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正邪交鋒
在幽僻、寂靜的清一茶館，土肥和吳衛正在密談。
就聽土肥對吳衛說：“能夠結識吳仙君，真是三生有幸啊！”
吳衛客氣地一抱拳說：“土肥君過獎了。今天約我，有什麽事情要談嗎？”
土肥有些傷感地說：“在我回日本期間，我的一個下屬遭人暗算，使用的手法很特別。”
吳衛有點興趣，但並不積極地問：“什麽特別的手段，讓土肥君如此撓心。”
土肥詳細描述了波斯菊被竹針紮成刺蝟的情況。
吳衛聽後，沒有發話。他在心裏盤算，徐亮曾經說過，雲妙靈能把竹筷變成細密的竹針，那麽這件事情，是不是雲妙靈所為呢？不過，他的心思並不想過早地透露給土肥，他還需要核實。盡管徐亮和鏡月山莊產生了很大的隔膜，但在眼前，他還沒有把自己暴露給鏡月山莊。
於是，吳衛隻是淡淡地說：“哦，這種手段倒是少見，我最近似乎聽一個弟子談到過類似的事情，我先私下打探，看是不是和這件事情有關。”
土肥兩眼閃著亮光說：“如果吳仙君能搞清楚這件事，一定重重有賞。”說話的同時，已經拿出一疊鈔票遞給了吳衛。
吳衛收了鈔票，客氣地說：“土肥君的事情，我一定盡力。”
和土肥分手後，吳衛很快約見了徐亮。
見到徐亮後，吳衛問：“你見過你二哥了？”
徐亮答：“見到了，聽我二哥說，最近日本人對東北軍的武器裝備和兵工廠的情況很感興趣，是不是不久要打仗了？”
吳衛看了一眼徐亮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有這種可能，隻是，如果打仗，兵荒馬亂的，東北就不太平了。”徐亮憂心忡忡。
吳衛不以為然地說：“你覺得你現在這樣的情況就好嗎？鏡月山莊並不接受你，你無法進入全真道教的主流圈子。”
徐亮還是迷茫地說：“我跟著吳仙君，進入一貫道，不是也可以嗎？”
吳衛依然不挑明地說：“不管是哪個教派，都需要有靠山，要有經費維持生計。”
徐亮納悶地問：“一貫道沒有靠山嗎？”
吳衛不高興地說：“現在的中國軍閥混戰，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未來的中國是什麽樣還很難說，你沒看到從鴉片戰爭開始，中國經常被動挨打，割地賠款。本世紀初的日俄戰爭，俄國被日本打敗；兩年前的中東路戰鬥，東北軍被俄國打敗；這要是和日本打起來，東北軍豈是對手？”
徐亮終於有些明白，他撓了撓頭說：“所以我們現在如果找日本人做靠山，未來就可以進入主流圈子。可是，這不是民族敗類嗎？”
吳衛毫不羞愧地說：“古人有雲：有奶便是娘。你不覺得，如果有日本人做靠山，你就有可能從雲妙靈手裏奪回鏡月山莊嗎？”
“這……”徐亮不知道該怎麽說，他的心裏矛盾極了，一方麵覺得可以雪恥；另一方麵，多年的全真道教文化，又讓他覺得這是不折不扣的民族敗類。
吳衛知道，一時半會讓徐亮轉過彎來，也是不可能的。於是，他轉換話題問：“我記得你曾經說，雲妙靈有讓竹筷變成竹針的手段，你見識過嗎？”
“我見過，鏡月師太仙逝後，她曾經把手裏的兩支竹筷變成了竹針，然後說要殺了波斯菊，給鏡月師太報仇。”徐亮毫不猶豫地說。
“那麽，她殺了波斯菊嗎？”吳衛好奇地問。
“應該是殺了，雲妙靈和馮翎岩外出回來，我剛好碰到他們，曾經詢問，任務完成得怎樣？”徐亮回憶著當時看到的情景，那對讓人嫉妒的璧人。
吳衛看到徐亮有些出神，著急地問：“他們是怎樣回答的？”
徐亮說：“任務完成了。”
吳衛有些激動地說：“雲妙靈有如此本領，我倒想會會她，看看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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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午後，驟雨初歇，烏雲要散還未散盡，天空中的雲層既疏離又厚重，帶著些許詭秘的氣氛。
吳衛就是在這樣的時刻，帶著徐亮來到了鏡月山莊。
雲妙靈已經提前獲得消息，一貫道的吳仙君要與她比武，一決高下。
馮翎岩囑咐她，要沉著應對，帶好自己的九節軟鞭，藏好竹筷。在安頓雲妙靈的同時，馮翎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甚至把手槍也帶在了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雲妙靈穿一身紫色練功服，小臉白皙，大而明亮的眼睛閃著堅定的光芒。她的右手握著一根九節軟鞭，在馮翎岩、雲姑、林姑等道士、道姑的簇擁下來到了演練場。
看著這陣仗，吳衛心說：別看你這會牛氣衝天，一會定要你趴下喊饒命。
在吳衛觀察雲妙靈這邊的陣仗之時，雲妙靈和馮翎岩也在仔細觀察吳衛。
就看他，一身黑色緊身衣，外麵一件藍色道袍。中等個頭，眼光陰冷，手握一根陰陽棍。
兩人對看了幾秒鍾，雲妙靈不知不覺就走出了隊列。
雲妙靈借助手臂的搖動和手腕的抖動，將九節軟鞭掄圓了，把自己的身體牢牢護住。同時，尋找機會，把軟鞭狠狠拋向吳衛的眼鼻等要害之處。
吳衛的這根陰陽棍舞出棍花，以掃、撥、架、戳、劈見長，棍法簡捷、直取快攻，招招指向雲妙靈的麵門。
兩個人的招數變化多端，招招致命。又都在出招之餘，見招拆招，從容應對。大戰一百回合，不分上下。
馮翎岩看著他們打鬥，心裏麵就如同有十五隻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的。恨不得自己上場，把雲妙靈換下。
就在這時，吳衛右手的陰陽棍依舊出手迅猛，左手則從兜裏取出了那道符。眼看著那道符飄飄悠悠飛向了雲妙靈，雲妙靈就像王靈官那樣，抬了下手臂，說了聲“走”，那道符開始往吳衛這邊移動。
吳衛眼看著那道符就要到雲妙靈的臉上，卻不前進了；開始往自己這邊飄來，急忙念動咒語，那道符又開始往雲妙靈那邊移動。
雲妙靈再次抬了下手臂，說聲“走”，那道符突然像定住了似的，不再移動。
任憑吳衛怎樣念動咒語，那道符就是停在空中，不往任何一邊移動。吳衛心中有些慌亂，知道那道符對雲妙靈已經不起作用了。
知道吳衛是那道符的始作俑者，雲妙靈一甩衣袖，兩根竹筷拋向空中，很快變成無數個竹針，密密麻麻向吳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