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盟海誓不過此(九）
這一道聲音像是證實了西蠻公主的說法一樣，方小芹微微一怔，她很快地恢複了差點的失態，她輕聲問道：“王爺，你現在才回來，妹妹的事情辦的如何？”她急於想要知曉結果。
西蠻公主一見到順鈺，心中頓然慌亂了幾分，她嗬嗬一笑，想要掩飾掉剛才的所有神態。
“王爺，鈴兒隻是過來與王妃姐姐聊聊話而已。”西蠻公主的眼神閃了閃，她一邊回話，一邊示意讓她的隨從收起那些畫像。
“鈴兒，你這是做什麽？你該不會跟那些長舌婦一樣，從這些下堂的王妃中找到一個共同點吧？”他的冷眸一轉，不悅的聲音從空中飄了過來。
誰都可以聽的出來，順鈺的話中已經很不悅了。
方小芹認真地凝視著順鈺，隻是他這個淡漠的聲音讓她的心裏有些發涼，這些隻是他的下堂王妃而已嗎？
他難道就沒有半點歉意嗎？還是他本來就如此的冷血呢？
她的心開始了一陣陣的觸痛，這種痛楚她感覺很難壓製下去。
順鈺的目光放到了遠處，他悄然地歎息了一聲，隨即揉了揉眉心，緩緩地說道：“鈴兒，你大可不必這麽做。本王最不喜歡別人探究本未王的過去，確實這些下堂的王妃有著一個相同點，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本王在尋找著自己傾慕的女子罷了，她們長得相同，隻能說明本王的眼光如此。”
他如此的淡然，她的笑容頓然僵住了，她們都是順鈺傾心的女子而已，嗬嗬，她感覺自己的心被利刀一刀刀割開一樣，她忍住了自己內心不好的想法。是不是她也是如此呢？
她沒有發一言，隻是望著他，希望他能夠說出他的心中隻有她一個人，可是他的聲音也嘎然而止了。
西蠻公主撅起了小嘴，很是委屈地看著順鈺，隻是觸到了他冷冷的眼神，她舔了舔唇瓣，低頭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王爺，我隻是想要了解你更多的事情，我知曉你對我的心意，但是我希望我能夠……”西蠻公主的話還未完，就被順鈺的手勢給止住了。
“好了，一切的事情已經成為了過去，你們就不要猜想了。西蠻公主，你該回驛站了，以後不要這麽大膽，本王不喜歡作風如此的女子。本王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你請回吧。”
順鈺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什麽情結糾纏於他。
方小芹認真地凝視著他，雖然隻是一張冷峻的臉龐，但是她卻感覺的出他的心裏不隻是不悅，隻是她說不上。
她想到她與西蠻公主一樣，她們都未曾進入了他真正的心裏，難道不是嗎？
這麽多日子以來，她都不曾了解他一樣，感覺自己就像蒲公英，隨風飄舞。
“好吧，好吧。我這就回去了，王妃姐姐，你有空記得去驛站找我玩啊，我一個人無聊死了。”西蠻公主馬上轉變了另外一副乖巧的樣子。
“好的，我一定會去的。”方小芹笑著回應道。
西蠻公主悻悻地離去，現在走廊之中，隻有他們二人站立，他明明離她隻有幾個步子，可是為何在今日看來，她卻感覺與他很遠，她感覺自己從未與他交過心，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她咽了咽口水，希望把心中難過的情愫一並吞咽下去，可是卻是徒勞。
“王爺，妹妹的事情是否已經辦好了呢？”她告誡自己此時不適宜追問。
順鈺本以為方小芹會傷心，會質問為何他的承諾一文不值了？
他倒是覺得她為何如此的淡定，居然在這個時刻，還關心別人的事情。
“怕是這會兒，妹妹已經入宮了。你放心便好，本王既然去求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明白事理，自然會為妹妹做出一番的舉措。他日，你進宮的話，你記得向太皇太後道謝才是。”他淡淡地回答了她心中的擔憂。
她微微地頷首，眉宇間的憂愁散去了許多，可是卻依然有什麽橫亙在眉黛之間，“我知曉了，王爺你累了，你休息吧。”
她不想追問下去，她害怕自己聽到一個不滿意的答應，她隻好選擇了退縮。
方小芹一直以為自己很勇敢，沒有想到當她麵對的時刻，她卻隻能選擇逃避。
“小芹，你為何不問我緣由？”他感覺自己被她置到一邊，心裏卻悄然地滋生一種隱隱的失落。她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她不曾有這個想法？
他的幽深地眸子一轉，完全地投射到了她的身上，他犀利的目光一揚，似乎把她的一切全部看穿。
“什麽緣由呢？我，西蠻公主，九個王妃的共同點嗎？”她被他追問，哽咽的聲音從喉嚨間艱澀地發出。
他為何要讓她如此的難堪呢？她已經覺得自己很堅強了，她害怕自己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順鈺的嘴角一揚，嗬嗬一笑，“小芹，我隻是不想你誤會而已，你此刻是不是很想知曉我會如此對待鈴兒呢？那些畫像我已經解釋過了，那個就是我的原因。至於我對鈴兒的心思，我想你應該明白，我隻對你一個人，我對鈴兒的那份隻是一種關愛而已，並無男女之間的感情，你要相信我，相信自己。”
她努力地擒住自己的眼角的淚水，可是還是因為他的話，很不爭氣地溢了出來。
方小芹吸了吸鼻子，她咬著唇，凝視著他半天，盡然沒有隻言片語，隻是看著他向她走進，她的心此刻起伏不定。
“真的嗎？可是我怎麽看不透你的想法。”
他拉起了她的小手放到了他的胸膛前，“這裏，這裏屬於你。你不應該去質疑，本王現在無暇去應付這些，本王對你的情義已經是本王的極限了。”
他像是宣告他對她的愛，卻又像是警告她不要過分？
“我……我不是質疑，我也會害怕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其實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我在意的是……”她無語倫次地解釋，卻發現諸多的解釋變成了掩飾。
他並不希望他們去探究他的過去，可是她卻依然不死心，順鈺之所以娶了這些女子，總會有一個緣由的，她說不上，但是隱隱之中，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美好。
順鈺聞言，笑容隨即凝滯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的笑容，他淡漠的眼神望了她一眼。
“如果你真的喜歡刨根問底的話，那麽必然是我們的一條死路，你如果真的這麽做的話，你自便吧。”他甩了甩寬袖，揚長而去。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覺他像一陣清風一樣從她的麵前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