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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酒量,弱爆了!

  秦川放下酒壺,難得那麼認真,「陌王,在下跟你打聽一件事。」


  這隻妖孽,較真起來,眉宇間英氣匯聚,帝王之尊凌人,孤夜白眸中掠過一抹欣賞,秦川不愧為龍空六國第一儲君。


  這個男人如果有心朝政,別說北闕國,就算東靖國……也危矣。


  孤夜白以為他會問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問題來,可誰知,秦川卻道,「這些年來,你可見過那個女人?」


  咳……


  孤夜白輕咳了幾聲,明知故問,「哪個女人?」


  當年,找容靜的人很多,然而,六年來,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在找。


  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從來不捅破這件事,只當都不知道對方在找。


  孤夜白沒想到秦川居然會跑來當面問。


  「容靜。」秦川大聲道,眼底掠過一抹不屑,「你就別裝了!」


  孤夜白直接忽視了他後面那句話,又問道,「你找她幹嘛?」


  其實,別說問秦川,就算問他自己,孤夜白也不清楚自己這些年來,找那個女人做什麼?

  似乎是一種習慣,又或者……是一種挑戰。


  「討債!」秦川說著,一拍案,站了起來。


  這時候,孤夜白才發現這個傢伙竟然醉了,臉色白白的,不像醉酒,可一站起來就露陷,晃晃顛顛地,壓根就站不穩,不得不扶在桌腳上。


  孤夜白的唇角在抽搐,這個傢伙堂堂一國儲君,雖然他的酒很烈,但是,這種酒量……未免太弱了吧!

  秦川指著孤夜白,打了個酒嗝,「你說,那你找她做什麼?」


  孤夜白取來長劍,又劍鞘輕輕一推,立馬就把秦川給推到了。


  「啪」一聲,四腳朝天躺倒,不醒人事。


  「來人,把西陵太子的僕從叫來。」孤夜白冷冷吩咐。


  說著,徑自擺開棋盤,自斟自飲,自己跟自己對弈,眉目如畫,自成一個世界。


  然而,很快,秦川居然還說起了醉話。


  「你在哪裡!我好想你呀,你回來好不好呀。」


  一聽這話,孤夜白執棋子的手頓僵,一抹失落掠過眸中,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這個傢伙,跟容靜難不成……有姦情?


  可是很快,秦川後面的話讓孤夜白糊塗了。


  「十年……十年了,晚秋,十年了啊!」


  「我不想當什麼狗屁太子,我只想要你!」


  「慕容晚秋,你回來好不好……不要離開我。」


  ……


  他的聲音,一開始還像他平素戲虐的聲音,好似在開玩笑,可是,漸漸地卻變得悲戚起來。


  聽得孤夜白都忍不住蹙眉,一個大男人,如此悲戚,必有動情動心之事。


  只是,這個傢伙,明明是來找容靜的,醉酒喊的卻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那他找容靜到底做什麼?

  慕容晚秋,又是什麼人?


  秦川只說了這幾句,很快便睡了過去,安靜得像個孩子。


  不一會兒,趙嬤嬤一臉慌張地趕過來,一見自家主子醉倒在地上,嚇出了一身冷汗,急急上前去抬。


  「陌王殿下,失禮了失禮了。」


  孤夜白專註在棋盤上,看都沒看趙嬤嬤一眼,揮了揮手示意她把人帶走。


  趙嬤嬤也不敢多說,只是,人都抬到門口了,卻又問了一句,「陌王殿下,我家主子……沒亂說話吧?」


  「沒有。」孤夜白淡淡道,他喝酒有自己習慣,酒後真話也好,假話也罷,全當沒聽過。


  趙嬤嬤這才隱隱鬆了口氣,又同孤夜白行了個大禮,這才把秦川帶走。


  回到屋中,趙嬤嬤伺候著主子睡下,坐在床沿,看著主子安靜得如同稚子的臉,不由得心疼起來。


  今日是慕容晚秋的忌日。


  一個已經死了十年的人,為什麼關於她的記憶,還要纏住太子殿下不放呢?

  太子殿下是天地下最會疼惜人的男子,值得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子呀。


  夜,寂靜無聲。


  月落西山,一夜安好。


  翌日,詩酒黃花宴便正式開始了。


  天亮的時候看這座皇室園林,才發現它的名不虛傳,廣闊的佔地面積,成排錯落有致、金碧輝煌的行宮,大山大湖大草坪,無不昭顯皇家氣派。而園中,一花一草一樹木,一磚一瓦一小道,都非常考究,不失精緻。


  可謂是大氣和精緻的完美融合。


  容靜牽著小默默站在百花叢中,心下忍不住感慨,「修一座宮殿,這得多少銀子,能救濟多少貧民呀!」


  詩酒黃花宴,為期三日。


  第一日是詩宴,一大早便有僕人伺候早膳,休息片刻之後便帶大家到這座園林中最大的一個花園,也是整個龍空大陸最大的皇家花園,秋園。


  容靜真心覺得自己報了個免費跟團三日游。


  秋院,是專門中菊花的花園,此時上百個品種,幾千盆菊花盛開如海。


  在這個園子里,不管站在哪裡,坐在哪裡,都會有被百花包圍的感覺,猶如置身花海,茫茫無邊。


  秋園中央,是一個巨大的賞花亭,亭頂猶如一朵怒放的巨大黃花,遮擋陽光。


  亭子里,放置一塊特長桌子,此時已經高朋滿座,滿桌瓜果茶點,琳琅滿目。


  今日賞花斗詩,不喝酒。


  所有人的座位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免不了尊卑貴賤之分。


  就算是這樣頂級的圈子裡,一樣能分出個好幾等人來,幾乎滿座,最前面有排了兩個主位,樂安公主坐一個,另一個空著。


  很不幸,容靜被安排在右側最後一個位置,為最低等的位置。


  而且……


  她家小默默居然木有座位,只能坐在她腿上。


  「娘親,你木有買我的票嗎?」


  小默默好受傷,他眨巴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問道,「娘親,我們太沒存在感了。」


  「急啥,坐得再遠,麻煩都能找來。」


  容靜說著,隨手把剝好的開心果塞到兒子嘴裡,狡黠的目光朝前面瞥去。


  此時,斗詩還未開始,一幫人正同樂安公主噓寒問暖,聊東說西。


  這種場合,有人跟樂安公主熟,有人不熟,但是都爭著能多說話,多表現。


  一來給樂安公主留好印象,二來也是藉機在這個圈子裡混個臉熟。


  你一言我一句爭先恐後,聲音一個比一個大,話說得也一個比一個好聽、有趣。


  這樣的場合,口才不好,反應不快的都插不進話,就算口才好,反應快,沒幾個熟人聽你的話,回你的話,把你拉入話題中去,也是很難進入聊天圈。


  容靜一邊聽,一邊看,發現顧逸這小子很得樂安公主器重,北宮冥都被他代入話題圈了,北宮冥是來求東靖國出兵了,這個公主的話,可比皇帝的枕邊風還有效。


  而坐在他身旁的秦川,卻一手支著腦袋,無精打采,任由樂安公主怎麼問,都愛理不理。


  視線往後移,落在容家二兄弟身上,容靜很詫異,容思賢居然也出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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