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三國之白馬天下> 第四十八章 父子情深忙切磋

第四十八章 父子情深忙切磋

  清晨,公孫續輕輕挪開纏著自己的一雙玉.臂,赤著腳跳下床,回頭對著睡姿甜美的劉寧兒笑了笑,披上一件厚袍子走向窗戶。屋裏燒著暖暖的地龍,即使赤足踩在木地板上也不覺得寒冷,他湊到窗戶的縫隙處向外望去。


  外麵的院子裏和往日一樣,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這也是北地冬季最常見的薄霧天氣。公孫續目光移向天空,發現天上瓦藍瓦藍的,今日應該會是一個清朗的天氣。


  公孫續拍拍額頭,輕聲呢喃道:“今天好像是十一月初七……要麽是初八?沒有日曆可真不習慣啊!”


  “續哥怎麽悄悄起來了?妾身這就服侍您更衣。”劉寧兒忽而睜開一雙美目,看到公孫續站在床下,趕緊翻身坐起來準備披上外衫。


  公孫續走到床邊奪過劉寧兒手中的外衫放在枕邊,按著她繼續躺下,順手在滑膩之上摸了一把,拉上被褥笑道:“說了多少次了,穿衣服我自己來。你再睡會吧,昨晚可是折騰了很久……嘿嘿。”


  劉寧兒羞澀一笑,一把拉過被褥蒙住了頭。


  公孫續穿戴整齊,回頭見劉寧兒從被褥縫隙裏看著自己,忍不住又上去小小親昵了一番,這才在劉寧兒宜喜宜嗔的目光中出了房門。


  門關上後,劉寧兒捂著通紅的臉頰,裹著被褥在床上來回滾了幾下,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吃吃輕笑起來。


  當日從柳城歸來之後,公孫瓚大賞眾將士,首功當推公孫續。不過公孫續並未接受,而是把這個大功勞拱手讓給單經,二人你推我讓,最終同列首功,皆大歡喜的同時羨煞了其他幾名重要的武將和謀臣。


  單經此前是兗州牧(遙領)、四品左軍將軍,這次提升一級成了三品安東將軍(‘安東將軍’並非指的是駐紮在安東的將軍,而是四安將軍、即東西南北四大將軍中的一員),俸祿隨之增加到二千石。單經將來若是主政一地,政權軍權都在其一人之手,而且對五品以下的官員和武將有隨意任免的職權。


  公孫續奔襲柳城前是五品偏將軍,這次也升了一級成為四品護烏桓校尉,這個官職一看名字就知道是用來專權處理烏桓事務,他擊破柳城得到這個官職也算是實至名歸。(原本曆史上的閻柔就做過這個官職,替曹操抵抗胡人立下汗馬功勞,並且因功被封為關內侯。)別看隻提升了一級,公孫續的權力卻極大增強,護烏桓校尉能持節調兵!也就是說公孫續現在可以名正言順統領一軍,不再需要借助公孫瓚之子這個身份,在此之前他統領白馬營可是招來了不少微詞。


  其他諸如趙雲、閻柔等人都有重賞,不過公孫瓚並未提升他們的官職,隻是賞賜了許多金錢和絲綢布帛。倒是掌管後軍的尾敦被提升了一級,接替公孫續成了偏將軍,不過平時手中並無軍權。


  公孫續當日在柳城就準備改革軍製,這次回到薊縣他就開始著手這件事,隻是當他了解情況後嚇了一大跳——原來幽州軍除了大小軍官之外,普通的士卒大多數都沒有軍餉,特別是幽州軍這種歸類於郡兵範疇的,九成九的人都沒有一個錢可拿!將士們加入軍隊是其實是在‘以軍代賦’,進入軍隊能每天吃到兩頓飯,同時又能抵消一部分賦稅,而且打起仗來還能搶到一些財貨,這就是他們參軍的真正原因。


  本朝賦稅繁多,特別是武皇帝在位的時候,早期為了征伐匈奴、晚期為了修建華美宮殿,把很多賦稅都提高了很多。比如‘口賦’,也就是按人口收的賦稅,就從文、景之時的二十文提高到了二十三文,後漢書中有雲‘至武帝時,又加三錢,以補車騎’,說的就是武皇帝為了增加馬匹和大車的數量而特意加賦。

  黃巾、董卓叛亂以來,天下大亂,諸侯林立,又擅自增加了很多賦稅,百姓苦不堪言,時常有聞‘易子而食’的慘痛事情。交不起賦稅會被官府拉去服勞役,或者直接枷號入獄,往往都會為此喪命,故而很多人選擇進入軍中效力。


  公孫續洞悉內情後頓時頭大無比,幽州本就是苦寒之地,每年收上來的那點賦稅根本就是入不敷出,公孫瓚和劉虞都不可能答應撥一些賦稅給白馬營的將士們發軍餉。就在公孫續為了錢絞盡腦汁的時候,劉緯台和樂何當、李移子三人聯袂找上門來,主動向他提供了一百萬貫銅錢!此時的幽州,一年的賦稅收入也才三四十萬貫,由此可見這是多大的一筆數額!

  公孫續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餡餅,於是誠心誠意詢問劉緯台三人的條件,不料卻得到了有些意外的答案:劉緯台要求他盡快納劉寧兒過門,並且保證將來一定會寵愛劉寧兒;李移子也要把自己遠在塞外的一個女兒許給他做妾,還很神秘地說時機到了自然會相見。


  公孫續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很喜歡劉寧兒的恬淡溫柔,又沒有什麽道德潔癖,喜歡就收了啊!至於李移子的女兒,李移子說絕對貌美如仙,樂何當又在一旁敲邊鼓,公孫續也就半推半就接納下來。


  過了三日,一頂小轎就把劉寧兒送到了公孫續身邊。本來妾的地位極其低下,和奴婢相差無幾,不過不管是公孫瓚夫婦還是公孫續兄妹都沒有把劉寧兒看做侍妾,公孫瓚還特意在侯府舉辦了一場酒宴,邀請了幾個知己老友和親信手下,算是給足了劉緯台麵子。


  劉寧兒十分的溫柔馴服,這些日子公孫續享盡了豔.福。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剛開始劉寧兒竟然稱呼公孫續為老爺,在他的再三要求下,劉寧兒總算改口繼續稱呼他為續哥。


  手上有了錢,公孫續近幾日終於正式籌劃改革軍製,他可不敢一上來就把整個幽州軍都囊括其中,而是準備先從白馬營著手,等到將來效果凸顯再勸說公孫瓚也不遲。


  公孫續出了臥房門,劉寧兒的陪嫁丫鬟蘇兒已經準備好了溫水,他一邊洗漱一邊和俊俏的蘇兒調笑幾句。不一時洗漱完畢,他出了小院向公孫瓚夫婦的居所走去。


  剛走到門口,公孫芮一頭衝了出來,兄妹倆差點撞在一起。


  公孫續在妹妹頭上敲了一記,笑道:“芮兒,整天風風火火做什麽?”


  “哎呀……討厭!”公孫芮一把打開他的手,怒衝衝道:“兄長,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已經長大了,不許再敲腦袋!要是再敢敲我,我一定會去找娘告狀的!”


  “哈哈……好好好,兄長保證以後不敲你的腦袋了!話說了,這麽早你要去哪啊?”


  “唔……去找翠兒玩耍……兄長,我走了!”公孫芮臉色有些慌張,腳步匆匆跑了出去。


  “有古怪!”公孫續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要不回頭讓寧兒去問問?”


  “公子,您怎麽站在這裏?”這時公孫瓚的侍衛頭目老六走了出來,看到公孫續不禁愕然詢問。


  “嗬嗬,剛和芮兒說了幾句話。老六叔,父親大人在嗎?”


  “老爺在後院練槍,公子請進,小人要出去辦點事。”


  “好,老六叔請自便。”


  公孫續進了院門,徑直向後院的小練武場走去。一路上遇見了五六個丫鬟和奴仆,見到他都趕緊躲避在一邊,畢恭畢敬地行禮問安。


  “喝!哈!喝!”公孫瓚洪亮的叫喊聲遠遠就傳了出來。


  公孫續穿過後院的月牙門,見到公孫瓚穿著一身黑色短打衣衫,手中一杆長槍舞的如同銀龍入海,激蕩著地上的枯枝落葉飛散而起。

  “哈哈,接著!我們父子倆好久沒切磋了,來,今兒咱們練練!”公孫瓚發現公孫續來了,大笑著扔過來一杆長槍。


  公孫續笑著接過長槍,腳下不丁不八站著,長槍斜指著公孫瓚。


  公孫瓚揮揮手:“你先出手!”


  “好!”公孫續也不推遲,長槍一抖直刺過去。


  鐺!公孫瓚手中槍尖一顫,一槍點在公孫續長槍的紅纓下方。


  公孫續的長槍就像被擊中了七寸的長蛇一般,呼啦一聲反彈回去。


  公孫瓚大喝一聲挽了個漂亮的槍花,長槍連續顫動刺出,招招不離公孫續的左邊肩頭。


  當日在常山鎮糜芳曾經說過公孫瓚的槍法極為精妙,還以公孫續槍法狂暴粗糙為由,誣陷他使用的是張燕的‘狂燕槍法’,而非是公孫瓚家傳的槍法。糜芳當日滿嘴謊言,不過他說公孫瓚槍法精妙這話卻是千真萬確,公孫瓚自創了一套‘克生槍法’,取自‘相克相生,生生不息’之意,一旦全力舞動起來招式會循環往複,攻擊如同水銀瀉地一般密集,對手很難找到反擊的機會。


  公孫續的槍法很一般,對‘克生槍法’也隻是初窺門徑,麵對著使出了七八分力氣的公孫瓚,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被一步步逼得向後倒退。恍惚間,公孫續覺得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太極高手,麵前的長槍就像在編織著一個又一個的大網,每當他想要破網而出的時候,這張大網就會忽然收緊,若是不向後退絕對會被網到其中。他不得不步步後退,十個呼吸過後退了足足十二步,不知不覺間後背距離牆壁已經隻有幾寸距離。


  公孫瓚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一槍忽然刺向公孫續的前胸。


  公孫續吃了一驚,慌忙向後退開。


  不料公孫瓚這一槍乃是虛招,等到公孫續後背貼到牆上退無可退之時,長槍改刺為挑,一下子把公孫續的長槍挑飛,接著長槍一抖,槍杆壓在了公孫續的肩頭。


  “孩兒輸了。”公孫續隻好開口認輸。


  “哈哈,吾兒可要勤練槍法啊!”公孫瓚收回槍,得意地大笑起來。


  公孫續躬身道:“孩兒謹遵父親教誨,以後一定會勤練槍法。”


  “以後?”公孫瓚不滿地皺皺眉毛,嗬斥道:“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就要馬上加以改進,豈能一拖再拖?來,為父今兒一定要好好教教你槍法之道。”說罷,不由分說拉著公孫續向練武場中間走去。


  公孫續笑了笑,心裏不但沒有抵觸反而有一絲淡淡的暖意,這具身體的前任仗著自己力大無窮,根本就不喜歡學習槍法,倒是對射術十分精通。如今換了自己當然不可能放棄學習精妙槍法的機會,想要建功立業,想要和呂布、關羽、許褚……這些猛將們過招,僅僅倚仗蠻力隻能是死路一條!

  而且從內心深處來說,公孫續很期待能被公孫瓚教導,雖然相處時間很短,但是他完全能感受到公孫瓚深厚的舐犢之情,相處的時候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拘謹尷尬。更要緊的是前世的公孫續並未得到多少父愛,如今既然有這個機會,他也想好好感受一下濃濃的父愛,而不是繼續把那份淡薄的父子感情深深塵封在心底。


  陽光彌漫的練武場內,公孫瓚一邊講解克生槍法的精妙之處,一邊放慢招式和公孫續過招,不時停下來糾正他的錯誤。


  侯悅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裏,她倚在月牙門上靜靜地看著練武場中的父子倆,臉上始終帶著和煦滿足的笑容。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