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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暗影潛行

  對於要隱去行蹤的人,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


  雲妙靈、雲姑、馮翎岩三人,一身黑色夜行裝,頭上套著黑色頭套,隻有眼睛、耳朵露出來,時刻保持著警惕。


  他們三人從後院的樹上進入日本警察署,兵分兩路,躲過巡哨的哨衛,一路由雲姑帶路,雲妙靈相隨,進入警察署的工作區;另一路隻有馮翎岩一人,在警察署的生活區觀察動靜。


  很快,雲妙靈就跟著雲姑來到了工作區的樓門口,門上有防盜鎖,雲妙靈從隨身背包裏取出工具,三兩下就開了門。進門後,她們把門原樣鎖好,取出手電筒,用手捂著,盡量讓光線弱一點,以免被哨兵看到異樣。順著樓道找到了樓梯,上到二樓,在二樓的角落裏,找到了檔案室。


  檔案室的門上裝有彈子鎖,這對雲妙靈來說,依舊是小菜一碟,三兩下打開門,進入房間。


  檔案室裏一排排放置著很多鐵櫃子,都有分類:有奉天省的地理、人口、農作物、工廠的情況;還有奉天省的官員情況介紹,其中有些用鴉片字樣標識出來,在這一片中,雲妙靈看到了趙困的名字。於是她開了趙困櫃子的鎖,打開裏麵的文件,看到趙困之前在奉天省的職位晉級情況和履曆表,後麵則是他在阿菊會所吸食鴉片的記錄。雲妙靈把趙困的檔案重新放回櫃中,鎖好這扇檔案櫃的門。


  之後,她用筆把標有鴉片記號的官員名字抄寫下來。


  完成了這片檔案櫃的工作,她挪到下一個區間,這時,她看到了奉係部隊的官員名字。在這裏,最顯著的就是張學良的檔案,雲妙靈打開了這個檔案櫃,取出了張學良的卷宗。這裏有他從軍、升遷的經曆;後來就是他因為郭鬆齡事件,心情不好,開始吸毒的記錄。


  在下麵的評語一欄中,這樣評價:張學良年輕、心智不太成熟,所以誤吸鴉片。即使這樣,還是不好對付,他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張,並不受別人擺布。


  在沒有標注鴉片的奉係官兵中,雲妙靈看到了楊宇霆的名字,雲妙靈把張學良的檔案袋放回櫃中並鎖好後,打開了楊宇霆的檔案袋,這裏記錄了楊宇霆的各種活動和職位升遷情況。下麵也有評論:楊宇霆處事圓滑,很有談判技巧,不會輕易暴露底牌。擔任張作霖參謀長時,如魚得水,很受重用。但是,與張學良合作並不愉快,張學良時刻提防著他;而楊宇霆因為年齡的原因,經常把張學良看作是孩子。兩人的矛盾日深,可以加以利用。


  看完了這段話,雲妙靈把楊宇霆的檔案袋放回櫃中,鎖好櫃門。她的心情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沉重,張學良和楊宇霆卷宗裏的內容,讓雲妙靈心驚膽顫,她暗歎日本間諜的工作太精細了。


  從內容上能夠看出,和鴉片煙有關的事情,主要是阿菊會所的功勞;而與鴉片煙沒有關係的部分,則是警察署特警的功勞。這樣細致的工作,奉軍哪裏是對手?難怪土肥的口氣如此大,原來他們的觸角可以深入至此。


  就在雲妙靈陷入沉思的時候,雲姑問:“小姐,時間有限,我們是否該去文物室了?”


  雲妙靈冷靜下來,急忙說:“是的,多謝雲姑提醒。”


  她們上到三樓,找到文物室,雲妙靈用工具打開防盜鎖,進入房間後,還是照原樣鎖好房門。


  雲姑進入房間後,巡視各個窗子外麵的情況,尋找合適的撤退路線。


  雲妙靈開始仔細尋找“九霄環佩”、“青白合花瓶”和“鬆鶴延年圖”。


  這裏的文物比想象中的多很多,而且值錢的文物不少。有西周的青銅器蟠龍紋盤、有商朝的饕餮紋鼎等;陶瓷的有元青花瓶、清代的粉彩罐、鬥彩瓷器等;還有玉石製品、瑪瑙製品等。雲妙靈圍著陶瓷製品走了兩圈,也沒有發現“青白合花瓶”。


  終於看到畫了,雲妙靈開始仔細尋找“鬆鶴延年圖”。可是,為什麽從進門開始,就始終沒有看到古琴呢?雲妙靈的腦海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聽到外麵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在雲妙靈進入辦公樓區時,土肥抱著“九霄環佩”來到了王娟的房間。


  王娟看到“九霄環佩”,欣喜若狂,直接撲到土肥的懷裏說:“你真把‘九霄環佩’給我了?”


  土肥定定地看著王娟說:“那還有假?我說話向來是算數的。”


  王娟還想有進一步的動作,土肥卻對她說:“有了一把好古琴,不想先彈奏一曲嗎?”


  被土肥這樣一說,王娟含羞帶笑地說:“我隻顧著高興了,居然忘了古琴的功能了。”說著話,她把琴盒打開,取出古琴放在茶幾上,調了調音,開始彈奏“櫻花”。


  “櫻花”是日本人喜歡的曲子,不過與古琴曲還是有點區別的。


  聽著“櫻花”曲,土肥就像回到了日本,回到了日本櫻花盛開的季節。賞櫻節上,自己還是個小孩,跟著父母來回穿梭。看到了宮廷貴族之間的儀式,也看到了武士之間的活動。


  日本的櫻花節,在豐臣秀吉時代開始流行,仿佛“花吹雪”一樣紛紛揚揚地擴展,到了江戶時代,就非常全民化了。


  小時參加的賞櫻節,主要是看熱鬧。長大當兵後,賞櫻活動則變為武士道精神的傳承過程。在潛移默化的作用下,武士道精神化作士兵血液的一部分,就如同自己的生命。


  就在土肥陷入回憶中時,王娟的“櫻花”彈奏完了。


  她回到土肥身邊,頭靠在土肥的肩膀上問:“我彈得好聽嗎?”


  土肥用胳膊摟住她說:“好聽。”


  “你怎麽獎勵我呢?”王娟嬌媚地問。


  “我今晚陪你。”土肥隨口說道。話雖這樣說,但他的心裏,總是會跳出波斯菊。王娟和波斯菊都是日本培養出的間諜,隻是兩人的風格大不一樣。王娟長相柔和,更加的小女人,在業務上麵,也是缺少股潑辣勁;在男女關係上,雖然看起來嬌俏可人,卻總是缺少點激情。


  波斯菊則不同,她的長相妖媚,業務能力很強,每件事都處理得精準、到位。尤其是她的身體,瘋狂而熱烈,在高潮時,會帶著男人在波濤洶湧的浪尖上衝浪,完全不能自己。也難怪有那麽多的中國男人,家裏有老婆,還要被波斯菊迷惑。不僅深陷其中,還誤食鴉片,最後落得家破人亡。


  想到這裏,土肥多少有些傷感。他躺下來,突然看到屋頂有個煙囪口,而且,有雙眼睛在盯視他。一時間,土肥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不動聲色將手伸到枕頭下,握緊了一把匕首,突然發力向煙囪口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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