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燈泡下崗

  放走了之前賣入的那些流民奴隸,容靜他們才剛要去軍營告別,北宮冥和王子橋卻先趕過來報喜。


  「就今早的事情,二皇子被召回去,說是皇後娘娘病了,軍中的事情全都交給歐陽將軍了。流民營那邊我調派了一隊將士過去。」


  北宮冥一進來就非常興奮地說個不停,其實戰爭到了後期,北闕的兵力也不那麼緊張,他早就想騰出些人力到流民營那邊,只可惜二皇子霸佔著不讓。


  戰事眼看就要結束了,受助於東靖兵將,北宮冥不好太過追究這件事,但是他知道,巴木達把事情鬧那麼大,便絕對不會放過二皇子的。


  東靖帝都很快就會有好戲看嘍。


  這樣喜怒都形於色的北宮冥,實在是越看越不像一國之儲君呀,他的存在真是個奇迹。


  容靜感慨著,對王子橋道,「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王子橋不經意看了孤夜白一眼,非常識相,「不了,我還得處理些事情,估計會遲一兩日吧。」


  奴隸買賣一案,不是王子橋查出來的,而是巴木達捅出來的,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后都為難不了王家。


  容靜想,她回去了如果皇后還不放沁姨出宮,她一定不會客氣的。


  大家正說話著,小默默突然拉住王子橋,「舅舅,我留下了保護你!」


  呃……


  王子橋有些懵,雖然他很喜歡這個侄子,可是,小侄子似乎跟他還沒那麼熟吧?


  容靜也不知道小默默這是鬧哪一出呢,「你舅舅是朝廷命官,還用你保護?跟我回去練功去。」


  「娘親,狗皇帝奸計沒得逞,萬一惱火派人把舅舅幹掉呢?」小默默一本正經地說。


  容靜眸中掠過一抹狐疑,懷疑起了兒子的動機,王子橋也算是激靈人,連忙道,「有道理有道理。」


  偏偏,北宮冥卻認真地來了句,「總不好叫一個小孩子保護你這麼大的人吧。」


  小默默瞪著北宮冥,小臉都黑了,暗道,「蠢蛋!」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寡言的孤夜白開了金口,「也好,你留著吧。這幾天別練功了,休息好。」


  這語氣,這話無不像個家長,一句話就搞定這個大家都糾結的問。


  「是!」小默默非常樂意從命,多麼像個乖兒子呀。


  類似孩子他爹,一家之主的男人都這麼說了,孩子他娘還能說什麼,於是非常盡職地交待了小默默不許頑皮,不許挑食,不許不洗牙,不許多管閑事惹是生非。


  「娘親,我會想你的!帝都見。」


  雖然小默默即將摘掉燈泡這個罵名,但是,他還是很憂傷的,捨不得娘親呢。


  他抱著娘親,左邊的臉親親,右邊的臉親親,正要嘴對嘴親,就被神仙叔叔一把抱起來了。


  「乖乖的,帝都見。」孤夜白似乎特喜歡捏他的鼻子。


  小默默俯在他耳畔低聲,「不許欺負娘親。」


  咳咳……默小默你知不知道欺負是什麼意思嗎?


  孤夜白點了點頭,「不會。」


  小默默這才放心,揮了揮手,「再見。」


  見兒子那都快哭了樣子,容靜實在忍不住,撲哧就給笑出來了,見狀,小默默險些就真哭了,壞麻麻!


  淪家替你創造機會,你還笑淪家活該,討厭!


  再不舍也是要告別的,離開沒多久,孤夜白就收到了顧長老的密函,因為顧偌萍舅公的關係,顧長老還是能在龍空高層打聽到不少消息的。


  而龍宮高層要調查下面幾個組織的人事,容易多了。


  「怎樣?」容靜急急問。


  「身世空白,下落不明。」孤夜白冷肅的眉宇間凝著疑惑。


  「空白?」容靜也納悶了,即便光明勢力的任命各種胡來,在任用大人這一級別的人選上,也是要嚴格紀錄身份背景的,怎麼可能身世空白呢?

  要麼是場主大人的能耐太大了,要麼就是光明勢力內部已經亂到出乎他們的想象。


  不管什麼情況,場主大人這傢伙都是值得小心的,而且如今還下落不明,更令人擔憂。


  見容靜那擔憂的神色,孤夜白安慰道,「我會繼續追查的。」


  容靜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也想要陰陽針,他知不知道水鳳凰的秘密?」


  這話,才真正引起孤夜白的戒備。


  陰陽針和水鳳凰力量的秘密,他是在佛經里找到的,其實水鳳凰和火金龍的記載大多出現在佛經中,只是知曉的人少之又少。


  思及此,孤夜白想起了一個人,當初通過容家密道潛入太后乾坤宮的那個黑衣人,他去乾坤宮似乎不是為了混血珠,而是沖著前朝留下了的藏經閣去的。


  會不會就是那個黑衣人?


  孤夜白眯起了雙眸,細細琢磨起來,他之前懷疑過顧逸,只是,他之後留意過好幾次,顧逸的手好端端的,一點傷都沒有。


  當日,他下手非常之狠,手必定是要廢掉的。


  如果不是因為顧逸的手好端端的,他早就確定是黑衣人就是顧逸了。


  還有會誰那麼熟悉容家水下密道呢?

  又或者他猜錯了,那黑衣人並非容家的人。


  「想什麼呢?」容靜問道。


  「沒什麼,走吧。」既已經排除懷疑範圍,孤夜白不會在容靜面前再提顧逸的事情,畢竟他知道小默默那一聲「恩人爹爹」不是隨便叫的,他更不會想到場主大人的手臂是容靜給治的。


  普通人要借道過戰場,那可得小心翼翼,心驚膽戰,容靜和孤夜白過戰場,不過是一晚上的事情。


  雖然容靜知道不難,但是,她還是見識了孤夜白真正的輕功。


  他抱著她,光影般飛掠過兩件對壘之間的大戰場,隨後潛入了西陵的軍營。


  西陵的兵力不是吹牛吹出來的,而是有真材實料,就營帳門口一個站崗的兵,那站姿那神態,就足以秒殺北闕的前線兵。


  孤夜白故意放慢了速度,卻還是如入無人之境,陪著容靜逛了一圈才離開。


  容靜忍不住想,這傢伙如果真的有心皇位,有心爭霸四國的話,四國遲早都會是他的。


  窩在孤夜白懷中,慵懶懶毫不費力,任由他帶著凌空飛行,容靜忍不住感謝起小默默的退讓。


  如果小默默在,被抱的必定是小默默。


  容靜抬頭看他,發現這個男人真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不管從那個方向看,都冷酷得如同一尊神祗,尤其是面部線條,特冷毅。


  「孤夜白,你想要天下做什麼?」她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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