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與君共老（十五）
她在思量之間，便聽到了前方傳來了興奮的呼叫聲，“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方小芹慌忙地抬起了頭，向聲音的發出處看去，看到有人高高舉起的公文，一臉的興奮。此刻她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齊贇會被怎麽處理啊？
“莫離，我們也隻不過離開了幾十天而已，他就可以如此之快的速度取得了全勝，你說這個是不是很意外呢？”
方小芹感覺事情不隻是推開她那麽簡單，推開了她，順便讓莫離故意當了一回細作，那麽他就可以利用真正的細作，開始一係列的報複了。
莫離的眸子沉著，他看了看方小芹，看到她眼底的交錯複雜，他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胛。
“小芹，你別多想了。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更加堅定你的想法，我們一起去找順鈺吧，不過的話，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莫離擔憂這個真相被揭開了，萬一順鈺堅持要與方小芹保持的遠遠的話，那麽對她而言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情。
他此刻正在想著如果可以不讓她離開，那麽該是多麽完美的一件事情了呢？
“不管是什麽結果，我都可以接受。”方小芹微微地頷首。
此刻人群湧動，他們紛紛地大叫：“我們贏了，我們終於贏了。”也許他們贏了，是一個好消息，至少西蠻的戰爭可以結束。
“可是我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神秘穀的勢力在天府也打下了不少的地方，而且聽說領導神秘穀的頭號是淩正。”
“怕什麽啊，我們有順鈺王爺嘛。”
似乎順鈺此時成為了人們的期盼了，如果順鈺收複了大片的河山，那麽對皇上來說，是一件足夠危險他帝位的事情。
“順鈺王爺這麽能打，他是我們的庇護神靈，我們一定會勝利的。”
“聽說王爺的計謀很是高超啊，他故意以雲將軍作為一個誘餌，然後探尋到了神秘穀的寶藏，更是傳一個假消息給齊贇，聽說更神奇的是他連莫離也殺了，我聽說了那隻是他的一個計謀，讓敵方方奸細露出了馬腳，連王妃也騙了。隻不過眼看快要勝利了，這個王爺為什麽要休了王妃呢？”
百姓的呼聲是多麽的高漲啊，同時也提出他們的疑惑，這些道聽途說到底有幾分的真實呢？隻是方小芹隻是覺得心口的擔憂又多了幾分。
“順鈺收複河山越來越多了，看來仙兒的力量確實幫助了他不少，這個時候外麵也肯定很亂。你如果確定要去找他，你不要再獨自一個人上路。”
“順鈺王爺真是我們的神了，祝福王爺新婚啊。”
此時她的腳步頓了下來，“莫離，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想如果真是有緣分，我想我跟他還是不會分開。”
“你是不是想到了日後皇上會直接找上我們呢？”莫離的眸光一凝，直接洞悉了她內心的想法。
方小芹微微地頷首，“是的，至少他們對順鈺來說是一個威脅。我們先商量著如何保護好我們自己吧。”
皇上肯定也會想到這麽一點，上次沒有請回他們，這次肯定會動手的。莫離的眼眸悄悄地轉動，望了望四周，隻是一些異樣的眼光依然存在。
“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陪伴你。”莫離溫和的聲音才她的上方傳來。
這麽一句簡單的話，讓她的胸口倍感溫暖，權宜之下，她回去是對，至少莫離是不會跟著她去尋找順鈺。
“謝謝你，莫離。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我的感激。我真的不希望你跟我一起爬山涉水，我與他之間的緣分，哎……不說了，一切交給老天爺。”
此刻最不明智的做法就是看不開，難道不是嗎？
看著她的心底的那股不放棄卻不得不放棄，他的心也跟著一起隱隱地作痛，他希望她開心，快樂，幸福。
“小芹，你真的決定這麽做了嗎？我知道你的內心其實是不想舍棄的，他肯定是愛你，我可以保證的，可能他為了你們的安全不得不這麽做。”
莫離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能這麽說，看到她的眸光中的那種憂傷，他的眉頭也緊緊地糾結了起來，心裏更是掀起了波濤洶湧。
他硬生生地將這些感覺全部地忘記，他知曉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是看到她如此的義無反顧，再怎麽樣，他也必須支持她。
“其實你也不用安慰我了，從此時起，我不想去追求了，不管他是否真心舍棄我們，還是為了我們好，好像我都會覺得心中很難過。莫離，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麽好，我的心中怎麽算來算去，也隻有他。”
如此被莫離精心地嗬護，她滿眸的感激之色，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做到忘記這份愛，那也無法給予莫離任何。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任何回報，你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永遠的朋友，其實你也為了我做出很多的事情啊，我如果知道我死後，居然會有一個女人傻傻地陪著我，我那一刻真像自己可以就這麽死去了。”
莫離嗬嗬一笑，完全當做是一個玩笑一樣。他隻有這樣子才感覺心口不會疼痛。
“你……你連我也騙了。”她翹起了嘴角，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惡狠狠地白了順鈺一眼。
莫離慫了慫肩膀，看著她的心態如此的平和，他此刻感覺自己的心也漸漸地緩和了許多。
“我那是沒有辦法啊，我是被逼的，你若是想要報仇的話，你找順鈺好了。”
方小芹發出一連串的嗤嗤聲音，白了莫離一眼。
“你知道的，還這麽說。對了，那些皇上的人是否走了?”方小芹躲在了莫離的懷中，一點也不敢動，她真心害怕被這些人給發現了。
“他們還沒有走。”他急切地出聲，其實那些人早已經走遠了。
莫離承認這一刻有這麽一個私心，今日看到公文之時，他的心中不知道有多興奮。他曾經有那麽一刻希望順鈺真的是放棄了她們母子。
可是一個男子找他上演了一出苦肉計的人，怎麽可能會為了別的女人背信棄義呢？他都無法相信順鈺真會那麽做。
“是不真的啊？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方小芹想要從莫離的懷中掙脫開來，卻被莫離緊緊地按住。
他低聲地請求，“小芹，現在什麽都不要動好不好？他們真的沒有走遠，我怕他們真的會發現。”
方小芹重重地點點頭，“隻是街道上看到我們如此的相擁，難道其他人不覺得奇怪嗎？”她鼓起了腮幫，思考了半天，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莫離隻是想要就這麽可以抱緊她，至少感覺她的真實。
“你啊，多心了。這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更擔心的是上次柳公公失敗之後，他會不會再找我們報仇呢？”
一想起蓮花峰會被攻擊，方小芹急忙地推開了莫離的身子。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呢？比起我們的生死，他們的生死更重要拉。”方小芹很不悅地瞥了莫離一眼。
隻是看到莫離；臉色越發沉重，她隻好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表示不好意思。
“我隻是擔心他們，沒有別的意思了。我也知道你擔心我。”她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去，如果順鈺知曉她跟莫離相擁，不知道他看到會如何反應呢？
“我知道的，我們回去吧。”莫離直接走到了她的麵前，說道。
“好。”方小芹跨出了一步，卻停了下來，“我還需要好好地想想，我怕……”她擔心自己的今日的灑脫，換取了明日的永別。
“你是擔心順鈺支撐不了嗎？”莫離犀利的眼神一望，便將她的內心給洞穿了。
方小芹沒有隱瞞，微微地頷首，隨即發出了一聲的輕歎。
“我真的不知道，我害怕那一刻，可是我又擔心蓮花峰上會出什麽事情。”她咬著唇瓣，似乎很難抉擇。
莫離垂了垂眼眸，按住了她的雙臂，“小芹，如果你怕後悔，你現在就去。我說過的，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
“可是你不能不要跟著我呢？你回去，我去前線。”她知道自己這麽說會很自私，可是她真的不想以後後悔。
“好，隻要你要求的，我都會去做到。”他的眼底明顯地閃過了一絲的失望，但是不想她看到，他很快地轉了身子，卻看到屋頂上的隱隱藏著的高手。
“小芹，看來你沒有選擇了。我們隻能回去了。”莫離回走了幾步輕聲地說道。
一股股濃濃的殺氣好像圍繞著他們，方小芹也感覺到了，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聽說王爺的毒被解開了，王爺又讓皇上告知了天下，說是功勞歸新妃。”
這一句的話，讓她的擔心如釋負重，至少有了林仙兒，他可以不用死了。
“好，我們回去吧。”
莫離沒有言語，隻是輕聲地問道：“你要不要寫封書信給他？”
方小芹靜默了幾秒，“也好。”
隻是當她借好了筆墨的時候，她卻發現千言萬語想要寫下，可是他能不能收到還是一個問題。
她隻是以一張空白的紙條裝入了信封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