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坦誠

  第642章 坦誠

  時遇心裡不甘,卻只能泄氣的垂著頭聽訓,一邊偷偷在桌底下用手擰墨行淵的大腿肉,然後就被墨行淵反扣住手握住,任由時遇怎麼掙都掙不開。


  時秋生髮現時遇垂著頭似乎根本沒聽,皺了眉。


  嚴肅了語氣,「時遇!」


  時遇立馬抬起頭,笑著打哈哈,「爸,你說的我都記著了,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按您說的做!」


  「你……」


  時秋生還要再說,時遇卻是起身,坐到時秋生旁邊,抱著他的胳臂。


  「爸,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這裡就是我們自己住的小區,不說你的兩個外孫機靈的跟什麼似的,這小區里誰不認識他們?只是下樓拿了外賣而已,不會有事的。」


  「我說的是你為人父母,要端正態度,剛才那句『生孩子是用來使喚』的就很不對!」


  「我知道我知道,以後我一定把您的幾個外孫供起來……話說回來,爸,看來你最近身體恢復的不錯,口齒清晰,說話流利,訓我的時候一套一套的,現在一天說的話可比您以前一星期說的都多!」


  時遇在這邊跟時秋生插科打諢,那邊玄關處終於傳來敲門聲。


  反應最快的是糯糯,將懷裡的白白一丟,立馬邁著小短腿跑過去開門。


  然而開了門,和站在外面的承時承煜對視一眼,卻是小臉有些懵。


  承時承煜兩個人一人手裡拎著一個大袋子,頗有些費力的進來。


  看到起身過來接外賣的墨行淵,抿了抿小嘴。


  「爹地,上次的奶奶來了。」


  墨行淵聞言,面色只是一頓,便立馬恢復如常,伸手接過他們小手裡提著的外賣袋,放到餐桌上。


  阮琳站在門口,依舊是不敢進去。


  只哀哀的喊著,「阿淵——」


  時遇早在承時承煜進來的時候,就跟在墨行淵身後過去。


  看到阮琳的時候,也是有些意外。


  「既然有客人來了,哪有一直讓人站在門口的道理,小遇,請人進來。」


  時秋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轉著輪椅過來,他看到阮琳的時候,眼神並不意外,只沉著聲音提醒站在一邊不動的時遇。


  時遇轉頭看了眼墨行淵,抿了抿唇,也覺得時秋生說的沒錯,不管墨行淵打不打算和阮琳相認,也該坐在一起好好說清楚。


  她沖阮琳微笑了笑,「請進。」


  阮琳看了眼墨行淵的臉色沒什麼變化,才有些拘謹的換了鞋進來。


  時遇拿了杯子去廚房給阮琳倒茶,墨行淵卻是神色淺淡的從外賣袋裡拿出一盒水果沙拉,讓幾個小傢伙拿去自己房間吃,而後便跟著時遇去了廚房。


  時遇正靠在流理台上等水燒開,聽到廚房門關上的聲音,轉過頭就看見墨行淵走了進來,下意識的往客廳方向看了看。


  「阮……她應該是來找你,有話要說的,你進來做什麼?」


  「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


  「可是她顯然不這麼認為,阿淵,我說過,我支持你的任何決定,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所以,去和她好好談談吧?」


  墨行淵垂眸看她,半晌,唇角微勾。


  「該說的,你之前不是都替我說完了?」


  時遇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他指的,是她之前偷偷去見阮琳的那次說的話。


  她有些懊惱,這個男人,還真是記仇,竟然到現在還記得!


  墨行淵語氣懶散,「我的決定,她心中清楚,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這麼說著,他卻是輕彈了下時遇的額頭。


  「不過,確實也該說清楚,讓她徹底死心。」


  時遇捂著額頭,不滿的瞪他。


  墨行淵卻是指了指一邊紅燈已經滅掉的水壺。


  「水開了。」


  時遇這才連忙將熱水倒進放好了茶葉的壺裡面,看墨行淵就在旁邊站著看,瞥他一眼。


  「你不出去嗎?」


  「等你一起。」


  ……


  時遇端著泡好的花茶出來時,時秋生和阮琳正坐在沙發上聊天。


  阮琳一開始因為時遇和墨行淵都去了廚房,坐在客廳有些局促。


  是時秋生主動開口,「請問,是阮女士吧?」


  阮琳下意識點頭,而後才抬眼看時秋生的臉,這一看,便記起來時秋生是那日她在電梯前遇到的人。


  「是你……你是……」


  時秋生笑笑,「我是時遇的父親。」


  阮琳這才恍然,「時先生……那日在電梯……是我失態了。」


  時秋生擺了擺手,「算不上。」


  正好這會兒時遇端著茶過來,「阮女士,先喝些茶。」


  墨行淵從廚房一出來,阮琳便一直看著墨行淵,眼底又開始有蒙蒙的眼淚。


  時遇隱約知道,阮琳的老家,是在南方一個很窮的山村,那種生存環境下的女人,比起大城市裡的一些男人更加獨立堅強。


  但阮琳完全不一樣,她嬌弱且多愁善感,幾乎每次時遇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底都是帶著淚的。


  時遇猜想,阮琳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的類型。


  但現在她面對的事她分離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她這幅模樣,時遇不知道墨行淵是什麼感覺,她只感覺到了壓抑和逼迫。


  阮琳接過茶杯的手纖細瘦弱,或許是因為受了害,手指發紅,握著茶杯卻並不喝,只盯著墨行淵看。


  「阿淵,我……」


  墨行淵拉著時遇在一邊沙發上坐下,而後才轉頭看向阮琳。


  「我以為我之前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但看起來你似乎還是不明白,那麼今天,正好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想說的都說清楚。」


  這可以稱得上是墨行淵和阮琳見面之後,話說的最多的一次,場面也勉強稱得上平和。


  阮琳顯然也是有些『受寵若驚』,哽咽了一會兒,看了眼時遇和一旁的時秋生,才輕輕柔柔的開口。


  「阿淵,這段時間我認真想過了,時小姐說得對,我們分離了這麼多年,沒有盡過做母親的義務,連基本的坦誠都做不到,你不願意接受我,是應該的,所以,我今天來,是想將一切,都告訴你,興許,能幫上你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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