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在心中告別。

  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告別時，所有的愛恨都已隨風吹散了。


  有的只是悲涼與無奈，只能活一個，該去成全誰。


  不知道原來要比知道好，忍著悲痛，他選擇不在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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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季夜應道，走到季離身邊，附在她的耳邊「留意我大哥，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現在的大哥，在他眼中就是定時炸彈，他知道他已經決定要那麼做了。


  季離怔了一下，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去吧，外面有點冷，不要呆太久了。」


  「我們很快會下來的」他現在能相信的只有她了，季離沉默內斂，這種事情他只能交給她了。


  季離回以讓他相信的目光，不用多言說，他們的內心已經達成了默契，季藝晞靠在門邊，眼中的憂傷一閃而過，但是他還是從心底讓自已微笑，只要她幸福就好。


  季夜跟季藝晞一起離開了病房。


  季離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呆坐在沙發上的季凡，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夜既然讓她留意大伯，那麼一定是有著什麼事情，不然的話，夜不會這麼說的。


  與季凡面對面那麼坐著「大伯，你別擔心，藝晞會好起來的。」


  「是的，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他不能死呀」季凡目光有著與以往不同的堅定。


  季離發覺到了不對勁，他明明也是知道藝晞的病的，可是為什麼他現在的眼神是信心滿滿的樣子？？一定好會起來，她細細咀嚼著他的話。


  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差點怕自已給驚到了，大伯不會是想用自已的心臟來救藝晞吧，現在唯的他的心臟才有可能讓藝晞活下來，可是這太殘忍了，她不敢去想像，怪不得夜要讓她看著大伯。


  天台上，夕陽染后了天邊，西方大片大片的暗紅被昏暗一點點的吞沒，像是被鮮血浸染了一般。


  季藝晞望著遠方，悠悠的開口「我以為天堂是白色，想不到是紅色的。」


  季夜站定在他的身旁「紅色總會褪去，心靈平靜了，天堂自然會恢復白色。」


  同樣出色的男人，站在同一個直線上面，心中的有過芥蒂，有過對抗，但不能改變的是他們的親人的關係。


  「叔叔」季藝晞低笑，轉向季夜，眼神一瞬變的認真起來「請你好好照顧季離，好好愛她，如果你讓她在受傷，我在天堂會下起紅色的雨，如果你讓她開心，我在天堂會看到彩虹，我沒有請求過你什麼，但是我現在請求你，一輩子不要讓她在流淚，只有你能做到。」


  季夜心中一片悸痛，他不能否認，藝晞真的愛季離，他勝至不敢去比較，誰更愛季離「我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藝晞，你贏了，叔叔不如你。」


  季藝晞輕輕的笑開「那是當然，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她，可是只有單方面的愛是沒有用的，她從頭至尾愛的人都是你，她是你的，從心到身體，她都是你的，從來都是」愛的越深她越累，所有不想在成為她心頭的包袱了。


  季夜心中一震，原來他們真的是清白的。


  *

  愛情就是翹翹板，一方努力是沒有的，一個在半空中無法下來，一個卻在下面久久的凝望著空中，得不到平衡的翹翹板，最終會摔傷彼此。


  「藝晞，我會想辦法救你」季夜嘆著氣，他嘴上是這麼說，其實心裡卻越來越無奈。


  他知道，如果藝晞死大哥一定活不下去，但是明知大哥的心思，他又做不到不去管。


  他的兩個親人之間，只有一個能活，竟管他能買到世界上任何地上小說西，卻不能買回生命。


  「呵呵.……」季藝晞笑出了聲「不用安慰我了，現在我每時每刻都在等待死亡中透過，其實也不並不可怕，每個人從出生那天就開始等待死亡，只是我的人生短了一點。」


  對於生死已經看透的人，該說是悲哀還是樂觀，季夜他不知道，或許他不該阻止大哥那麼做，因為他漸漸能體會那種心情了，換成是他，也會那麼做，孩子也是自已生命的延續。


  這一刻，他知道沒有理由去阻攔了。


  「我們回去吧，起風了，好冷。」說完了該說的，他也沒什麼遺憾了。


  回到病房，季離看到他們回來，報以微笑，季凡從他們出去到現在都呆坐在位置上，季雪跟冷瞳紫去賣水果去了。


  「爸，你不用總是愁著一張臉，我沒事」季藝晞輕鬆說著，坐在季凡身邊，從眉宇間還能看出兩人的相像點，可是性格卻是完全不一樣。


  季夜拉起季離「要不要去外面走走，我陪你」其實他是想留給他們父子倆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可能這樣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可能是最後一次.……

  季離明白季夜的意思，挽著他的手走開了。


  病房裡只剩下他們父子兩人了，季凡握住季藝晞的手「恨爸爸么，從小沒有給你安定的家，還把你一個人扔在了季家，這麼多年來也不來看看你，心裡很恨爸爸吧。」


  恨么？季藝晞想起自已目送爸爸離開時，是春天的一個黃昏，那時他還很年輕，走的那麼毅然，不曾回頭在多看他一眼，因為在來的時分，就說好了，他要離開，15歲的他，也不許自已流淚，因為男人是不能輕易流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