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徐潔與樂顏

  「那……個……什麼……顏顏對不起！」樂無憂抬手捂眼，「我……我……不是故……意的……」


  樂無憂驚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溫柔在第一時間抬手捂蘭筱的眼，蘭筱則把手擋在了幻天玦眼前，然而完了，因為都已經看見了。


  「樂將軍，你就不怕教壞小孩子嗎？大白天的成何體統！」溫柔終於明白為什麼樂無憂不著調了，原來是有個不靠譜的爹啊，白日宣淫也就算了，最最重要的是，那人是許丞相吧？是吧是吧？雖然很多年沒見了，但是溫柔確定那是啊啊啊！！

  「我怎麼了？」樂顏指指自己，滿頭霧水，他幹什麼了？


  「小柔兒，好久不見了，你們這是？」徐潔無辜的眨眨眼，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都捂眼睛啊？

  「許丞相，什麼都沒有，我們馬上就走，你們繼續哈……繼續……」溫柔拖著蘭筱後退，真是倒霉，怎麼就撞上了這樣的場景，太倒霉了。


  「小柔兒你到底想說什麼？」徐潔是真的不知道。


  「哈哈……那個……顏顏啊……沒想到你好這口兒……繼續……我們馬上就走……哈哈……」樂無憂都快尷尬死了，好歹是名義上的長輩，他好像應該趕緊消失才對。


  看著兩人吞吞吐吐的語氣，樂顏好像明白了什麼，一回頭，樂顏徹底明白了，他有種無語扶額的衝動……


  徐潔這條純情的傻魚竟然直接跑出來了，胸前的衣物大開，頭髮散亂，嘴唇紅紅的有點兒腫，一看就是被蹂躪過，讓人想不多想都難，最最要命的是，徐潔現在一身男裝，這下有嘴都說不清了，樂顏覺得吧，丟人丟大發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真誠的解釋顯得分外蒼白無力。


  「那啥……我們都懂的……不用解釋……」好歹是一起生活奮鬥了十六年，樂無憂努力的給自己『父親』找台階下，「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正常……」


  後知後覺的徐潔終於回過神來了，她低頭看了一下，發現自己衣衫凌亂，馬上明白眾人在想什麼：「無憂，柔兒，你們想哪裡去了，我們什麼都沒幹，其實樂將軍頂多算是單相思，」


  這話還不如不說，越描越黑了。


  「明白，明白，」溫柔笑著點點頭，「許丞相，您能把衣服整理好嗎？現場有小孩子……」


  「知道了，」徐潔好像天生不知什麼為尷尬，大大方方的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還能坦然的對小輩們笑笑：「好了，爪子都放下吧，你們不嫌困啊？」


  其實徐潔心裡都快笑瘋了，樂顏，叫你耍流氓，遭報應了吧？

  「進書房，我有話說，」事到如今，樂顏還能說什麼當然只能把人叫進書房討論保守秘密的事情。


  ——


  「顏顏，真沒想到，你這麼多年不沾女色是因為喜歡上許傑了啊！」樂無憂覺得自己發現了心大陸，有斷袖之癖的人不少，但他是第一回見。因為徐潔化名許傑入的朝堂，即使容貌清秀，也沒有人敢想過其實她是女孩子。


  「到此為止，不要說了好不好？」斷袖的鍋再大樂顏都得乖乖背，因為他明白，如果他敢把當朝丞相是女孩子的話說漏嘴，他這一輩子只能乖乖單身了。


  「不好，」無憂才不會給樂顏面子，想當年，樂顏知道他是因為一個女子才被拐出魔界之後笑了他好幾年，好不容易抓住了樂顏的小辮子，無憂才不會鬆口，他就是這種呲牙必報的人。


  「無憂，祖宗……」樂顏都快哭了，「小祖宗啊，以前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還沒追到手呢，就算要說什麼也不應該是現在啊，我不想單身一輩子，你就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


  「沒追到手？」樂無憂懷疑的瞄了瞄樂顏和徐潔，不會吧？樂顏這麼優秀的丞相都看不上？看來丞相性取向沒有問題，看來他這『父親』麻煩大了。


  「對呀，」徐潔肯定的點點頭，「我和你父親不合適，無憂啊，多勸勸他，這天下優秀的人多的是，不要死盯著我一個人，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徐潔大大方方的轉身離開，連個問話的時間都沒給樂無憂留。


  「顏顏，你就確定是他了？」樂無憂有些擔憂，樂顏脾氣倔強，看準了就不會輕易改變，到最後傷的還是他這便宜老爹。


  「對啊，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你，你的回答不是一樣的嗎？」樂顏嘆了口氣，「或許在你放下的那一刻我也會放下。」


  「看來這件事情沒有改變的餘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是來和你說其他事情的。」


  「什麼？」


  「樂將軍沒有發現我們多了一個人嗎？」溫柔笑著反問。


  「發現了，」樂顏點點頭，唉，這就意味著多了一個知道他秘密的人。


  「這是晨曦和無憂從雪王府後山上帶回來的，這個孩子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了，蘭筱郡主挺喜歡他的，麻煩將軍想想這個孩子要用什麼身份留下來。」溫柔把幻天玦拉到身前，她也對這個孩子印象不錯。


  「不要讓我想，大家討論一下吧。」


  「好的。」


  ——


  離開樂府的徐潔並沒有回丞相府處理事務，她默默來到晨曦山莊，跳進了晨曦院子里巨大的池塘里，看著各種小魚在自己身邊游來游去，她不由的化出了魚尾，輕輕的拍打水面，思緒逐漸放空。


  她是壽命長久的人魚，在人類世界的這十九年對她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間，再加上人魚族記憶力本來就不好，她以為自己什麼都記不住，什麼都不留念，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有一個人早已闖入了她的世界再也抹不去了。


  現在的她甚至能想起她第一次見樂顏的時候。那一年她初入人類世界，在和晨曦學習了人類世界的基本常識之後便悄悄溜出去玩兒了。可惜作為剛入世的傻魚，她根本不知道出門要帶錢，在她的記憶中，東西是拿貝殼換的，所以一出門便被茶樓扣下了。那個時候的她傻傻的找人理論，還出聲質問茶樓老闆為什麼不收貝殼，現在想來她那個時候傻透了。她就是那個時候遇上的樂顏，當年英姿颯爽的少年把她當成了某個家族不懂事的大小姐，好心給她講其實人類出門是用錢的，那一天，她欠了樂顏一小筆債，外加一個笑笑的人情。


  後來她在了解這個國家的資料的時候知道了當時樂顏已經是將軍了。樂顏不知道，後來她入朝堂的時候會易容是不想讓他認出來，第一面就在人家面前犯蠢，她怕樂顏會嘲笑她。


  這十九年，她和樂顏是吵著過來的，她也沒想到樂顏會看上她。其實她不是不喜歡樂顏這個人，她很慶幸樂顏情商不夠，她說了一堆拒絕的理由，可是卻沒有說她不喜歡他。可信她來人類世界的目的不單純，對樂顏的感情她不想也不敢回應，她怕不小心把人拖進萬劫不復之地。


  越想越煩，徐潔拍打水面的力度越來越大，水花越濺越高，成功把聞聲而來的晨曦莊主淋成了落湯雞，徐潔還傻傻的沒發現池塘岸上多了個人，她只是好奇，「為什麼感覺有點兒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