戀后他更願意呆在溫柔這個好朋友身邊求安慰，然後就看見相識十六年的人相當不要臉的賴在別人家裡不願意走，「如果實在不想會樂府，我的晨曦山莊給你們借住。」


  「好啊，」溫柔笑著點點頭，其實住哪裡都無所謂，溫柔只是考慮到樂無憂是庶子，樂府後院還是歸樂麗蓉的母親再管，她不想受氣才不願意去樂府，其實她挺後悔的，當年到底哪根筋沒搭對，為什麼要和雪王演情深呢？這完全是自找麻煩。


  ——


  「好疼，救命，救救我～」


  「月兒乖，沒事了，沒事了，快醒醒，」溫雅抱著滿臉痛苦的北辰月柔聲的安慰著。


  沒到月圓之夜，北辰月都會因為身體中的毒而痛苦不堪，很多時候，這種痛苦只是身體上的，但是今晚，北辰月甚至出現了幻覺，這種痛更像是從靈魂散出來的。


  「不要，疼～」北辰月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前世死亡的那一場大火中，烈火焚身的痛苦不斷傳到腦海里，她不由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希望可以多過周圍的熊熊烈火。


  「小月兒，不管什麼都過去了，那只是夢而已，不要當真，不能當真的」靈冰幻伸手揉著北辰月的軟發試圖把手中的藥丸塞進北辰月緊閉的嘴唇里。


  可惜，或許是太疼了，北辰月死死的咬著牙，靈冰幻試了很多次都不成功。


  「月兒，乖，張嘴，吃了葯就不疼了，乖～」靈冰幻看著已經被北辰月咬出血的牙心疼的不得了，和溫雅一樣，她把北辰月當自己女兒看的，和溫雅不同的是，她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疼在兒身痛在娘心的感覺更突出。她看著身形單薄的北辰月一個月又一個月的被毒折磨，可是所有人毫無辦法心疼的要死。


  「雅，怎麼辦？」靈冰幻幻快急哭了，往常的北辰月會聽話的把他們準備的所有藥丸吞下去，就這樣還被疼痛折騰的不成人樣，她實在是不敢想如果北辰月什麼止疼的藥物都不肯吃還能不能熬過這蝕骨的疼。


  「不要心軟，扳開她的嘴喂進去，快，」於公於私溫雅都不能看著她懷裡痛苦掙扎的姑娘出事，看著北辰月的不配合，她只能讓靈冰幻硬來了。


  靈冰幻不在猶豫，她用力撬開北辰月死咬的牙關，抓過液狀藥物灌進去。


  門外，幻天玦聽著北辰月痛苦的聲音滿心的無奈和心疼，可惜，他的靈力和北辰月相衝，他不能像溫雅和靈冰幻一樣把痛苦的北辰月抱進懷裡，他只能在門口乾等著，等著他的妹妹熬過去。


  幻天玦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了，他看著月亮在天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形后隱入山的另一側，日出前最黑暗的時刻到來，北辰月逐漸安靜了下來，陷入了熟睡，溫雅和靈冰幻出來告訴他過去了，讓他去守著北辰月後便離開去補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