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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坑第八十一天(溫師姐出軌了...)

  宋硯蹙著眉, 取消了免提。

  「解釋吧。」

  溫荔是真的沒那意思,她就是放狠話,沒想到宋硯的重點居然在這上面。

  她就是按劇本說個台詞走個流程, 一般都是說完了「你聽我解釋」, 另一人就會直接離開, 根本不聽任何解釋。

  所以現在她很迷茫, 宋硯讓她解釋,她也不知道要這麼解釋。

  宋硯的重點全然偏差, 尷尬的不止是溫荔,還有許星悅。

  許星悅此時已經完全被忽略,她張了張唇, 聲音和臉色一樣蒼白:「.……宋老師?」

  這是她第一次在私下的飯局上見到宋硯,之前郭導也帶她參加過幾次飯局, 但每次他不是提前走了,就是有其他事兒沒來。

  終於在今天和他碰上, 沒有攝像頭,也不是在聚光燈下,這頓飯就好像是普通的朋友聚餐, 宋硯的穿著很日常, 和其他人交談時,臉上始終掛著淡定溫和的微笑。

  剛剛郭導帶她跟他打招呼, 他看在郭導的面子上,也接受了她的敬酒, 還對她笑了。

  雖然是疏離而禮貌的笑容, 但卻不再對她視若無睹。

  「你剛剛沒有聽到我太太的話嗎?」宋硯目光冷峻, 語調平平,「郭導和我都不是傻子, 不要自找沒趣。」

  他的話並不算多直白,卻砭人肌骨,讓許星悅從腳底升上一股寒意直躥頭頂,臉上的溫度卻相反地陡然上升,彷彿被扇了幾巴掌,顏面掃地。

  沒了郭導在身邊,這就是宋硯對她的真正態度。

  宋硯說完,又走遠了繼續打電話。

  男人剛剛提到了郭導,許星悅終於意識到自己貿然跟出來的行為有多魯莽,站在原地躊躇片刻,閉眼咬牙,深深吸了口氣,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才膽戰心驚地回到了包間。

  郭導在和人喝酒,見她回來了,沖她招招手。

  「星悅回來了?來幫忙喝幾杯。」

  許星悅剛坐下就被迫喝了好幾杯,酒的度數很高,辛辣嗆人,辣得她嗓子生疼,郭導幾乎是逼著她把酒灌進去的,直到她實在受不了被嗆出了眼淚,將酒杯推開側頭大聲咳了起來,郭導才放過她。

  敬酒的人打趣道:「喲,臉紅了?老郭你這干閨女酒量不行啊,平時還得加強鍛煉。」

  「多練多練,下次你能喝幾盅,我就讓她陪你喝幾盅。」

  聽到這話的幾個人哈哈大笑。

  許星悅一言不發地聽著,默默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怎麼就回來了?」郭導突然湊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問,「不跟宋硯在外面多聊聊?」

  她驚恐地張大眼,立刻否認:「沒有,我剛剛去上洗手間了。」

  「是嗎?」郭導沒否認,替她理了理劉海,好聲好氣地說,「星悅,我知道你對我這個老東西沒感情,但做人要知足,我給了你這麼多,換做宋硯他會給你嗎?就算你有那個本事跟了他,換他捧你,他給你的會比給他老婆的還多嗎?」

  許星悅愣愣地聽著郭導的話,渾身冰冷。

  郭導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話對她起了作用,又放了劑猛葯:「看到咱對面的仇導演和周編劇了嗎?沒我,就憑你自己拼了命地往上爬,這輩子也未必能趕上人家。」

  許星悅突然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但如果他老婆背叛了他呢?」

  宋硯那麼高傲的男人,許星悅只要一想起剛剛他看那冰冷的眼神都還是心有餘悸。

  就算他和他太太感情再好,也經不起背叛的考驗。

  到時候他就離婚了,而他太太靠他得來的那些資源自然也就飛走了。

  郭導沒什麼耐心陪她思考這些事不關己的假設,冷下臉說:「那也是人家的家務事,不是你該管的。」 -

  包間里的人還在繼續喝酒,包間外還在打電話的宋硯已經沒了喝酒的心思。

  現在溫荔就一直在敷衍他,對於剛剛的話,半天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真沒什麼意思。」溫荔語氣含糊,「說給別人聽的,又不是說給你聽的。」

  「但我聽到了。」

  「誰讓你聽了?你剛剛把耳朵捂起來不就行了?」

  宋硯好半晌沒說話。

  溫荔也不敢掛電話,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在聽嗎?」

  宋硯語氣平緩,沒什麼起伏地問:「我聽什麼?不是讓我把耳朵捂起來?」

  「.……又沒讓你現在捂。」

  「抱歉。」宋硯說,「因為我不知道溫老師會不會在下一秒又冒出像剛剛那樣的話來。」

  溫荔解釋:「我不會跟你說那種話的,我剛剛那是為了氣許星悅。」

  宋硯又反問:「你是氣她還是氣我?」

  「氣她氣她,我發誓。」溫荔無可奈何,有些氣餒地說,「喂,咱們能不能一致對外啊?許星悅明擺著對你有想法,你不去說她,反過來說我做什麼?」

  有情緒的男人不好敷衍,宋硯現在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淡聲說:「我不關心誰對我有沒有想法,我只關心你對我的想法。」

  「.……」

  短暫的沉默后,溫荔小聲說:「我對你什麼想法你還不清楚么。」

  「本來清楚。」宋硯轉而又說,「但剛剛你那句話又讓我不確定了。」

  「我那是誇張語氣!不代表我真的那麼想。」

  宋硯讓她換位思考:「那如果我為了氣阿森,也說了那樣的話,你聽了會有什麼反應?」

  溫荔反問:「那你真的會說那種話嗎?」

  她不太相信。

  「不會。」頓了頓,宋硯平靜控訴,「但你會說。」

  「一定不會有下次了。」溫荔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努了努嘴,又補充,「玩膩不要你這種情況根本不存在好吧。」

  「那不一定,畢竟這個圈子裡誘惑多。」

  「喂,這話應該是我來說吧?」溫荔哭笑不得,「雖然我對我自己的魅力有自信,但也不能確保你會不會有二心的嗷。」

  「我要有二心早就有了。」宋硯嘆氣,「何苦浪費這麼多年時間等一個傻子開竅。」

  「G你罵誰傻子呢?」

  宋硯終於低低笑了:「罵你,聽不出來?」

  「切,我不跟你計較。」溫荔想了想,又試探著問,「你剛剛笑了,不生氣了吧?我剛剛那個話真的不是真心話,我發誓,你非要為了這個跟我無理取鬧,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哄你了。」

  「我知道。」宋硯單手握著手機,另只手閑閑扶在靠背的欄杆上,仰了仰脖子,直視頭頂的刺眼光源,稍微眯起了眼,嗓音清淡,「但是我很膽小,不經嚇。」

  她應該不會明白,也無法感同身受,宋硯並不強求這個。

  但他還是希望她不要再說那些即使是玩笑,也還是會嚇到他的話了。

  電話里的人沉默好久,突然鼓起了十萬分的勇氣,大聲說了句:「我愛你!」

  她雖然不明白,也沒辦法感同身受,但她在乎他的感受,所以他說他膽小,她就立馬又大聲示愛,告訴他別膽小。

  宋硯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我說我下個月生日。」上一秒還在大膽發表愛的宣言的溫荔下一秒又立刻變回了往常那個彆扭鬼,「你懂的吧?」

  宋硯垂眼,要求道:「前一句,再說一遍。」

  「.……」溫荔開始推辭,「等你忙完回燕城了再說。」

  「那我今天――」

  立刻被打斷,溫荔惡狠狠地說:「請你好好工作!別讓我瞧不起你!」

  宋硯笑了,嗯了聲:「好,我先好好工作。」

  溫荔高傲地從鼻子里擠出來一聲:「嗯。」

  宋硯又問她:「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溫荔:「你。」

  男人神色一滯,整顆心頓時又因為她的一個字輕易掀起萬丈波瀾。

  他滾了滾喉結,聲音驀地低沉下來:「好,等著。」

  溫荔聽他語氣,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怕是自己思想太骯髒,立刻澄清道:「我的意思是要你平安回來,你想哪兒去了?」

  宋硯笑了兩聲,也不明說,慢騰騰地問:「等我回來不就知道了?」

  「.……」

  溫荔面紅耳赤,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腦子一抽,說那些肉麻的台詞招惹他。

  她且閑著,宋硯暫時沒空回溫剛剛的曖昧,回了包間繼續應酬。

  包間里吵吵鬧鬧,宋硯心裡那根剛被挑起來的心弦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郭導喝高了,正嚷嚷著讓大家圍起來看他干閨女跳舞。

  有幾個人立刻用筷子敲桌,起鬨道:「干閨女來一首!」

  被起鬨的許星悅並不情願,但又沒法拒絕,見宋硯這時候剛好回來了,臉上又多了幾分無措和羞赧。

  男人顯然沒什麼興趣看她跳舞,他也沒跟著起鬨,其他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表演跳舞的許星悅身上,而他垂著眼皮,趁著現在沒人喝酒,抬手讓服務員給他盛了碗飯,淡定地用起了晚餐。

  跳完舞后,桌上的人又開始喝酒,等一頓飯終於吃完,時間已經很晚,一行人告別後,準備回酒店休息。

  附近的星級酒店就一家,幾個人都順路,劇組的工作人員在影視基地出了點小情況,仇平接到電話后就坐車趕了過去,讓老周和宋硯先回酒店。

  老周今晚喝了不少酒,靈感大發,在車上拿著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刷刷寫了好幾頁,一下車就扔下了宋硯,打算趁著靈感還在腦子裡,趕緊回酒店用筆記本敲下來。

  宋硯揉了揉眉心,旁邊跟著助理阿康,關切地問他需不需要扶。

  許星悅就是在這時候找過來的,說有話要對他說。

  「是有關溫師姐的事情。」許星悅看了眼他的助理說,「多一個人知道的話對師姐沒好處,所以宋老師能不能讓你的助理先迴避一下?」

  郭導一回房間就倒下了,沒空管她,她很不甘心今晚宋硯對她的態度,借著濃濃的酒意,就這樣衝動地找了過來。

  阿康看了眼雖然喝了挺多但此時還是挺清醒的宋硯,又看了眼面對喝多了的已婚男人非但不避諱,反而找上門來還要求單獨相處的許星悅。

  他心裡不禁替硯哥和溫荔姐同時捏了把汗。

  許星悅這個理由果然用得好,宋硯讓阿康先回房間,然後靠著酒店走廊的牆,言簡意賅:「說。」

  許星悅有些驚訝:「我們不進房間說嗎?」

  宋硯淡淡反問:「去哪個房間?郭導的房間?」

  許星悅低下頭,咬唇說:「那就在這裡說吧。」

  宋硯側頭看了眼走廊上的監控攝像頭,不確定這家酒店的攝像頭帶不帶錄音功能,萬一眼前這位安排了人隔著老遠偷拍,即使他是跟人站在酒店走廊上說話到時候也說不清楚。

  還是有必要提防一下。

  宋硯直接掏出手機,漫不經心地打開了錄音。

  男人面對著許星悅看起了手機,手機屏背對著許星悅,她以為他是不耐煩聽她說話,所以一心二用玩起了手機。

  「溫師姐出軌了。」為了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更有說服力,許星悅還告訴了他姦夫的名字,「是和《為你成團》里一個叫徐例的練習生出軌的。」

  宋硯:「?」

  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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