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人生隻有情難死（四）
“小魚兒，你為何這麽忍受啊？你還教她方法？那個公主根本並非是一個善類。”陳瑞小心翼翼地替方小芹擦拭著嘴角的血絲。
“嘶嘶……”方小芹因為忍受不住疼痛，她發出了一絲的聲音。隻是她的內心很清楚。陳瑞肯定會把此事告知順鈺，到時候鈴兒在順鈺的心目中隻有厭惡。
隻是鈴兒這顆棋子要被順鈺丟棄的唯一辦法……她很清楚，她不得不去賭博。
“王爺讓我好好地看著你，我才晚了一點點的時間，你就被折磨成這樣子的。那個公主實在太可惡了。她不就是西蠻的公主，如此的嫉妒之心，我真的不曉得你為什麽要這麽友好地對待她。”
方小芹的眉頭微微地蹙在了一起，隻是春兒下手太重了。她的這幾個巴掌，她不會就白白地承受了，她一定要還回去。
“我隻是不想惹事而已，她畢竟是公主，我隻不過是府上的一個客人。說到底的話，她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順鈺。”
陳瑞氣不過，瞪了方小芹一眼，“你看看你啊，什麽事情都不為你自己爭取。你不要這麽卑躬屈膝的啊，你好歹也是……”
他說到最後沒有道出來，停頓了好久，隻好無奈地搖頭。
“記住啊，此事千萬不要與王爺說啊，我不想公主因為我這樣子被王爺罵，畢竟她是西蠻的公主，好歹也是政治的聯姻，怎麽也要顧及下西蠻皇上的顏麵的。”
陳瑞不滿地撇了撇嘴，看著她一副善良的舉措，他的眉頭一蹙，真不知道該要不要為她擔憂。
“王妃……”陳瑞感覺到有種聲息在慢慢地向他們走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來者正是假扮的方小芹。
方小芹看著林仙兒，微微地驚愕，沒有想到林仙兒會主動地過來。她站起了身子，慌忙地行李，“奴才見過王妃。”
“小魚兒，你這何須多禮呢？怎麽樣啊？我以為回來了，我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可是王爺還是讓我假扮下去，所以對不起了。”
林仙兒的麵容和善，真心地表示抱歉。
方小芹見林仙兒坐了下來，她才跟著坐到了凳子上，隻不過此時她才認真地打量起林仙兒，她身著白色的衣裳，沒有束腰，直接讓裙擺直接地垂落到地麵上。
這些日子沒見到林仙兒，方小芹反而覺得他的氣色好多了，林仙兒未施粉黛，但是卻依然看出她的臉色粉嫩，有一絲絲的小女人的紅暈，難道林仙兒也是入戲太深？
“我明白的，其實我是想跟你說聲謝謝，其實你假扮我，反而讓你為我承擔那麽多的危險，我才是過意不去。以後的日子又要勞煩你……”方小芹微微地動了動身子，她想要站起身子表示謝意，卻被林仙兒給抓住了。
“陳瑞，這裏有我，我們兩個女人說話，你一個人大男人在此，不太方便。放心好了，有我在，她不會出任何的狀況的。”
林仙兒想要與方小芹單獨地談談，隻好先打發走陳瑞。
“那你們小心些。”陳瑞微微地作揖，便退了出去。
方小芹的嘴角依舊凝著一抹微笑，她直接問道：“莫非你有事情……？”與其猜測，還是不如直接開門見山。
林仙兒隻是輕笑了一聲，反而佩服方小芹的直白，隻是不知曉此事能不能與她商量呢？
方小芹見林仙兒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心中猜想著林仙兒大概是為難吧。
“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她再一次地詢問。
“我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王爺而已，我真心希望我能夠因此地偽裝下去。我不知道你內心的想法，如果你不打算留在他的身邊，可否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她暗暗地咕噥著莫非此事不簡單了，若不然林仙兒也沒有必要如此的為難了。
“我知曉他對我沒有任何的愛意，我不奢求可以待在他的身邊，我希望我可以擁有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的孩子，我知道我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
孩子？她的心一咯噔，本以為林仙兒是要求她離開順鈺，沒有想到卻聽到這樣的事情。
“可是他……我根本左右不了他。”她麵露難色，順鈺連鈴兒也不想碰，一個他十幾年的老朋友，他怎麽可能呢？
林仙兒狂咽了口水，心中好像有無數隻的螞蟻在刁饒一樣，可是到了此刻，她不得不落下這張臉來。
“如果你想留在他的身邊，我會離他遠遠的，我隻要求我有一個寄托。如果你不想要留在他的身邊，可否讓我陪著他，一直陪著她，假扮著你。”
方小芹一怔，有些愣神，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卻不知曉如何應答才好。林仙兒唯一的心願便是留在了順鈺的身邊，這個她懂得。
“如果你兩個都不考慮的話，也沒關係。我隻希望你能夠忘記這件事情。”林仙兒的粉色臉頰上漸漸地起了一絲的失落。
這個怎麽回答，方小芹隻是擔心林仙兒是不是順鈺故意試探她的呢？她在無法確定林仙兒的真實目的，她微微頓了半天，看到林仙兒真摯的笑容。
“其實你不用這個樣子，他根本不愛我，他對我的好隻是他的一種習慣而已，你看到了，他的心目中隻有林夢楚而已，我隻不過是他的王妃，肚中孩兒的娘而已，如果除了這層關係，他也不會對我多加看一眼。”
方小芹自然有自知之明了，她怎麽不了解順鈺的呢？隻是他何須讓林仙兒來試探她呢？
她的眸光偷偷地瞥了林仙兒一眼，看到林仙兒的臉上的那種希冀慢慢地消失。
“我不想離開他，他是我的一切。如果你繼續假扮我的話，我想我可以答應，真的。我本來就想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隻是身不由己了，既然你有這份心思，我肯定會幫助到你。”
林仙兒隻是和善地笑了一笑，仿佛並不滿意這個結果使得，她歎氣道：“其實你愛著他，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呢？我以為你更喜歡自由，你留在他的身邊，那我便怎麽繼續假扮你呢？”
林仙兒的美眸漸漸地醞起了一抹淡淡的失落，隻是她語氣很淡，並不是埋怨方小芹，反而是一種自怨自艾罷了。
鈴兒對順鈺的愛是那麽的火熱，林仙兒的愛是那麽的深刻，她對順鈺的愛是細水長流嗎？可是溪水已經幹涸了，她的心頭一窒，那種撕裂的疼痛的感覺再一次地回到了她的心窩。
她差點失了神，隻是她強力地壓住了這種不好的感覺，“我們都選擇了愛他，所以必然要比其他人痛苦，我能夠體會你對他的愛，我並不是妒忌或者其他的。我向他提了很多次，關於你的事情，可是每一次他都那麽生氣。”
“哦。”林仙兒淡淡地回應，可是她的神情卻是顯露出她內心的極大的失望。她的表情也變得有些茫然。
“不過你真心愛他，他是最害怕承諾，害怕受傷害的人，所以他寧可不去想。再給他一些時間好嗎？”
方小芹隻是不願意打擊林仙兒，可是順鈺到底是何用意，她真心不懂得，也無法去剖解他的內心，她隻能猜測，隻能在時間的長河中慢慢地解開了他的心結，可是她已經不可能了，那這個機會不是應該留給其他人的嗎？
“其實這段時間，我真的很開心，雖然我跟他相處的時間並不是長，但是他對我的那種溫柔，我真的好高興，我明明知曉是假意，我卻依然如此的開心。我甚至有希望你永遠不要回來了……”她微微地揚起了唇，自嘲地笑了笑。
林仙兒的這種心思，方小芹能夠懂得。隻是仇未能夠放下，她怎麽可能離開順鈺呢？她的眼眸垂落了下來，她不想林仙兒失望，可是她卻是身不由己。
林仙兒見方小芹陷入了深思，她的眸底泛出了一絲的晶瑩，她幾度哽咽，差點說不出話，可是她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的這種願望太過分呢，甚至有些愚蠢，可是當我真正地體會到被他嗬護的感覺，我就無法抽身而去，你懂嗎？我真的沒有辦法，其實我真的考慮了很久，我該不該跟你說呢？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怎麽樣，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待在他的身邊，我知道我真的很犯賤，可是……”
“愛一個人並沒有錯，你愛的太辛苦，你沒有想過要放棄過嗎？”方小芹依然沒有給林仙兒一個回應。
“放棄，如果我想要放棄的話，我此刻不就不會在這裏了，方小芹，我真心覺得你很好幸福。順鈺雖然愛的是林夢楚，可是他對你好，你的寵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
真的他有這麽好嗎？方小芹捫心自問，可是為什麽她確實感受他的虛情假意呢？
“如果不愛就不要對我這麽好，我真的會誤會的，甚至我會錯覺……”
“方小芹，你真的不考慮下嘛？”林仙兒起身，欲跪倒在地麵上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