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證人張山
等她死後,一切矛頭就會指向玉璇璣,永康候則會趁此把早就偽造好的證據拿出來,一樣一樣的衝擊玉璇璣的誠信,最終讓所有人都不相信玉璇璣,玉璇璣也就徹底垮了。
可玉璇璣和齊國皇帝的反應和他們計劃之中的並不同,為了保險起見,永康候選擇了改變計劃,先順著玉璇璣和齊國皇帝的路走,看看玉璇璣和齊國皇帝的計劃究竟是什麼,再做決定。
反正……不論是滴血驗親還是公審,對他們都沒什麼壞處。
滴血驗親,他們有的是方法可以讓齊國皇帝和玉璇璣的血液融不在一起,公審……
他們也早就已經偽造好了證據,不過是早拿出來和晚拿出來的問題而已。
所以不管玉璇璣如何掙扎……
想到這,中年婦人心裡立刻就多了幾分底氣,猛地抬起手便指向玉璇璣:「他,就是他,皇上,他就是民婦的親生兒子啊。」
「放肆,他是朕剛剛認回來的九王,朕已經與他滴血認親證實過了,而你如今卻說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和朕平起平坐嗎?」齊國皇帝惱怒的猛拍了一下桌子。
永康候早料到齊國皇帝會護著玉璇璣了,也給中年婦人提前提醒過了,所以中年婦人看到齊國皇帝的這個反應,並不驚訝,也不害怕,反而重重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皇上,民婦所說句句屬實,就算今天要民婦磕死在這裡,民婦也絕不改口一句!」
這.……
中年婦人的話音落,百姓們立刻嘩然。
他們在看到玉璇璣的那一刻,原是有些相信玉璇璣身份的。
可如今.……中年婦人竟然連死都不怕,也不肯改口玉璇璣是她親生兒子的事情?
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個人如此堅持?
除了真相,還有什麼!
看到百姓們的反應,永康候眼底的神色立刻緩和了些許。
是啊,百姓單純,在他們眼裡,能用死來證明的,便是絕對的真相。
但他們沒有想過,這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叫做死士,就是為了主子,連死都不怕。
他堂堂的永康候,又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死士呢?
這個中年婦人,不過是他眾多死士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見中年婦人說得如此堅決篤定,再加上百姓們的態度變化,齊國皇帝的眉頭立刻就皺緊了:「好,你口口聲聲說玉璇璣是你的親生兒子,那你可有證據可以證明?」
「有,皇上,民婦有證人。」因為早有準備,所以齊國皇帝的話音落,中年婦人立刻接下。
一聽中年婦人有證人,齊國皇帝的臉色立刻凝重了許多,卻也只得抬起手:「帶上來。」
「是。」中年婦人點了點頭,這才朝大堂外看熱鬧的人群看去:「進來吧。」
這.……
她所謂的證人就在人群里?
百姓們面面相覷,只見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來,年紀與中年婦人相仿,又好似比中年婦人大了個幾歲。
男子走到中年婦人身邊跪下:「小的張山見過皇上,見過九王,九王妃,見過永康候,見過王侯爺,見過董小侯爺。」
「張山?」見張山自報家門,齊國皇帝立刻挑了挑眉:「你就是她剛剛所說的人證?」
「回皇上的話,正是,小的和余何香是一個村的,玉璇璣這件事情……小的也參與其中了。」張山直呼玉璇璣的名字,一副絲毫不把玉璇璣放在眼裡的模樣。
他這樣,看得蘇緋色就忍不住上前給他兩耳光。
就憑他?
也配直呼玉璇璣的大名?
可生氣歸生氣,蘇緋色還是忍住了,畢竟……
好戲還得繼續,不是嗎?
齊國皇帝的想法和蘇緋色一樣,所以抿了抿唇,便接了下去:「哦?什麼事情?詳細說來。」
「回皇上的話,小的自小便喪了父母,無依無靠,只得幹些上不了檯面的勾當過活,而其中一樣.……便是買賣孩子。」張山說道。
而他的話音落,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
買賣孩子可是犯法的啊!
張山這麼當著齊國皇帝的面說出來,難道就不怕死嗎?
好似能感覺到眾人的反應,張山頓了頓,又接下去:「皇上,在二十幾年前,余何香生下了她的第一個孩子,當時小的正好接了一單生意,對方需要一個剛出生的男嬰,而且出價很高……小的受不住那價格的誘惑,便把余何香的兒子給抱走了,而那個被小的抱走的男嬰,便是現在站在這大堂上的玉璇璣!」
這.……
敢情玉璇璣還是被偷來的孩子?
眾人詫異,但不等他們多想,跪在張山身旁的余何香已經痛哭了起來,好似如今再回憶當年的事情,仍是覺得心痛不已。
見余何香哭成這樣,百姓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看余何香的眼神瞬間就多了不少的同情。
畢竟……
他們中間也有不少為人父母者,知道孩子被偷走的痛苦,也就好似能理解余何香如今的心情了。
見百姓們的情緒都被余何香和張山煽動了起來,齊國皇帝的心就是一沉。
但這時候,他作為一個中立的人物,實在不合適開口,只得轉頭朝王彥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替他發話。
王彥恆和齊國皇帝認識了那麼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一看齊國皇帝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猛地甩袖,便接下張山的話:「好,就算你這一切都如你所說,在二十幾年前你曾經偷賣過余何香的兒子,那你如今又該如何證明這孩子就是站在你面前的玉璇璣呢?你又該如何解釋玉璇璣不僅和顏泠皇后長得十分相似,還和余何香一點都不像呢?就算玉璇璣長得像爹,也該有幾分像娘親吧?」
王彥恆一語就點出了這話中的兩個破綻,擺明了是已經在心底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