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對牛彈琴
蘇錦繡打了個哈欠，到底是晚上沒有休息好，第二日眼下遮不住的烏青甚是顯眼。
慕百川瞧著蘇錦繡手裏還抱著那花盆，二人並肩走在一起，她卻是哈欠連連，“瞧著你臉色不太好，可是昨個沒有休息？”
蘇錦繡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在一個時辰之前和她在亭子裏對酒把話言的人莫不是他？
“錦繡，你果然還在宮裏。”
二人正走著，忽然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兩個人的寧靜。
蘇錦繡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除了慕子辰之外，大概也沒有人特意要找她找到皇宮裏來。
蘇錦繡抱緊了懷裏的花缽，並沒有停下腳步要等他的意思，“太子還真是好興致，這一大早的竟找到了皇宮裏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慕百川眯了眯眼睛，這慕子辰當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也不管旁的宮女是如何看他，將蘇錦繡摟進懷裏，眼睛滿是不屑。
“太子以後若是再有什麽事，隻管告訴本王便是，錦繡終歸是一個婦道人，太子這般對她名聲不好。更甚，太子莫不是忘了當日，如何信誓旦旦的要將本王的王妃打入地牢？”
慕子辰不予理會慕百川，瞧見蘇錦繡手裏抱著的破了的花盆依舊奉承著笑，“公主手裏怎的抱了這樣一個破花盆回去，公主喜歡花藝，盡管告訴本王一聲便是，本王府上還有許多空了的花盆，做工樣樣都比這精致。”
蘇錦繡雖然是打心裏討厭慕子辰，可以前也總是維持著麵上的和煦，隻是他實在太沒有自知之明，再三都圍在她身邊，聒噪的像一隻鴨子。
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停下腳步：“太子有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太子妃吧，眼下我已經成了有夫之婦，王爺待我極好，太子這般日日纏在我身邊，我無福消受。”
慕子辰手放在嘴角幹笑了兩聲，緩解尷尬，“本宮知道你還生我的氣，隻要能夠讓你消氣，不管做什麽本宮都樂意。今兒個一早聽聞你還在宮中，早早的便來上朝，就是想要在見你一麵。”
蘇錦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和慕子辰說話就如同對牛彈琴，實屬費力。
慕百川握著蘇錦繡的手，她手指冰涼，許是昨兒個沒休息好的緣故，看起來氣色並不足。慕百川皺眉，摟著她的肩看向慕子辰，語氣強硬：“太子什麽時候有了強奪人妻的癖好？本王的王妃最是嫌旁的人聒噪，太子若實在閑來無聊，便找人養幾條犬，好歹還能有個伴兒。更何況，本王夫人種花何須你來出工具？”
蘇錦繡忍著笑，慕百川平日不言不語，若是真的懟起人來當真是絲毫不留情。
慕子辰臉色有些難看，他堂堂太子，何以至於淪落到需要一條犬來解悶子？
“睿王這話說的屬實讓人不愛聽，難道睿王平日和錦繡就是這般說話？”
慕百川向來都不肯給旁人一個正眼的，眼睛裏所透露出來的冰冷如同來自於十二月的寒冬，下意識的就想要讓人退縮。
“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你可以和她相提並論？”
蘇錦繡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隻是帝王家的人向來會演戲，她不知慕百川此時的話是出於真心，還是僅僅因為自己的東西被人窺視，而不爽所說。
搖了搖頭，她不願意陷入這樣的局麵。至少在現在愛情還沒有在她考慮的範疇之內。
“時辰不早了，太子和王爺該要上朝了，王爺下了朝早些回府。”
慕百川點頭，手搭在她的腰上，“無礙，還來得及，我送你到宮門。”
慕子辰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眼神變得陰鷙。“慕百川，本王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莫名的蘇錦繡感覺後脊背一陣發涼，似乎被什麽人盯上了一般，轉過頭去身後除了慕百川之外空無一人。
慕百川疑惑，“怎麽了？”
蘇錦繡搖了搖頭，這土的顏色呈黑褐色，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定然是摻雜了什麽東西：“沒什麽。等我回去將這花好好的查看查看，若是有什麽問題便第一時間回了你。”
偌大的鳳羽殿，皇後放了手裏的茶杯，眼睛裏帶著幾分慵懶，叫人聽不出是悲是喜：“本宮一再囑咐過你若是不得召見不得入宮，你倒好，睿王前腳剛走你後腳便趕了過來，你這是怕他不知道你做的這些勾當？”
慕子辰渾然不在意，“這有什麽，眼下他才沒功夫尋思這些，方才我瞧著蘇錦繡抱了一盆枯了的花回去，皇後這裏就沒有什麽像樣的花種，一盆枯萎了的花也要拿出來贈予人。”
皇後凝眉，看向了旁邊的嬤嬤，再確定：“花盆？你可確定是瞧清楚了？”
“確實一盆枯萎了的花，花盆也就一般看上去像是有些年頭了。”看皇後忽然嚴肅，慕子辰意識到什麽，再三回憶，他不會記錯。
皇後手裏緊緊捏著帕子，咳嗽了兩聲問嬤嬤：“你可還曾記得當年的事情可否留下了什麽蛛絲馬跡？”
嬤嬤一雙渾濁的眼睛思慮許久，忽地記起什麽：“娘娘，那日那女人一直掙紮，老奴吩咐了宮女將藥灌進去時興許撒了些出來到花上，隻是不知可否是睿王妃拿走的那一盆。”
“啪——”
“本宮一再叮囑事情一定要做得幹淨，眼下你們倒是給他們留了個利落的把柄。”
皇後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臉上帶了怒意。
慕子辰到底是有些頭腦的，“眼下不是怪罪誰的時候，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能不能查出來什麽還是一說，今日我去一趟睿王府將那花盆換出來便可。”
皇後冷哼一聲，這個蘇錦繡怕並非尋常女子一般，次次不動聲色地壞了她的好事，若非是因為她，今兒個慕百川早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那女人看起來純良無害，怕是心機深沉，難題還在後頭呢。”
女人看女人的直覺素來不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