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章:不管怎樣都愛你
夜樺和夜瀾一離開,夏淺淺的房間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她無力的躺在床上,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眼神有些空洞,剛剛被擁抱過的身體上,似乎還殘留著夜瀾的體溫和味道,讓她的心臟時刻都在不安的狂跳著。
怎麼會這樣?她這是怎麼了?
夏淺淺閉上眼睛,轉身的那一刻,鬆開了緊握著的手,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多了一張皺巴巴的字條……
字條?她手裡什麼時候拿著這個東西了?夏淺淺蹙眉,將那字條拿起來,攤開,目光瞬間就凝固了……
夏淺淺忍著頭疼,從床上爬起來,坐在桌子前,低著頭,開始不停的將那些亂碼拆開,然後重新組合,又拆開,重新組合。
像是曾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一般,夏淺淺的動作嫻熟,手中的筆,在紙張上唰唰唰的寫著,一雙眼睛,帶著堅毅的光。
字母和數字等字元不停的拆分和組合之後,就出現了一組用不同文字排列的單詞,夏淺淺又將單詞一次一次的拼湊,如此重複了好幾次,一句清晰的話語,就在夏淺淺的腦海里展現了出來。
「小東西,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一樣愛你。」
居然是一句告白?夏淺淺有瞬間的呆愣,看著這一行字,腦子裡白轉千回。
小東西?似乎是夜瀾對她的稱呼,剛剛她也聽到他這麼叫她了,可這樣的稱呼,看起來很不禮貌,卻讓她覺得親切和溫暖,彷彿這稱呼天生就屬於她一般。
夏淺淺抱著那張字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
笑完又覺得不對勁兒,她為什麼要抱著夜樺侄子給的紙條偷笑?真奇怪……
夏淺淺皺著眉頭,看著那張皺巴巴的字條,想要毀了丟掉,免得被夜樺看到了,可又莫名的不舍。
一個人在那裡糾結了半天,最後咬咬牙,將字條藏在了自己睡衣的口袋裡,這才躺到床上。鬧騰了一天的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的時候,夏淺淺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
她在這裡醒來已經兩三天的,昨晚是睡得最好的,沒有做什麼噩夢,卻似乎做了什麼美夢,但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即便如此,因為那已經被她遺忘的美夢,醒來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特別好。
但好心情也只維持了一會兒,因為……
「早安淺淺,昨晚睡得可好?」一道含笑的聲音,從床前不遠處的椅子上傳了過來。
夏淺淺猛地一驚,抬眸看去,卻是夜樺端著一隻酒杯,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夏淺淺的臉色一陣蒼白,隨即又開始泛紅,有些迷茫的看著夜樺,低聲道,「夜樺,你,你怎麼進來了?」
「想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睡得這麼沉。」夜樺放下手裡的酒杯,起來,慢慢的來到窗前,低頭看向夏淺淺,輕笑,「看來昨天是真的累壞了呢。」
夏淺淺輕笑一聲,「是有點累。」說著,夏淺淺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今兒沒事嗎?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呢?」
夏淺淺記得,自己醒來這麼多天,夜樺都是每天最多來看她一次的,昨晚突然跑來這裡洗澡,還說什麼要跟她一起睡,就嚇到夏淺淺了。
如今睜開眼睛又看到他,夏淺淺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只是,她怎麼都覺得這裡面的寵少一點兒,驚更多。
「嗯?不喜歡睜開眼就看到我嗎?」夜樺挑眉,邪魅的笑了起來……
夏淺淺臉色微紅,低頭,有些嬌羞的道,「有點驚訝……」
「是驚訝么?我以為你會說是驚喜?」夜樺抬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幽深的看他,「我以為你看到我會很開心才是,以前,你可是很喜歡我的。難道現在不喜歡了?」
看著夜樺露出一副傷心的樣子,夏淺淺有些手足無措,「不,不是的,我當然是喜歡的,我只是腦子有些迷糊……」
「頭又疼了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夜樺略帶擔憂的問。
夏淺淺輕笑著回答,「沒事,可能剛醒來,有點暈,一會兒就好了。」
夜樺這才點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夏淺淺的肚子突然發出了一陣不和諧的咕嚕聲……
夏淺淺臉色一陣通紅,咬著嘴唇,尷尬的看著夜樺,小嘴微張,想要解釋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那樣子,竟是可愛的叫人忍不住想要在她臉上捏一把。
而夜樺回過神來的時候,手已經落在了夏淺淺的小臉上。只是,對於自己的這個動作,夜樺表示有些茫然,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輕輕捏了捏夏淺淺的臉,鬆開手起身道,「餓了吧,我讓人把早餐準備好,你去洗漱一下,下來吃點東西。」
夏淺淺應了一聲,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夜樺回頭時,恰好看到夏淺淺有些艱難的從床上起來的樣子,低聲問,「自己能去洗漱嗎?要不要扶你?」
夏淺淺慌忙搖頭,「沒事,我,我可以的。」
夜樺見狀,也沒再說什麼,見夏淺淺走了洗手間,這才從她房間里出來。
一出門,就看到了倚在門口的夜瀾,夜瀾似乎已經等了好一會兒,見夜樺出來,眼底帶著一抹嘲諷,「叔叔可真是好樣的啊,以前大清早守我房間,這會兒又守我女人的房間,呵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叔叔是男女通吃,專吃自己的親人呢。」
這話讓夜樺的臉色陰沉了幾分,在他的觀念里,他的親人,就只有夜瀾的爺爺奶奶,而那兩個人雖然給了他生命卻沒有給他太多的關愛,但在骨子裡,夜樺是很愛他們,不允許任何人玷污的。
雖然夜瀾叫他一聲叔叔,便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可專吃親人這話,還是讓夜樺生氣,「你倒是想,我想要的可從來都只有她呢,呵呵……」
「哦?你確定你想要的,只是她?」夜瀾鄙視的一笑,隨即起身,一步步的下了樓。
雖然沒去看夜樺的臉色,但夜瀾知道,一定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