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衣冠禽獸

  蘇錦繡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轉過頭去,對著慕百川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蘇錦繡向來都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今日慕百川所受的委屈,她一筆一筆的全部都記在慕子辰的頭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朝一日她會讓他雙倍的還回來。


  蘇錦繡拿了些藥輕輕的塗在了慕百川的傷口上,可是看著他這樣大麵積的傷痕,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眼睛,酸了鼻子。


  “可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慕子辰的手裏,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手裏有哪些,我要如何才能夠證明那些是假的。”


  她自詡向來都是個極其有主意的,可是眼下大概是過於關係慕百川的緣故,慕百川不在身邊,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頭緒。


  慕百川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告訴她讓她放心,“大唐之上慕子辰自然就會拿出來那些證據,隻是要有些難為你了,慕子辰既然這樣大張旗鼓地將我抓進了這裏,自然是早就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我隻是擔心到時候你會不會騎虎難下。”


  區區一個慕子辰而已,不足以為懼,隻是這件事情他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死在這裏還不至於,隻是這件事情卻也當真讓他長了個教訓。


  蘇錦繡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著外麵的那些獄卒眼睛仍然帶著些狠厲:“王爺身體抱恙,現在極其需要休息。即便王爺當真有罪,叫皇上的聖旨還沒下來之前,你們若是先將王爺折磨死了,你們也難逃其咎。我竟然能夠將玉國的屍毒治好,自然也就能夠悄無聲息地提煉出來,用在你們和你們的家人身上。”


  蘇錦繡的話是警告也是威脅,天下人盡皆知她最上的就是將人開腸破肚,這些人即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拿家人的性命開玩笑。


  十幾個獄卒麵麵相覷,卻始終也沒有敢再多說什麽。


  蘇錦繡在救人的時候是天上的活菩薩,可當她下決心要整一個人的時候便是來自地獄裏的修羅,即便是這些見慣了無數個冤魂的人,看見蘇錦繡這一副模樣,也無一不是心驚膽戰。


  慕百川看著蘇錦繡這衣服護短的模樣扯了扯嘴角,嗯,有人護著的感覺還真不錯。


  朝堂之上慕子辰拿著慕百川和公孫春的“通信”交於了皇上。


  “這件事情本來兒臣也是不信的,曾經兒臣也於父皇提起過此事,父皇曾經告誡兒臣,凡事要有十足的證據再言。兒臣當初看到這些證據也很是震驚,可事實又擺在麵前,還請父皇過目。”


  慕子辰跪在大殿之上,今日慕百川的席位倒是空了,隻是在慕子辰看來卻覺得甚是欣喜。


  書信上慕百川和公孫春所言的都是兩國之間的戰事,其中不乏慕百川告訴公孫春大商的城池關卡,以及一些很關鍵的布陣圖。皇帝大怒,這件事情他早就有所耳聞,隻是一直不曾放在心上,可是現在證據擺在他的麵前,即便是他再不願意相信也無力回天。

  雖然他同意了禦林軍將慕百川暫時控製起來,可是心裏終歸是相信他的,可是眼下這一封封書寫卻讓他怒火中燒……


  還不等皇帝發怒,蘇錦繡的聲音便從大殿外麵傳了進來,“既然太子說是我夫君寫給公孫春的,可否讓我來瞧一瞧?”


  朝堂之上的官員麵麵相覷,自古婦人不得幹政,即便是皇後除了封後大典之外,也從來都不曾踏進過這大殿一步,更不要說其餘的女眷了。


  如今蘇錦繡就這樣站在眾人麵前,就連皇帝都眯了眯眼。她是如何進來的?外麵的那些禦林軍又為何不攔她?


  “父皇不必好奇我是如何走到這裏來的,眾人心裏都明白我夫君乃是被冤枉的,這天下總是少不了幾個瞎眼的,可終歸這明眼人還是多的。”


  蘇錦繡一番話意有所指,不知是指皇帝還是之慕子辰,又或者是在場的文武官員,皇帝的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卻也莫名的相信或許蘇錦繡真的能夠證明慕百川清白。


  為了揮手讓旁邊的公公將這些書信送了下去,蘇錦繡一字一句看得極其認真,良久抬起頭來,“這字跡模仿的倒的確是像,莫非是因為我絕對的相信夫君,隻怕就連我也相信了這的確是夫君寫的。”


  皇帝不悅,“蘇錦繡,你可知大殿之上婦人不得幹政,如今你不請自來,朕已經對你是格外開恩。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蘇錦繡抬起頭來跪在地上,可是後背卻筆直:“回父皇話,臣媳自然是有話要說。睿王能力人盡皆知,他若是真的覬覦這個皇位,莫說慕子辰的太子之位,隻怕就連皇上也寢食難安。”


  “可王爺從來都不曾有過什麽謀反之心,對於皇上也是真心的敬重。王爺常年征戰沙場,落得一身舊疾皇上可曾知道?皇上下令將王爺囚在地牢,區區獄卒居然對王爺動了私行,皇帝可曾知道?今日這證據大家看的明明白白,可是這些都是假的!”


  蘇錦繡的眼神堅定且發著光芒,一時讓人不容置疑,他們也是頭一次瞧見一個女子身上居然有著這般王者的氣息,讓他們這些男人都不得不臣服。


  若是換了旁人,皇帝怕是早就已經龍顏大怒,可說這話的人是蘇錦繡,在她的身上有太多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可能,所以即便他身為皇帝也不敢輕易否定。


  “既然你說這些都是假的,那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


  蘇錦繡嘴角噙著笑,“我若是證明了這些都是假的,皇上可是想好了要如何彌補王爺?”今日來他就是要來為慕百川討一個公道,都說最無情便是帝王家,可是她是真心為慕百川感到不值。


  這文官的朝服上繡的是禽,武官的朝服上繡的是獸,穿上了這朝服哪一個不是衣冠禽獸?既然如此,又何必在這裏裝模作樣。


  “既然皇帝不知如何彌補,那臣媳替王爺討要一個歉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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