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把醫護車當酒店?
傅令元鍥而不捨,撈回她的腰。
不及他再動手動腳,車門被從外面敲了敲。
「老大……」趙十三的聲音明顯是硬著頭皮的。
「說。」傅令元很是不痛快。
這回傳進來的是褚翹的聲音:「我。」
阮舒當即用手肘頂開傅令元。
傅令元臉色陰沉,只能鬆手。
待整理清楚,阮舒將醫護車的門打開。
褚翹雙手抱臂等在外面,瞟了眼阮舒嘴唇上沒掉的口紅,望向傅令元:「你們夫妻倆這是要把醫護車當酒店?」
傅令元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接她的話:「這裡的設施可完全比不上酒店。」
阮舒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她和傅令元確實沒做太過分的事情,扭頭瞥見他的點滴即將到頭,她連忙起身幫他把針頭拔掉。
傅令元兀自從一旁拿了棉花棒,捂在小口子上。
兩人的動作無意間流露出默契和熟稔,給人一種十分舒服和諧感。褚翹就那麼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找我們做什麼?」傅令元將沾了血跡的棉花棒丟進垃圾桶。
褚翹跨上醫護車裡,將手機朝他面前一遞:「還你。」
傅令元微微眯起眼,動作間毫不遲疑地接過:「怎麼在你這兒?」
「會展中心一樓的展廳撿到的。」
「是么?」傅令元將手機從透明密封袋裡取出,晃了晃,「謝謝。」
「你的手機為什麼會落在展廳里?」褚翹問,言語間略攜一絲不明意味。
「這算什麼問題?」傅令元皺眉,表示對此的不解,繼而解釋,「應該是我隨著疏散的人群一起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裡掉出去了。」
褚翹盯著他,沉默數秒。
傅令元沒有察覺似的,兀自檢查著自己手機的受損程度。
斂瞳,褚翹轉而看向在收點滴瓶的阮舒:「阮小姐,接下來有空嗎?麻煩隨我的同事去趟警局,做犯罪嫌疑人的模擬畫像。」
「她不去了。」傅令元直接幫阮舒回絕。
「為什麼?」褚翹英氣的眉頭一擰,「之前不是答應得好好的,怎麼說不去就不去了?」
「你這是在強迫她?」又是傅令元幫阮舒將話頭挑過來,他的眸色微冷,「她已經給你們提供了犯罪嫌疑人的線索。這不是普通的小偷,而是會製造炸彈的恐怖分子,她提供線索其實等於在給自己招惹危險。而你們警方好像並沒有那個打算也沒有那個能力保障她的安全。」
阮舒倒從來沒想過還有這麼一層——她會被西服男報復?
「我們什麼時候沒有打算保護阮小姐的安全?」他的話里又是滿滿的對警察的質疑和嘲諷,褚翹沒有對他發火,自認為肚量已經十分大了。
想起一堆的警察沒有把阮舒看好竟是讓她有機會重新返回宴會廳內,傅令元的表情便越發凜冽,不作答,只最後撂話:「我們一會兒就要回海城了。沒有時間。反正她不會去給你們做模擬畫像。」
「你們江城警隊刑偵能力優秀,就算沒有她提供的線索,也肯定能儘快破案。」
阮舒:「……」他這最後一句話,嘲諷之意敢再濃一些么?
「傅老三你別繼續過分下去了。」褚翹沉著氣,「這要換作在其他警察面前,你的話是在藐視警察。」
傅令元斜勾一下唇:「我本來就在藐視警察。」
阮舒:「……」
褚翹聳肩又擺手:「OK,在嘴皮子上我本來就鬥不過你。」
話落,她看向阮舒,抱著希望,問她確認:「阮小姐,你真的不願意給我們做犯罪嫌疑人的模擬畫像?你是唯一一個對犯罪嫌疑人有印象的人,模擬畫像對我們很重要。這次的事件你也看見了,造成多麼大的心理恐慌。你也希望我們警察能儘快破案吧?」
「抱歉,褚警官,我沒有辦法幫到你。」阮舒微抿唇,略一頓,緊接著道,「其實我只見了他幾秒鐘而已,對他的樣貌沒有記得特別清楚。就算讓我去做模擬畫像,怕是也並不准確。」
褚翹默了默,最終沒有勉強:「我明白了,阮小姐。」
爾後她記起什麼:「你失蹤前說在馬路對面又看到那個人,能否再多告知一點情況?」
「可以。」阮舒點頭。
旋即瞟了瞟傅令元,才發現他的眉頭折起,顯然是不滿意她的決定,不過並未出聲阻止。
阮舒隨褚翹下了醫護車。
傅令元將趙十三喚上來。
趙十三緊張得同手同腳,未及他開口,便先謝罪:「對不起老大,我不知道原來你和阮姐在——」
傅令元冷颼颼的一記眼風過來:「我問你這個了么?」
趙十三愈發冷汗涔涔,畢恭畢敬地垂頭:「請老大指示。」
傅令元這才詢問:「你怎麼來這裡?不是讓你負責盯住黃金榮的行蹤?」
聞言,趙十三暗鬆一口氣,回答道:「我打電話給老大你,阮姐接的,讓我過來會展中心。」提及此他異常自責,「我應該留在老大身邊的。」
「留我身邊做什麼?當電燈泡?」傅令元閑閑反問。
趙十三又懵了——怎麼電燈泡了……?
傅令元將他的神色看得分明,稍顯無奈,也不欲給他解答,揮揮手,吩咐道:「去給我買身新衣服。速度點。還有,給機長打個電話,讓他做好準備,一會兒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們直接飛回海城。」
「好,老大。」趙十三應承著正準備退下,又被傅令元叫住,「你給我打電話原本是要彙報什麼事情?」
經提醒,趙十三才記起來告知:「黃金榮現在也在會展中心。他和我差不多時間來的。」
「趙十三!」傅令元霍然起身。
趙十三被叫得一個激靈。
傅令元表情黑沉,來不及斥責他,兀自飛快地下了醫護車。
獨留趙十三又是一臉懵,只知自己今天好像接二連三犯錯誤,但鬧不懂具體錯在哪兒。
……
關於西服男的訊息,阮舒儘可能把記得的細節全部都重新回憶了一遍,褚翹也問不出再多的東西了,最後又向她確認,是否真的不願意去做模擬畫像。
阮舒笑著婉拒。
一名警員在這時過來向褚翹彙報道:「褚警官,警戒線外有個男人,自稱自己的親屬今天也在會展中心,想確認是否安好,糾纏著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