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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明天就去結婚

  看到賀景榮眼中認真的光彩,夏棋心裡不知名的竟然漫過一絲心疼,『孤獨終老』四個字,他還真敢說出口。


  「你想孤獨終老我還不讓呢!」夏棋皺了皺鼻子,語氣軟了一點,「那你解釋吧,我聽著。解釋的不好,有你好看。」


  「好。」賀景榮一笑,接著開始解釋,將在會所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夏棋聽完,扁著嘴,試探性的開口,「我堂姐這麼喜歡你,你是不是很驕傲啊?恩?賀少?」


  「這有什麼好驕傲的。」賀景榮得意地一挑眉,鬆開對夏棋的鉗制,「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還多她一個嗎?她又不是仙女下凡,有什麼值得我驕傲的?」


  「臭美!」夏棋失笑,「原來賀少這麼正直的外表下,藏了這麼臭美的心啊?」


  「這不叫臭美,這叫自信。」賀景榮往夏棋脖頸間拱了拱,「不請我去你閨房裡轉轉?」


  「閨房個頭啦!」夏棋哭笑不得,「我房間里只剩一張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你別墅里了,你忘記了?」


  「沒關係。」賀景榮壞壞的一笑,「有床就夠了。」


  「喂,你想幹嘛?」夏棋故意的抬手,在賀景榮耳朵上一擰,「不準胡思亂想!」


  「你怎麼知道我胡思亂想了?」賀景榮笑得更得意,利落的起身,將夏棋也抓了起來,推著她往卧室里走,「不管變成什麼樣,該看看,還是得看看的!」


  於是乎,夏棋不情不願的被推到房間里,一打開,果然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


  賀景榮掃了一圈房間,指著陽台,「你的花花草草應該是擺在這裡的。」然後轉了個方向,指著床對面的牆壁,「你拍的照片應該掛在這裡的……」


  「你的水杯要擺在隨手可以抓到的地方,所以應該擺在床頭小柜上。相機更是不離身,可能隨手放在枕頭旁邊……」


  賀景榮將屋子轉了個遍,這裡該放什麼,那裡該擺什麼,說得絲毫不差。


  「你怎麼會知道?」夏棋驚奇道。


  「感覺吧?」賀景榮挑挑眉。跟夏棋相處這麼久,她的生活習慣都了如指掌了,順帶著,這些擺設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沒想到賀少還有第六感呢!」夏棋哼了一聲,道:「不過解釋也解釋完了,天色也不早了,該睡覺了,賀少什麼時候回家啊?」


  「回家?」賀景榮悠然自得的坐到夏棋只剩一張被的床上,四處打量一番,「誰說我要回家了?我若是回去,你就得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那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沒一個人在家過,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是因為你之前沒遇到我。」賀景榮淡笑,剛要招手讓夏棋過來,卻一下子瞥到床頭上被放倒的相框,下意識的,賀景榮伸過手去拿了起來。


  夏棋注意到賀景榮的動作,自然也注意到他在看到照片時的一絲詫異。


  「上面是我媽媽,那個時候我才四五歲吧。」夏棋淡淡解釋,看著照片上的一家三口,嘴角勾出一絲笑容,「我是不是很可愛?」


  「是啊。」賀景榮有些悲涼的開口,仔細看了看照片。照片上,夏棋的父親抱著夏棋,手牽著夏棋的母親,恩愛的一家三口,如今卻只剩兩人。賀景榮不由得感嘆,輕聲問道:「你的母親,怎麼會……」問完之後,又補充道,「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不想提起你的傷心事。」


  「事情過去那麼久了,要說傷心的話,也很淡了。」夏棋走到床邊,將相框擺好,說道:「只是很遺憾。我才那麼小,我媽就不在了,我爸他一個人帶我長大,都沒有再娶。」


  賀景榮站起身,將夏棋圈進懷裡,給她無聲的安慰。


  「這麼多年,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爸。」夏棋咬了咬唇,「被我拖累,一個人活得那麼辛苦。」


  「可是他也因為你,所以才感到幸福啊。」賀景榮安慰道:「每次伯父提到你,都是掩藏不住的驕傲。」


  「你知道我母親怎麼去世的嗎?」夏棋問,賀景榮搖頭。


  「是因為生病去世的。」夏棋淡淡開口,眼神似乎飄得很遠,「記憶中,母親整天躺在床上,我要她陪我去玩兒她都不去。長大后才知道,她因為病入膏肓,已經完全沒了站起來的力氣,從四肢麻木開始,漸漸癱瘓,最後死亡。」


  「我爸是醫生啊!可他妻子的病,他始終沒有治好……毫無辦法。每次母親忌日的時候,父親總是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身為男人,賀景榮或多或少能理解這種無奈與傷痛,聽夏棋講完,剛要開口,卻見夏棋轉過頭來,握住了自己的手。


  「怎麼了?」賀景榮愣住。


  「賀景榮。」夏棋吸了吸鼻子,抓著賀景榮的手越來越緊,欲言又止。


  「到底怎麼了?」賀景榮蹙眉,語氣中帶了一絲凌厲,他本能的覺得,現在的氛圍很怪,夏棋的眼神很讓人心疼。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母親的病,是遺傳的?」夏棋臉上露出一個虛幻的笑容,眼珠一滾,似有淚要落下來。


  賀景榮身子一震,瞳孔驟然放大,反握住夏棋的手,眸中一片肅殺之色,「你……你說什麼?!遺傳的?那你……」


  「是。」夏棋點了點頭,「我患了跟我母親一樣的病,四肢麻木、渾身無力……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


  賀景榮的墨瞳緊緊盯著夏棋,聽她說完,已經渾身冰冷,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嗎?夏棋,會死嗎?

  夏棋蹙了蹙眉,「賀景榮?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跟我走!」定了兩秒,賀景榮忽然狠狠攥住夏棋的手腕,拽著她就往外走。


  「喂喂喂!」夏棋嚇了一跳,「你帶我去哪裡啊?大晚上的!」


  「帶你去醫院。」賀景榮因為緊張而咬牙切齒,「國內的醫院不行就去國外,公立的醫院不行就去私人醫院……」他不信,全世界連一個能治好她病的醫生都沒有!越想心越涼,賀景榮開口罵道:「夏棋!你,你TM的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賀景榮!賀景榮!」夏棋一怔,連忙抓著賀景榮,不讓他再走,「再聽我說一句!」


  腳步猛然一頓,賀景榮眼睛已經布滿血絲,「你還要說什麼!」


  「我……」夏棋張了張嘴,眼底震驚,「那什麼……我,我騙你的。」


  賀景榮一簇眉,回過頭來,已經喪失思考能力,獃獃的問道:「什麼是騙我的?」


  「就是,就是說我患病那一段。」夏棋咬咬唇,看著賀景榮嚇得要死的樣子,連忙開口,「我母親患病是真的……後來全是我編的,什麼遺傳,都是我瞎掰的。我本來想騙騙你的,哪知道,哪知道你竟然當真了!」夏棋越說越急,本來準備好哈哈大笑的,竟然對賀景榮無限愧疚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唔……」


  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剩下的話卻全部被賀景榮吞沒。賀景榮從沒這麼心慌過,他捧起夏棋的臉,對著她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彷彿只有這樣真真切切的抱著她,才會讓他感到一絲安心。夏棋擁住賀景榮,怎麼會體會不到他的害怕……


  「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深吻過後,賀景榮不舍的放開夏棋,聲音沙啞,透著一絲后怕。他突然不敢想以後沒有夏棋的日子,突然不敢想自己一個人再過下去……


  夏棋自知玩笑開大了,乖乖的點頭,只是還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只是開個玩笑啦,我演技太好,都騙過你了。」


  感受到賀景榮不滿的視線,夏棋連忙補充,「對不起,是我錯了。」


  「既然錯了,是不是要懲罰你一下,以免你日後再犯?」賀景榮垂頭,輕睨著夏棋。


  「懲罰?什麼啊?」


  話音未落,夏棋已經被賀景榮帶著跌落到床上,賀景榮翻身,將夏棋壓到身下,埋頭在她髮絲間,吃吃的笑了兩聲,「現在知道,是什麼懲罰了?」


  「賀景榮!」夏棋又羞又怒,「你瘋了?不要臉的流氓!這是我家!」


  「有什麼關係?以後也會是我家。」賀景榮低頭,再次吻住夏棋的唇,糾纏中帶了一絲狂亂的氣息,他要懲罰她,懲罰她讓他剛剛慌了神。


  夏棋有些迷戀賀景榮的味道,思緒漸漸被他帶走,朦朧中,卻聽賀景榮又開口了,「夏棋,明天就去跟我結婚,準備好證件。」


  周圍的空氣中,似乎都帶了一絲甜蜜的氣息。夏棋躲著賀景榮的吻,「你說什麼?結婚?你又在跟我求婚?」


  「不,不是求婚,是逼婚。」賀景榮擲地有聲的開口,「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不同意!」


  「寶貝兒,你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憑什麼?」


  「憑我愛你。」


  「賀景榮,你說什麼?剛剛沒聽見。」


  「我說我愛你……夏棋,懲罰你一輩子不準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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