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活人難超
君無戲言，齊國皇帝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這件事情到此也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蘇緋色也不覺得失望，董貴妃坐了貴妃的位置那麼多年，如今能把她拖下來，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勝利了。
從今以後，這齊國就再沒有董貴妃，有的.……
只是董賢妃！
「既然如此，那老臣就不打擾皇上了，雲真公主如今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皇上還是趕緊去陪陪她吧。」永康候緩緩起身說道。
他這話，無疑是說到了齊國皇帝的心裡：「老侯爺慢走。」
「多謝皇上關心。」永康候又行了個禮，這才轉眼朝架著董賢妃的幾名侍衛看去。
不過一眼，幾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就立刻嚇得放開了手，永康候的眼神……好有威懾力！
「爹……」終於被人鬆開的董賢妃，眼淚簡直就要湧出來了。
她當貴妃那麼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今天……
「走吧，本侯也許久沒進宮看你了。」永康候的話里並無責備，卻絲毫不容抗拒。
說罷，不能董賢妃回應，他已經自顧自的走出去了。
見此，董賢妃也只得朝齊國皇帝行了個禮，趕緊跟上。
聽著永康候和董賢妃的腳步遠去，蘇緋色這挑了挑眉：「如果皇上沒什麼事情，那微臣也退下了。」
「這件事情與你……究竟有沒有關係？」齊國皇帝沒有同意蘇緋色退下，也沒有讓她起身，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雖說如今所有的嫌疑都指向了董賢妃，但.……
董賢妃說的那幾個疑點，也是真實存在的。
他和董賢妃夫妻那麼多年，也算是了解董賢妃的個性和手段。
還不至於蠢到會做這種事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如此……
這其中定然會有貓膩。
「皇上以為呢？」知道齊國皇帝是懷疑到她頭上了，蘇緋色也不慌不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以你的本事，想對付董賢妃應該不難。」齊國皇帝沒有正面回答，卻也道出了他知道蘇緋色有這個能力。
這一點，從董賢妃和雲真公主頻頻在蘇緋色跟前吃虧，他就可以確定了。
蘇緋色卻只是輕聲一笑：「皇上，還是剛剛那句話，微臣從來不會為了一己私慾去害任何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蘇緋色這話，不承認也不否認，聽得齊國皇帝簡直惱怒。
他是真心希望蘇緋色可以否認的，可蘇緋色如今這態度.……
「蘇緋色，你難道就不怕朕殺了你嗎？」齊國皇帝悶聲說道。
「不管皇上信或不信，此事的真兇都不是微臣。」蘇緋色說道。
聽見這話，齊國皇帝的臉色總算好了些許，想說什麼，卻又終是咽了下去：「罷了，你退下吧。」
「是。」蘇緋色應下，也沒有逗留，轉身便大步走了出去。
而董賢妃和永康候那邊.……
「爹……」董賢妃坐立不安的站在一旁，看著永康候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茶，終是忍不住開口。
永康候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董賢妃身旁的蓉月姑姑：「這裡沒有外人，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這.……」董賢妃本是不好意思多問，畢竟，這次的的確確是她把事情搞砸的，可永康候都這麼說了……她再不問，也憋不住了。
想到這，董賢妃立刻開口：「爹，女兒不明白，這件事情明明沒有證據，明明還定不了案，您為什麼要主動向皇上提出削了女兒的貴妃之位，還……」
「還讓雲真公主搬離綺霞宮是嗎？」不等董賢妃說完，永康候已經接下了。
見永康候根本就已經摸透了她的心思，董賢妃趕緊點頭：「是。」
「哎，你在後宮那麼久了，也在皇上身邊那麼久了，難道就一點也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嗎？想削去你貴妃之位的是本侯還是皇上，你自己想清楚了。」永康候的語氣略帶失望。
在沒遇到蘇緋色之前，董賢妃和董小侯爺都是他的驕傲。
他的兩個孩子，一個主掌後宮，一個主掌前朝，再加上他這個聲望極高，連齊國皇帝都要禮讓三分的永康候，他們董家想不流芳千古都難了。
可如今呢……
不管是董賢妃還是董小侯爺，都被蘇緋色攪得人仰馬翻。
他承認，蘇緋色的確厲害，但他們也不至於就這麼差吧？
聽出永康候話中的失望，董賢妃心底更是委屈了。
但委屈歸委屈，永康候這話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不僅明白……
她更知道！
她跟了齊國皇帝那麼久，齊國皇帝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呢？
在齊國皇帝心裡，雲真公主的地位終究是比她高太多太多了。
想到這，董賢妃就忍不住嘆了口氣，連聲音都哀怨了起來：「我就不明白了，顏泠到底有哪裡好，值得皇上如此念念不忘，就算是對她的女兒，也比對我……」
「對於不在的人，人的記憶永遠會停留在她最美好的時候，這是活人無法超越的，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永康候說著，頓了頓，又接下去：「本侯知道你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卻在怨本侯主動請皇上削了你的貴妃之位，本侯也的確可以壓住皇上，讓他動不了你，可你仔細想想，皇上本就已經對你不滿，想要把你打入冷宮了，本侯若是又硬將此事下去，皇上對你的不滿肯定會更甚，不僅如此，連本侯在他心底都會多了一分污點，最重要的是，這份怒意如果一直不能發泄出來，越積越多，越積越多.……你說？會有怎麼樣的後果？我們董家再怎麼榮寵，那也只是臣子而已，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和皇上硬著來，別說是你與本侯了，就是整個董家.……恐怕都難逃一劫。」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