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疤痕——警醒的印記
黎雷薩看到查理曼的樣子心裏一緊，急忙快步走上來詢問起情況。
“怎麽回事，巨魔呢？查理曼你怎麽受傷了？”
眾人看到黎雷薩到來都禮貌的向她行了一禮，眼見查理曼還有些出神，希爾瓦娜斯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亞文站出來對情況做出了說明。
秉持著實事求是的態度，亞文從客觀的角度將希爾瓦娜斯的冒險決定，查理曼關鍵時刻的救援以及剛才那場大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黎雷薩。
“原來如此……”
黎雷薩聽完原委後失望的看了一眼魂飛天外的二女兒，走到了查理曼身邊開始關心起他的傷勢。
“查理曼，傷得怎麽樣？眼睛沒問題吧？”
由於亞文對於剛才查理曼他們這邊的戰況也不甚了解，隻能從剛才希爾瓦娜斯自責的話語中得知了亞文是為了救她才受傷，於是他將這件事如實的告訴了遊俠將軍。
被導師的話所驚醒，查理曼終於從剛才那場戰鬥的反思中清醒過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眼睛沒事……不過就是以後恐怕要破相了，都是我太過得意忘形才會導致這種後果。”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剛才被嚇呆的話，你也不會為了射偏那把飛刀而進入哈爾拉茲的衝鋒範圍……”
正當黎雷薩準備詢問戰鬥詳情時，二女兒希爾瓦娜斯懊悔低語聲傳入了她的耳中。
查理曼立刻搖頭否定道“不！說到底是我心態出了問題才會在那時候突然做出了不應該的後撤舉動，你突然暴露在高階戰士的殺氣之下愣住也是正常的。”
隨著兩人你一句我一言的爭論，黎雷薩和亞文等人也總算明白了剛才那電光火石的幾秒之間所發生的事情。
“好了！你們不用互相攬責任了！這件事雙方都有錯！”
“首先是你，查理曼！就如你所說的一樣，在戰鬥時刻居然會有得意忘形的舉動出現確實是很不應該，而且最後你失去冷靜走入衝鋒範圍內也是一個重大失誤。”
在責備過弟子後黎雷薩以更嚴厲的態度轉向了自己的女兒。
“還有你，希爾瓦娜斯！麵對戰士居然會愣住，你把我平常的教導都忘光了嗎？你的條件反射呢？”
“更重要的是！你居然不顧亞文、查理曼和斯克蘭的勸阻一意孤行的冒險想要奇襲，如果不是查理曼帶隊來營救，你知道自己會連累多少精靈和你一起送命嗎！”
麵對母親的質問，麵色蒼白的希爾瓦娜斯無言辯駁。
在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自己那急功近利的選擇是多麽的愚蠢，即將超越大姐的興奮感過去後，惡劣的局勢讓她感到無比的自責。
和黎雷薩相處足有10年的查理曼當然知道導師對自家孩子們的嚴格要求，這次希爾瓦娜斯的貪功冒進顯然讓導師既憤怒又失望，此時他隻能站出來打斷了她的怒火。
“好啦好啦，導師你也消消氣，結果還可以就行了嘛，至少如今巨魔主力部隊已經被逼退，我們最早的戰略目標已經達成了。”
“可是！你的傷……”
黎雷薩自責的看著查理曼依然綁在臉上的繃帶，她最好的閨蜜在去世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自己幫忙照顧好查理曼，卻沒想到他第一次上戰場就破了相，還是為了救自己愚蠢的女兒。
查理曼颯然一笑，動手將頭上的繃帶拆了下來。
“在莉亞德琳的聖光治療下，血早就已經止住了，繃帶隻為了避免結疤這段時間被感染才包起來的。”
隨著繃帶的去除，眾人很清晰的看到一道從查理曼右額起，豎直劃過眼皮直達下巴附近的長長疤痕。
如今剛結痂還呈現為暗紅色的猙獰傷疤讓希爾瓦娜斯看到之後忍不住轉過了頭，開始輕微的抽動起肩膀。
見場麵一時間凝固了下來，查理曼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
“好了，大家也別這幅表情嘛，說不定塞隆家族命中注定會有一條刀疤呢？”
他依稀從那模糊的記憶中記得，自己此生的父親西格瑪也有一道在鼻梁上橫跨左右臉的長長傷疤，而且洛瑟瑪似乎也會在之後傷到眼睛，所以才戴上了一個黑眼罩。
“你，哎……”
和塞隆一家相交數千年的黎雷薩自然知道查理曼的意思，同時她也清楚這隻是弟子的安慰之言。
初上陣就破相，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莉亞德琳這時有些遲疑的道“其實……我倒是知道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去除這道疤。”
希爾瓦娜斯聽到這裏急忙轉過身來，眼睛還有些紅腫的她和黎雷薩一起分別按住了莉亞德琳的雙肩一起焦急的詢問道“什麽辦法？”
“額……”
被嚇了一跳的莉亞德琳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磕磕巴巴的說出了她所了解的可能性。
“聽說……洛丹倫王國的斯坦索姆城有著一位天資極高的大主教，名為阿隆索斯·法奧，他的聖光之力質與量都遠超常人，如果能請動他出手的話，或許……”
“母親……”
正當希爾瓦娜斯期待的看向自己母親的時候，查理曼斬釘截鐵的打斷了她想說出的話。
“不用了！”
“且不說我們與這位人類大主教素無往來，要花多大的代價去治好這微不足道的一道傷疤，我自身也打算讓它留下來，就當隨時警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樣的愚蠢錯誤！”
黎雷薩看到得意弟子那堅定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查理曼雖然平常為人隨和易親近，但是一旦他做出了最終選擇，不管是誰都難以讓他再回頭。
她重重的拍了拍查理曼的肩膀以示鼓勵，隨後轉移話題開始討論起戰事。
“好吧，那接下來我們討論下追擊巨魔的問題。”
說到這裏她首先嚴厲的對二女兒下達了處罰命令。
“鑒於希爾瓦娜斯的拙劣指揮，即刻起解除一切職務，成為普通遊俠的一員，她麾下所有部隊都暫時歸入我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