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調戲吧騷人
胡顏運用還算尚可的輕功一路狂奔,封雲起手撫九環火鶴刀柄,一路緊追。
胡顏喊道:“別追了,我不跑了。”話雖如此,卻還是一路狂奔。
封雲起腳步不停,繼續猛追。
胡顏又喊道:“都說不跑了,你還追什麽?”
封雲起直接道:“你說話能信?”
胡顏氣喘籲籲道:“我素來最信自己的話!當別人的話都是放屁!”
封雲起唇角一勾,眸中有了笑意,聲音卻是冷硬道:“今天,打到你放屁!”
胡顏的雙腿一哆嗦,繼而拚命狂奔。
過了一會兒,封雲起道:“你怎麽不說了?”
胡顏氣呼呼地道:“醞釀感情,等著放屁呢!”
封雲起突然朗笑一聲,停下腳步。那聲音既震懾耳膜,又歡快十足。
胡顏也停下腳步,轉頭去看封雲起,倚靠在一顆樹幹上,氣喘籲籲道:“你終於笑了。這回,不氣了吧?”
封雲起挑眉,道:“為何不氣?”
胡顏遞給封雲起一個鄙視的眼神,道:“你說你,好歹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被女子親了一口,就當享受豔福了。你今天二十七了吧?還當自己是處男嗎?”說著,視線一劃,落在封雲起的胯-間,眸光中滿是懷疑之色。
封雲起隻覺得胯-間一緊,好像被什麽東西扯了一下!他不自然地動了動雙腿,暗道:自己行事一向放蕩不羈,可到了此女麵前,怎麽好像生生落了一截。就連流氓行徑,也不如人家耍得自然而然?
封雲起心中不爽,於是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邪邪地一笑,道:“不如,你親自來驗看一下?”
胡顏輕挑地一笑,道了聲:“好呀。”說著上前一步,卻突然轉身便跑。
封雲起早已做好準備,拔腿便追。
胡顏喊道:“別追了,我不逗你了還不行?”
封雲起斬釘截鐵地道:“不行!”
胡顏怪叫一聲,道:“好好好,你站著別動, 我繼續逗你。”
封雲起直接道:“這話便是逗我。”
胡顏哈哈一笑,回頭道:“逗得可開心?”
封雲起勾起半邊唇角,邪魅道:“等會讓你也開心開心。”
胡顏扭頭,繼續狂奔,口中還數落道:“你啊,怎麽好的不學,學別人邪魅一笑?你當自己是江湖中的邪門歪道嗎?”
封雲起反問:“怎麽,你還有想法?”
胡顏直截了當道:“有!”
封雲起道:“說說看。”
胡顏:“不說!”
封雲起:“為何?”
胡顏:“灌一肚子的風。”
封雲起:“哈哈哈……”
胡顏突然站定,轉身看向封雲起,認真道:“你喜歡我了?”
封雲起也站住,望著胡顏,挑眉道:“誰給你的自信?”
胡顏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道:“一個男人如此追一個女子,除了喜歡,還有什麽好解釋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嘟起的唇,“來來來,讓你親回去好了。然後……”胡顏詭譎一笑。
封雲起追問道:“然後如何?”
胡顏雀躍道:“然後換我追你啊!”
封雲起眸光深邃,一步步走向胡顏。
胡顏微揚著下巴,撅起嘴,等著封雲起靠近。她腦中的記憶湧現,覺得這一幕就好像情景再現,唯一不同的是,當時的小哥哥十分羞澀,盡管被她戲耍,卻還是心甘情願地跟在她身後,保護她。封雲起不同,她看得明白,他雖然對自己有些興趣,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男人對女子的征服欲。所以,她在他麵前,永遠不可示弱。
封雲起走到胡顏的麵前,垂眸看著她那張皎潔如明月的臉,突然伸出手,一把攬住她那纖細的腰肢,將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
盡管胡顏知道,眼前的人還不是小哥哥,但心跳卻止不住加快,一聲接著一聲,仿佛要震碎胸腔,跳出來給封雲起看。
二人因一路狂奔都有些氣喘籲籲,呼吸交融到一起,產生了曖昧的氤氳。
封雲起唇瓣微動,好似情人般低語道:“心跳的很快。”
胡顏直言不諱道:“好久沒被男人這麽抱過了,有些……興奮。”
封雲起曖昧道:“看來,你離了男人,活不了。”
胡顏勾唇一笑,道:“全世界都剩下女子,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封雲起盯著胡顏的唇瓣,道:“你的這張小嘴,真是能說啊。”
胡顏又嘟了嘟唇,道:“還有些甜,你信是不信?”
封雲起喃喃低語道:“試試才知……”
眼見著封雲起的唇即將落在胡顏的唇瓣上,封雲喜突然策馬出現,大喝一聲:“你們幹什麽?!”她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看見的畫麵,封雲起竟然和胡顏擁吻?!她心中驚濤拍岸、怒不可遏。若非要形容得準確點兒,可以堪稱“驚醋拍岸”!她好像抓到奸夫淫婦的小娘子,氣得渾身顫抖,眼含傷心淚,指著二人半晌,卻再也擠不出一個字。
封雲喜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畢竟……這二人對她而言,都十分重要。她感覺自己被人背叛了,而是,還一同被兩個人背叛。若是以往,她還能恨一個人,罵胡顏是個小妖精,可今晚不知道為何,隻要看見胡顏就心中發熱發軟。至於封雲起,那是她即將嫁給的良人。她等他那麽多年,為得不就是有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和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嗎?封雲起口口聲聲說會護著自己,可自己被胡顏摑巴掌的時候,也沒見他為了自己和胡顏拚命。這會兒,二人又抱在一起,一副即將苟合的下賤模樣,當真是不堪入目!
封雲喜心中恨意綿綿,大喝一聲駕,策馬狂奔而去。
封雲起微微皺眉,對胡顏道:“我去尋雲喜,你自己回去。”
胡顏倚靠在樹上,不說不動。
封雲起剛準備動身去追封雲喜,胡顏卻開口道:“有些冷,抱抱我。”
封雲起腳步微頓,看向胡顏,嘲弄道:“這種小把戲,可實在是不高明。”說完,消失在了叢林間。
胡顏倚靠在樹上,半晌沒有動一下。她的唇角泛起苦笑,動作緩慢僵硬地仰起頭,望向空中明月。
哎,果真還是不喜歡望月亮,實在是太過傷感寂寥。可不望月,心裏又不舒坦。想想月亮恒古不變地掛在夜空中,慢慢熬過無數個形單影隻的夜晚,自己就能平衡不少。與其相比,自己何其有幸啊。
胡顏自嘲地一笑,唇角費力地牽扯了兩下,就像戴著一副厚重的人皮麵具,表情極其不自然。
她的僵死血冷之症犯了。
若是以往,也沒這麽快犯病的道理。
隻不過,她折騰得太狠了,此刻有命活著,純屬老天眷顧。
一個滿嘴謊話的女人,偶爾說一次真話,竟然沒人肯信。
哎……她做人好生失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