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你就這麼怕我？

  抬起頭，閉緊雙眼，任水花灑在臉上，眼角有淚，與水花一同流走，她不能後悔今天說所的話，痛只是一會兒，痛過後就再也不會痛了，就如眼角的淚花，流過，誰也不會看到。


  因為白天的玩了一天，又加上吵架，晚上睡得特別的沉，以至睡到中午才醒過來。


  睡太久，頭有些暈，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外面的風景，才拉開卧室門，正好，看到劉媽伸手來敲門。


  「諾諾，你醒啦。」劉媽拉住冷語諾的手，仔細看了又看，「叫幾次都沒叫醒你，是不是不舒服？」


  冷語諾看了看隔壁房間，門是關緊的，這個時候了，他依舊沒有過來，看來，今天又不會來了吧。


  「劉媽我沒事啦，就是好像越來越貪睡了。」邊走邊說著，昨天晚上好難過，最後不知不覺得睡著了，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幾乎都不想醒過來了。


  「懷孕都是這樣的，越到後邊就越貪睡，是正常的。」劉媽寵溺得摸了摸冷語諾的頭，「老夫人出門去了，老夫人現在整天精神好得不得了，昨晚看到新聞說市區新開了家大規模的准媽媽課堂學習中心，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比誰都心急呢。」


  「准媽媽學習中心？是做什麼的？」冷語諾一邊挽起頭髮，一邊望著鏡子里自己的臉，有些蒼白，睡多了，看起來不那麼清楚。


  「就是培訓一些年輕沒有經驗的媽媽如何帶小孩子，換尿布、餵奶等將來要用上的知識的。」劉媽見冷語諾開始梳洗，笑著走出門去，「諾諾，劉媽幫你去準備早餐加午餐，你一會梳洗好了就下來喔，你不餓，肚子里的寶寶都要餓了。」


  「好，我馬上就下來。」冷語諾一邊擠牙膏，一邊放著涼水，又想起了那次和凌冀辰兩人搶牙膏的情景，一絲笑從嘴角爬了上來。


  坐在餐桌前，一個人吃著豐富營養的早餐，奶加麵包，雞蛋，火腸，劉媽還在廚房忙碌著，燉著雞湯。


  一個人吃東西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些，從冰箱里取出早已洗乾淨冰好的青蘋果，邊走邊啃著蘋果，陽光還沒曬到這邊來，陣陣涼風吹過，很舒服。


  在大門口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望著頭頂乾淨的天空。


  中午的天空格外的藍，格外的乾淨，萬里無雲，連鳥兒都沒有，乾淨得就一副靜態畫一樣。


  一陣車行駛的聲音傳來，冷語諾忙坐直了身板，眼睛一眨不眨得盯著那扇鐵門。


  會是他回來了嗎？

  一輛銀白色的車呼嘯著從鐵門口過去了，冷語諾嘴角扯了扯，不是他的車呢，他最愛的是紅色的車，他的那輛紅色跑車比這輛酷多了。


  一陣失落感湧上心頭，腰又萎了下去，一隻手拿著蘋果，一隻手托腮，就這樣一直盯著那扇高高大大的鐵門。


  就像一個盼望外出老公回家的小媳婦一樣，豎起耳朵聽門外的聲音，有點期盼，有點忐忑，即想見到，卻又怕見到，甚至還在心裡組了好多台詞。


  「嗨，少爺，你回來啦。」


  「那個，你吃飯了嗎？」


  「回來啦，正好，劉媽在做午飯，一塊吃吧」


  「……」


  將這些台詞在心裡反覆念了好多遍，明明知道他不會來，卻期待著他會來，然後像以前一樣，一下車，就遠遠的沖她叫道，「諾諾！」,而她卻像個幸福的新婚小女人一樣，挽住他的手臂，相視一笑。


  陽光一點點得往門口曬來，頭頂的陽光更加熱了，空氣也開始變得熱起來，門口駛過許多車，可卻沒有看到那熟悉的紅色。


  「諾諾，雞湯燉好了，過來喝雞湯了喔。」劉媽那親切的聲音從裡屋傳過來。


  「好的，我這就來。」有些失望，再次望了望大門，他真的不會回來了，算了，別想了，再想也是苦了自己，他也不會知道。


  手中蘋果梗已經變成灰色，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便往裡面走來。


  「嘀嘀嘀」的車喇叭聲突然響起，冷語諾心裡猛得一陣歡喜，轉過頭來。


  紅色的車身在陽光下折射出一層層迷人的光，正緩緩得朝大門裡駛進來。


  他回來，他真的回來了。


  冷語諾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在他下車的那一刻，假裝漫不經心了。


  凌冀辰似乎特別愛穿黑色的衣服，今天也一樣，只不過，今天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鏡，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笑容，依舊那以往那副酷酷的樣子，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所以無法看見他此時的眼睛是怎樣的一種神態，總之他今天的打搶，給人的感覺是更加的帥氣。


  明明就準備了好多見面的台詞，在看到凌冀辰的那一秒，好像突然全忘光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就這樣定定得看著他越走越近，最後從她身邊走過，留下一股熟悉的煙草味。


  「發什麼愣，進屋來，外面氣溫高。」身後傳來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有任何的感情在裡邊。


  「喔，好。」像個白痴一樣，轉過身，低著頭跟在後邊走進了門。


  凌冀辰在沙發前坐下，摘下了墨鏡，看了一眼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的冷語諾，「老低著頭做什麼？抬起頭來。」


  冷語諾緊緊得攥著裙子，心緊張得「撲撲」亂跳，在心裡罵了自己不止一百遍，沒來就一直盼著來，來了又不爭氣了，緊張什麼啊，他又不會吃了你，冷語諾，你個沒出息的傢伙！

  「別老是一副讓人欺負過的樣子，精神點。」凌冀辰將黑鏡放在茶几上，雙手抱在腦後，用一種狂傲不拘的姿態看著冷語諾，「坐過來！」


  這三個字聲音不是很大，但依舊是用一種命令的語氣，冷語諾呆了呆，突然靈機一動，指著廚房說，「菜都做好了，我去幫劉媽端菜。」


  說完就作勢要跑，還沒走出一步，便讓凌冀辰叫住了。


  「我是豺狼猛虎嗎？你就這麼怕我？」


  「不是，我去幫劉媽……」


  「你不用刻意躲著我，我不會再糾纏你。」


  「不是……那個……」


  「明天我就要去外地，和恬恬一起，要十天才回來。」


  「……知道了。」


  低著頭，默默在凌冀辰身邊坐下，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因為緊張，也可能是因為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總之此時的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滋味都有，兩隻手像擰麻花一樣，不停得擰著。


  看著這樣緊張不安的冷語諾，凌冀辰突然好想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可他不能，她說了，她不喜歡他，雖然他喜歡她，正因為他喜歡她，所以才尊重她，不讓她難堪，不讓她為難。


  「我這段時間不在，你好好照顧自己。」手指動了動，終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很不客氣得摟住她瘦削的肩膀。


  靠得那麼近，他能看見她低垂卻亂顫的睫毛，她的臉色不太好，不像往日一樣紅潤，可能，昨晚沒有睡好吧。


  是因為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