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 子,不嫌母,不嫌家!
其實,不止紫晴這麼想。
在場所有人都這麼想的,君北月極有可能會放棄孤島,如果孤島有價值,以君北月的性子,必定逆了南詔也要找。
可是,如今,孤島是南詔為龍淵大陸安危著想而隱瞞的呀!
如今的形勢,東秦女皇在大周北疆等著,是等,也是威脅,君北月沒有理睬。
南詔王多次來函,君北月一封都沒有回。
如今仇算是報了,紫晴也找回來了,不管怎麼樣,君北月必須處理這兩件事情了!
畢竟,這是大周的事情!
他是龍淵的主宰,他不動,誰都不會輕易動,他甚至可以主宰其他國家的戰爭,例如馬上就要開戰的西荊和西楚!
但是,這一切,並不意味著他可以為所欲為,把南詔惹惱了,南詔這幾年裡都不至於真的動兵,但是,有一點卻是君北月控制不了的!
南詔不動兵,卻可以協助其他國家!
一旦東秦,西荊,甚至是得到消息,想趁機翻身的西楚,都有可能搶在君北月之前,去見南詔王,卻尋找合作!
孤島的事情,雖是秘密,卻在諸國皇室之間都不是秘密了,之前人人都想利用孤島,挑撥君北月和南詔王室的關係,卻屢屢失敗。
而如今,君北月自己在黑鮫一事上露餡了,諸國皇室豈還會擔心挑撥不成,反而傷了自己呢!
他們就恨不得把所有證據都光明正大地交到南詔王面前去,不會再藏著掖著,有所顧忌了!
而一旦諸國和南詔形成同盟,大周無疑是孤立的!
於情於理,到了現在,也該和南詔坦白,甚至,該和南詔一起守護好孤島的秘密,不放過任何一個對龍淵安危有威脅的孤島遺孤。
大家都理解,卻沒有人願意。
影子看了低著頭的紫晴一眼,都不自覺心疼了。
再壞再差,都是自己的家呀,不是?
子,不嫌母,不嫌家!
影子遲疑了片刻,還是開了口,「主子,八賢王屢次來函,說讓你辦妥了這邊的事情,趕緊回去,東秦那裡,還是要有個了斷的。」
這話一出,一旁的司徒浩南也勸了,「北月,南詔先拖著,大不了讓鮫剎去先頂著,咱們殺東秦去,把東秦兵趕到北域去守匈奴去!好時機沒錯過了!」
君北月卻沒跟他分辨這事,而是認真道,「司徒,你帶耶律芊芊先到我琉璃閣躲躲,別讓她跑了,壞事了。」
「開什麼玩笑,她還會跑!」司徒浩南無奈笑了,他當然知道君北月是要他提防耶律辰毅呢,正想繼續勸,誰知君北月卻揮手,示意他去準備。
「北月,其實這件事還是可以……」
司徒浩南話未說完呢,君北月接過解藥,牽著紫晴倒先離開了!
一時間,司徒浩南和影子都不敢開口了,而紫晴默默地走到門口,回頭朝他們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邊靜默地跟著離開了。
一路無話,直到到房門口,紫晴才主動開口,「你說百里尾生去哪裡了?」
沙丘子說百里尾生進阿克巴楚了,那傢伙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之人,他去阿克巴楚應該也是沖著鳴沙山去的吧!
只是,他人呢?
如果說顏紫這位守護者是一個意外,是南詔王室的控制之外,那麼,百里尾生則是一個神奇!
這個傢伙似乎跟整件事有著千絲百縷的交集,卻又偏偏令人無從琢磨起,到底他為何而來。
「影衛都找不到他,想出現的時候他會出現的吧。」君北月淡淡道,眼底分明掠過了一抹自信的冷意。
「他和沙丘子很熟悉好像?」紫晴又問,能找得到沙丘子的人,可都是熟人呀!
至少,沙丘子該了解他一些的!
然而,君北月卻避而不答,淡淡道,「進去吧,趕緊給你上藥,免得毒素侵犯到身體里去。」
紫晴欲言又止,點了點頭邊進屋了,去南詔的事情,她也找不到說服自己去阻攔君北月的理由。
塗藥看似輕鬆,卻絕對是一項技術的累活。
「我自己來,你先出去好嗎?」紫晴淡淡道,要讓他塗藥,還不得被看光了。
「閉著眼睛也能塗好!」君北月笑道,還真就把眼睛閉上了,也不得紫晴答應,便輕輕地摘了她的蒙面。
紫晴有些緊張,盯著他緊閉的雙眸看,發現這傢伙的眼睫毛真的好長好長,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陰影,他的大手緩緩伸來過,紫晴低垂眼睛,瞧著。
他可溫柔了,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緩緩繞到她額頭上,輕柔的觸碰,若即若離,彷彿有一隻蝴蝶在她臉上蹁躚,讓紫晴原本陰鬱的心,漸漸晴了起來。
輕輕地,他又繞到了她的臉頰,一路流連到她下頜,輕輕地撅起,這手,彷彿是有魔力一樣,讓紫晴著魔,暫時拋卻了一切,思緒隨著它走,一股無以名狀的奇妙感覺,從臉上每一個地方流向心田,在心田匯聚著匯聚著,紫晴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越來越快。
輕輕地,她不自覺抬起下巴,然而,就在這時候,熟悉的氣息陡然靠近,很快,更加熟悉的觸碰也靠近了,落下了。
涼涼的,溫軟軟的,輕輕地印在她唇上,如此的溫柔,以至於紫晴驚了,卻還是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貼近的他。
他吻在她唇上,薄唇並不用動,原本流連在她臉上的大手卻慢慢枕上她的後腦勺,輕輕將她往後壓下,而也在這時候,唇開始在唇上點琢,紫晴找不到辭彙來形容此時的感覺,只得美好,像似他每個啄吻都能在唇上吻開一朵花來。
緩緩地,她被他放下,他的唇這才安分,卻幾乎是吃在她唇上,低聲,「很想很想你,想得……夜裡都睡不著。」
聽了這話,紫晴心中那股不斷匯聚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就爆發了,流淌向全身上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覺得美好,似乎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在接受他溫柔目光的輕撫。
「我……也想你。」她低聲,小手圈住他的脖子,想他在身旁的安全感,想他夜夜擁著入眠的安全感,想他總是不知不覺牽她的手的感覺,想他在,什麼都不怕。
「想擁有你。」他的聲音突然粗啞起來,她感受得到他的熱度的。
可是,她知道,不可以。
吻,從醜陋的臉頰留戀下了,他始終都是閉著眼睛,可是,觸碰遠遠比看見來得真切,他卻一點兒都不在意,吻很規矩得聽在她衣領中,低聲,「我們去南詔,我送你一樣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