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背鍋
張氏拉著蘇錦繡的手甚是熱情，蘇錦繡放下筷子，看著外頭的天色止住她，“時間不早了，夫人還是早些回府吧。”
張氏瞧了瞧外麵確實不早了，意猶未盡地站起身來，先行了一禮，“今日見到娘娘相談甚歡，相見恨晚，一時到是忘了時間，等哪日得了空閑，再到娘娘府上去拜訪，娘娘莫要嫌棄叨擾才好。”
蘇錦繡點了點頭，這張氏倒不是個有壞心思的人，一張嘴什麽都瞞不住。
花顏瞧見張氏走遠才有所言語：“這人好生奇怪，娘娘與她明明不相識卻偏偏如此熱情，太子府的人怎的都這般奇怪。”
……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夫人今日回來之後就說小腹不舒服要奴婢去找郎中，可奴婢帶了郎中回來夫人已經，已經……”
慕子辰本正在書房，張氏的貼身丫鬟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在地上支支吾吾。
慕子辰皺眉，“已經如何了？”
“夫人去了——”
“啪——”
慕子辰站起身來，一隻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好端端的怎麽會忽然……”
“郎中說夫人是中毒而亡，夫人素來與人和善，寬厚待人，殿下可一定要為夫人做主啊。”
慕子辰大怒，在他太子府居然會出了這樣的事情，“帶本王去瞧瞧。”
歐陽叢雪恰好了時間，瞧見慕子辰急匆匆的從書房裏出來，溫婉上前似是悔改了一般，“夫君這樣急匆匆的，可是有什麽急事？前幾日妾身不識大體也自責多日，今日特意親自下廚熬了湯給夫君，夫君雖忙，也要注意身子。”
慕子辰止住腳步，看了一眼零兮手裏的湯，沒心思繼續和歐陽叢雪計較下去，“張氏遭遇奸人殺害，此事你可知曉？”
歐陽叢雪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夫君明察，我是與妹妹發生過口角爭執，可是也從來都不曾想過有害她的心思，我與妹妹都是一同服侍夫君的人，又怎會下如此狠手？”
說著就紅了眼睛，一副被人冤枉了心寒至極的模樣。
慕子辰本就沒有心思和她過多廢話，不過這麽三言兩語，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好了好了，本王也從不曾想這件事情是你做的，隻是問你是知還是不知？”
歐陽叢雪拿帕子擦了擦淚，搖了搖頭，“妾身已經一連幾日都不曾見過妹妹了，今日隻瞧見了妹妹出府，也不知是去做何。礙於前幾日的怕妹妹心裏始終都有芥蒂便沒有多了解。不曾想這竟是妹妹……”
慕子辰搖頭，去了張氏的院子，郎中還正在院子裏候著不敢離開半步。
“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我要你從實招來，這其中倘若有半句假話，本王珠你九族。”
“回太子話，夫人口吐鮮血，眼珠泛白，此乃中毒之召，老夫從醫幾十年，這一點萬萬不會判錯。”
慕子辰麵色沉重，能夠在他太子府這般行凶的人到底於意何為？張氏隻是死於爭風吃醋，還是旁人早有預謀？
歐陽叢雪在一旁看慕子辰似是很陷入了沉思，坐在一旁提點張氏的貼身丫鬟：“你家夫人今日出去時可見了什麽人，吃了什麽東西？”
零兮在一旁又施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再說，夫人死的蹊蹺，又是中毒而亡，這吃穿用度除了你之外大概是沒有旁人能過手了。”
跪在地上的人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我想起來了，今日夫人出府時見了睿王妃，還同王妃一起吃了東西，一直到了酉時才回來。”
“這……王妃身子可是有什麽不適？得趕緊請了太醫去才好，這可是大事。”
歐陽叢雪猶豫一番，倒是首先將蘇錦繡是凶手的可能排除在外了。
隻是稍稍聰明一些的人都知道，張氏中的是劇毒，今日裏又隻見過蘇錦繡一人，倘若是蘇錦繡有什麽，隻怕睿王府早就傳出消息了，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什麽，明明是兩個人一同吃的東西，一個吃了死了，一個卻安然無恙，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去睿王府將王妃請過來，就說本王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王妃清楚。”
歐陽叢雪暗自得意，人若是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這倒是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睿王府，蘇錦繡正一門心思看著那一盆土的變化，浸泡過這些土的水都含有劇毒，一個不小心滴到旁邊的野草上，那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蘇錦繡嚇了一跳，“果不其然，這土中的確含有劇毒。”
什麽樣的毒藥能夠這般厲害？
蘇錦繡小心的將這些土封存了起來，“你母妃很有可能就是死於這些毒物。”
慕百川眼神變得幽暗，“當年仵作仔細的查過並沒有查出什麽，若真的是這般厲害的毒物，他們早就該查出。”
蘇錦繡轉身，這其中倒是不排除另一種可能，“那些仵作可都是王爺手底下的人，像瑾一和瑾九一般不會被人收買？”
慕百川眼底眸光波動，隱隱約約的光影在他濃密的睫毛上忽閃著，瞳孔之中所用出來的深深的倦意將所有人拒之門外。
“王妃，太子府裏來了人，說是太子有要是詢問王妃，還要王妃一定到。”
二人正是僵持的時候，花顏過來。
蘇錦繡疑惑，慕百川收斂了周身的冷氣，“太子可有說是什麽事？”
花顏搖頭，“”並無，隻是瞧著來人似是滿目焦急，還有一人請了皇甫大人。”
蘇錦繡看向慕百川，“我且去看看他又耍什麽花招。”
慕百川跟在身後：“我同你一起。”
蘇錦繡和慕百川二人到了太子府時，慕子辰還正在張氏的院子裏，皇甫嵩轉身行禮：“這位夫人的丫鬟說這夫人逝去前最後一個人見的是王妃，還同王妃一起吃了東西，回來之後便中毒而亡。”
蘇錦繡嗤笑一聲，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這丫鬟所言不假，我的確是見過她。可若僅僅是因為憑著我見過她一麵和她吃了些東西，就斷定是我害了她是不是太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