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紫不奪朱的主角17
不愧是有巧匠之名的人, 白玉糕點栩栩如生。
沈奈十分的滿意。
至於那另外一塊比較大一些的碎白玉,馮阿三還正在雕琢,沈奈聽馮阿三說的話, 將那白玉雕琢成盤龍模樣, 正應和喬峰武功降龍十八掌。
來送信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丐幫弟子,雖然說是乞丐, 可是渾身上下除了那個丐幫弟子的布袋, 收拾的幹淨整潔, 說話也口齒伶俐。
“沈奈姑娘,你看看, 這就是幫主吩咐找人後,咱們找到消息後畫出的畫像,這上麵的,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下人殷勤送上茶水,那年紀頗小的丐幫弟子也不客氣,拿起杯子, 咕嚕咕嚕的,一個杯子的水一口就喝光了。
紙張有一些泛黃,帶著這個時代獨有的氣息。
沈奈接過打開後, 對著那粗糙的人物看了好幾分鍾,勉強的對著那個圖像眼睛、鼻子、嘴唇、臉型的線條,還是有些不確定這是不是阿紫。
這個畫像, 就和沈奈在古裝劇裏看到的那種,幾筆敷衍的人物道具畫一樣。
神韻沒有, 寫實沒有, 沈奈盡了自己最大的理解能力, 除了能從發型看出來那是一個女的, 真的是分不出來是不是阿紫。
“不敢確定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沈奈將畫像還給那少年,問起了打探過來的消息。
那個少年想起了底下報上的消息,笑著說起:“丐幫弟子遍布全宋國,近兩年,有個自稱自己叫阿紫的少女的確是有行走江湖,年歲倒也是和沈奈姑娘說的十五六歲能對上。”
“不過她行蹤無定,似乎沒有定居之處,少在城池停留。”
那時候阿紫正和王語嫣各個山林翻地。
“這阿紫輕功好,喜用細針作暗器和掌法,底下的兄弟們報上來的信息,她曾經在長江附近停留過幾月,和星宿派的人起過紛爭後,有人恰巧聽過她自稱自己名叫沈阿紫。”
星宿派的弟子,個個都是毒罐子裏出來的,阿紫之前跑回星宿海,原想找姐姐沈奈的蹤跡,卻好奇心害死貓,順手偷走神王木鼎,惹來追殺。
沈奈有九分確定,此阿紫就是彼阿紫。
不過,她出門在外行走,怎麽不說自己是姓段呢?
這樣,如果是遇上對付不了的強敵,人家起碼也會顧及一下背後的大理。
“多謝了。敢問喬幫主近日可在丐幫總舵之中?”
馮阿三這兩天沈奈去找的時候,那玲瓏閣店鋪裏麵的夥計說,他一直都閉門不出,沉著心琢磨那盤龍呢。
想來以他這個水平,很快就能弄好了。
不知道雕琢玉石十分花費匠者功夫,手上這兩個白玉糕點,都是馮阿三夜裏燃著燈趕出來的沈奈,這樣子想著。
那丐幫弟子臉色微微動了一下:“哎呀,沈奈姑娘,我們幫主是什麽身份,那可是一幫的首腦,他事情多著呢,像我這種小囉囉,有時候還忙得腳不沾地呢。”
“幫主這兩天啊,又不知道有什麽緊要的事情,已經離開了洛陽啦,不過我們幫主武功蓋世,天底下難得幾個對手,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很快就能解決的。到時候,姑娘你自然就能看見我們幫主了。”
美人如花,近在眼前。
這丐幫少年說完之後,又在心中回味了一遍,確認自己暗暗捧了一遍自家幫主。
他希望能在美人麵前烘托一下幫主的英勇善戰,留個好印象,早些給丐幫娶個幫主夫人。
說完了這個消息,這個丐幫弟子一溜煙,跑出去不見了人影。
此時官道風沙揚起,熱日撓人。
三匹馬同行,其中一匹馬上是一個俊朗的少年公子,另兩個是風格各不相同的美貌少女。
阿紫和王語嫣相伴一路,已經磨合了兩年時間,卻和木婉清這個新加進來一天時間的姐妹相處很好。
三個少女對過年紀,木婉清最年長,王語嫣居中,阿紫又是理索當然的,成為了妹妹。
阿紫也和木婉清說起了自己的目標,要練武功到和無數前輩一般,武道大成,踏破虛空!
木婉清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一時之間心裏疑惑極了。
木婉清便也將練好武功當成目標,她心裏想著,自己生得美,武功也學了十幾年,本就應該肆意江湖,不是像師父、不對,那應該是是親娘。
不應該像她一樣因為一個男人負心,滿身仇恨,隻能將怒氣放在女兒和那男人的妻子身上發泄。
“即便是要玩弄,那也應該是我玩弄那些臭男人。”黑紗早已不見蹤影,木婉清名字一派婉約,身著紅衣,雙刀在側,卻開始展露風華,像個真正的修羅美人。
不過霸氣外露不過片刻,木婉清還是有了小女兒的好奇,問起了阿紫當時出來,用那麽厲害把那雲中鶴逼退的毒是什麽。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阿紫捂著臉,不好意思。
木婉清驚了,這麽厲害的毒自己都不清楚的嗎?
王語嫣看她那樣子,也笑了起來:“阿紫有個毒道上的寶貝,但是她自己不怎麽喜歡研究毒,都是拿來玩的。”
阿紫連連點頭。
“名字可威風了,叫神王木鼎,一打開點上特製的香,方圓十裏甚至方圓百裏的毒物,就會自己進裏麵去。我當時直接用針在裏麵戳了一下,鬼曉得裏麵的毒又變換了幾次。”
“如果你自己都沒得解藥,阿紫,萬一不小心傷了自己,那該如何是好?”
木婉清手中的雙刀淬毒,幼年時練刀,偶爾還會傷到自己。
阿紫鬱悶晃著腰間小鼎:“那就沒救了,等死吧。”
“所以我平日裏都不用這東西啊,要不是那個雲中鶴他自己撞上來,我也想不起來用這東西。”
少女妙聲,交伴馬蹄踏著路的聲音,一路朝著前方而行。
西夏皇宮之中,有眾多侍女太監,或手持托盤,上有湯菜、瓜果、首飾、華麗衣裳。或拖著些奇珍異寶的箱子,像勤懇勞作的工蟻,以一處宮殿為中心,忙碌走動著。
一個頭戴金鳳冠的婦人,懶懶散散用手托著下巴臥在床上,中間相隔重重帷幔,輕薄帷幔之後,地麵上有一個跪著的,做侍衛裝扮的男子。
“說是什麽窮凶惡極,名號吹噓的那麽響,離開一品堂去辦點小事,就是這樣狼狽的回來的?”
地麵上這一品堂的武者聽到這帶著慍怒的話語,當即將頭重重磕在地麵上:“臣失職!”
一個小小的瓶子被那婦人丟出,一路滾到了那武者身前。
“這丹藥能解那雲中鶴的毒,解了毒後,讓他將功贖罪。”
“謝皇太妃恩典。”
武者匍匐在地,拿起白瓷瓶,額頭上的血跡流出,離去之前,侍衛打扮的武者,隻眼角餘光透過重重帷幔,看見在床榻之上的朦朧女子身影。
宋國和契丹的邊境,在契丹士兵驚駭的目光之中,喬峰手中拎著契丹將領的頭顱,使著輕功,踏著萬千契丹兵為路,站在了宋國的一方。
宋國的丐幫弟子和那正在廝殺中的宋國兵,看見之後一片歡呼之聲。而契丹則是惶惶如喪家之犬,再無人指揮。
“擒賊先擒王,幫主好功夫!”
邊境戰火紛飛,可洛陽繁華依舊。
太陽西沉,洛陽城中的青石板街道,被太陽照射散發著溫暖的橙紅色光芒。
沈奈院子旁邊的府邸大門打開,裏麵走出一個略有一些清瘦的老頭,穿著廣袖大衣,身後的下人帶著被包裝好的古琴。
康廣陵看向自己身後的弟子阿碧:“你回去吧。”
阿碧溫婉一笑,心中欣喜:“是,阿碧謝過師父了。”
康廣陵在前麵搖搖頭,便走了。
這個傻丫頭,謝我做甚?師父的珍瓏棋局就擺在那聾啞穀,但凡是有請帖的,都能進去闖上一闖,以南慕容的名號和手段,又哪裏需要自己這三言兩語啊。
康廣陵走了,阿碧卻在離開洛陽之前,敲著沈奈這院子的大門。府裏的下人並不多,她等了一會兒才有人來跑來開門。
一張朱紅的請帖,被阿碧裝在一個盒子裏麵,這個來自江南的姑娘,用軟糯的聲音打開盒子。
“沈姑娘,你我鄰裏一場,也是有緣。現在,我師父離開洛陽,我也要走了,這盒子裏麵的便是阿碧給沈姑娘的離別之禮了,還希望不要嫌棄。 ”
“這是……”沈奈有些好奇,將請帖打開。
“河南擂鼓山,天聾地啞穀。”請帖上的地址從沈奈口中吐出,卻是沈奈幾天前外出買早餐時,聽到旁的江湖人議論的一件事情。
阿碧:“原來沈姑娘已經聽說過這件事情了。那阿碧就不多嘴再把這件事重複一遍了,隻是這請帖沈姑娘收好,就算不會解棋,去看個熱鬧也好啊!”
逍遙派收弟子,旁的不說,一張臉絕對是要好看的。
像阿碧,她原本就是燕子塢慕容家的婢女,於阿朱一同長大,隻不過阿朱喜歡更易容術,而阿碧更偏愛調香和琴藝。
而後阿朱被大理鎮南王接走,阿朱雖念及養恩,四年來年年都來慕容家小住,可她已成為大理郡主,身份更換,自然就不能再是婢女了,也不好再明裏為慕容家做事了。
底下便又培養了兩個小些的貼身侍女,由阿碧領著,一個叫秋光,一個叫畫屏。
康廣陵便是慕容家早年為阿碧尋來的琴藝師父,康廣陵身上有“琴癲”之讚,自有傲氣,並不是說誰請了他,都是能看得上收為徒弟之人的。
可一番思量後,見阿碧喜琴,琴道天賦和樣貌也合適,才收阿碧為徒。
隻不過姑蘇慕容家兩代人,一心想要挑起江湖的風波,以尋複國之機,卻從不曾知曉,這逍遙派這個龐然巨物,竟然悄悄到了自己身邊。
曼陀山莊的李青蘿,讓慕容家的還施水閣,因王語嫣討好慕容複這個表哥,更添了好些當年琅嬛福地的武功秘籍。而阿碧和逍遙派的關係,卻從不曾知。
阿碧架馬離開洛陽,前往河南,與公子匯合。
“沈姑娘倒是十分出彩的容貌與武功呢,若是往後能多見幾麵就好了。”想到師父康廣陵離去前讓自己遞過去的請帖,阿碧心中想著。
洛陽前往河南的官道上,馬上的綠衫女子回頭,遙遙望了一眼化為小點的洛陽城。
沈奈收下請帖後,想去看看。
她和逍遙派的因果,她自己心知,是遠遠不止現在這個天龍八部的世界。
和逍遙派之間的牽扯,當初在終南山從古墓的藏書裏麵,翻出那一本《天山折梅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
更有如今玉像之身,為無崖子雕琢之物。
離開洛陽前往河南之前,先要解決一件事情。比如說,那個,僅僅隻有兩麵之交,卻暗中對自己下手的美貌女子。
沈奈收好白玉劍,身上散發著屬於玉石的冷和水光,精美又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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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還是18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