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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天涯相遇唯酒爾

  李鍾隱三人的目光移過去之時,那人一套拳法打完,已是到了收拳的時候,屏氣收了拳,然後向眾人抱拳。


  「讓各位見笑了。」


  那人退下之後,在沒有人上去打拳,眾人將目光看向了李鍾隱三人所在的地方。


  不只是誰喊了一聲:「呂公子,表演一個。」


  有了第一個聲音,於是此起彼伏的聲音也就響了起來。呂信芳無奈,對著李鍾隱與蒹葭聳了聳肩,走向了篝火旁。


  「各位,在下家傳的是刀法,拳法不擅長,待會兒各位可不要取笑。」


  話音落下,呂信芳就要凝氣揮拳。


  「用我的。」


  只見一把長刀朝呂信芳飛來,呂信芳反手接住。眾人將目光朝聲音處看去,見到南烈斜靠在一顆歪脖子樹上,手裡拿了一壺酒。呂信芳手中持刀,抱拳向南烈行了一禮。


  之後呂信芳用手中的刀,橫砍,豎劈,直刺,刀在呂信芳的手中就跟活了一般,動作也頗為瀟洒,往往平白無奇地招式中就暗藏了刁鑽的姿勢,呂信芳將手中刀舞得虎虎生風,贏得了眾人的一陣讚美聲。


  就在眾人還以為呂信芳要收刀之際,只見呂信芳踏地而起,身子的空中急速地旋轉起來,手中刀隨著呂信芳身子的旋轉,每一刀都顯得聲勢嚇人。


  旋轉了七八次之後,呂信芳方才落地,緩緩收刀,向眾人抱拳。接著呂信芳的頭朝李鍾隱那邊轉去,眾人的目光也跟著呂信芳轉了過去。


  「李公子,你也來一段?」


  聽見呂信芳的話語,眾人也跟著起鬨。


  「李公子,李公子,,,,」


  李鍾隱看著呂信芳,半響后,終是擺了擺手,盛情難卻的情況下,李鍾隱板著一張臉。蒹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聲道:「我來。」本來眾人還對李鍾隱有戚戚之聲的,聽見了蒹葭說要上來,眾人住了嘴,看向蒹葭的目光中也有了讚賞。


  只見蒹葭縱身跳到了篝火旁,在蒹葭跳過去之際,李鍾隱的目光卻是讓人看著隨意,其實緊緊的盯著蒹葭。蒹葭本事天虎寨的大小姐,父親又是江湖上了不起的人物,自然學到了不少本事,只是以前蒹葭不用心學。


  不過蒹葭卻是得到了虎萬忠的一套拳,名喚縹緲拳,聽名字就知道風流至極。在蒹葭的手上,隨著蒹葭的瀟洒的動作,蒹葭的衣袂跟著舞動,蒹葭有身為女兒身,眾人看得就好似一個落下凡塵的仙子在舞蹈,看得如痴如醉。


  數十息后,蒹葭收拳,卻是見到眾人張大了嘴巴,不停地咽口水。在眾人地哄叫聲中,蒹葭再次走起了戲蝶花影步。李鍾隱見蒹葭與眾人玩得不亦樂乎,也就不再去觀望蒹葭,將目光放在了夜空中那一輪彎月上。


  李鍾隱不免悲上心頭,父母皆是死在了城主府的手裡,還有那麼多為自己而死的人,這筆血海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是這並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城主府乃是蘇州城最龐大的勢力,舉一城之力,而自己現今不過區區一介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現在的李鍾隱算是體會到了,如果自己在江湖上是排的上號的武林高手,要取王成遇的人頭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王成遇一個的項上人頭,又怎麼抵消李鍾隱的心頭之恨,父母的血海深仇?

  所以在看到張垚信中所告,李鍾隱立馬決定了棄筆投戎,邊疆殺敵,建功立業,當自己有一日有了面對城主府的實力之時,那時候就是回蘇州城的時候了。


  想到此處,李鍾隱也是輕嘆一聲,就算這其中萬般艱難,也要咬牙堅持下來。


  「李公子。」


  李鍾隱聽見了有人叫自己,方才回過神來,轉身便是見到呂信芳提著兩壺酒,一壺酒已經遞到了李鍾隱的身前。李鍾隱愣了愣,片刻方才嘴角輕輕上揚,接過了酒壺。


  「來,喝酒。」


  話音落下,呂信芳將酒壺朝李鍾隱舉了舉,接著仰頭就將酒倒進了嘴裡。李鍾隱見狀,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想罷也仰頭猛喝了一口。酒入口溫純,下肚卻是辛辣至極,李鍾隱還未喝過如此烈酒,想來是邊疆之人,脾氣火爆,也只有這種酒才能盡他們之意。


  「鍾隱兄,結交一番如何?」


  聽了呂信芳的話語,李鍾隱怔了怔,直直望著呂信芳,半響后,李鍾隱卻是哈哈大笑起來,著可是李鍾隱自從父母死了之後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


  「既然信訪兄有此意,鍾隱三生有幸,哈哈。」


  「好,鍾隱兄也是豪爽之人,來,喝酒。」


  說完,呂信芳仰頭猛灌了一口酒,李鍾隱剛才那一口可是夠嗆,這次再不敢如此喝了,兩人喝完,相視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起來。兩人皆是看出了彼此一定是有故事之人,李鍾隱那一頭白髮就已說明了問題,而呂信芳一位翩翩公子卻出現在了徵兵的隊伍里。兩人既是都懷心事,又能在這邊疆相遇,想必是緣分罷,兩人既是這般想著,也就暫時忘卻了往事,開懷暢飲。


  「哼,獃子,你們喝酒居然不叫我。」


  蒹葭在篝火旁聽見了李鍾隱的笑聲,頓時將目光移了過來,李鍾隱難得笑得如此開心,蒹葭心頭也是高興,就摸了過來。聽見蒹葭的話語,李鍾隱與呂信芳同時說道。


  「女子喝什麼酒。」「蒹葭姑娘,來喝我的。」


  蒹葭聽到了兩人幾乎同時說出口的話語,對著呂信芳客氣地笑了笑,走到李鍾隱的身前,一把搶過了酒壺,李鍾隱剛想阻攔蒹葭,蒹葭的聲音緩緩想起。


  「也不知是誰在天虎寨,醉得人事不知的,也不知道是誰照顧你的。」


  話音落下,蒹葭輕輕抿了一口,蒹葭的心裡竊喜,酒壺口上可是又李鍾隱剛喝過的溫唇。聽見了蒹葭的話語,呂信芳眼中意味深長地望著李鍾隱,把李鍾隱望地青一陣白一陣的。


  看見了李鍾隱窘迫的樣子,蒹葭不忍,緩緩說道:「好啦,獃子,跟你開玩笑啦。」


  聽見了蒹葭的話語,李鍾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蒹葭能如此待自己,是自己的幸運啊,想到此處,李鍾隱將蒹葭手中的酒壺搶了過來,對著呂信芳說道:「信芳兄,我們再喝。」


  「哈哈,好。」


  見李鍾隱舉酒相邀,呂信芳也不拒絕,說聲好之後,舉起酒壺仰頭就是一口烈酒,兩人喝完,皆是抹了抹嘴角的殘漏的酒漬。待李鍾隱喝完,蒹葭又是搶過了李鍾隱的酒壺,同樣是輕輕抿了一口,李鍾隱也不在意蒹葭搶他酒壺了。呂信芳見狀,心底卻是頗為地羨慕李鍾隱,有如此佳人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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