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下輩子也是光棍的命
被一堆醫生圍著好好教育了一番不要亂打120浪費醫力、搞清楚狀況再打急救電話啊之類的,陸莫涵全程耐心聽著,連連道歉。
想自費給那幾位被傷了的醫生買點藥,被他們拒絕,揮揮手讓她別在這打擾他們工作了。
陸莫涵不斷鞠躬抱歉著走人,不由得吐槽:“這淩魔頭到底搞什麽鬼啊?”
當時看他都痛地直不起身,沒想到掙紮起來竟這麽強悍。
不由得腦補了番他與眾醫生做拉鋸戰的場景,電視裏捕捉逃跑的精神病人的畫麵油然而生。
陸莫涵倏地有點心虛都起來……
“姐姐,叔叔在爸爸那裏了,我帶你去。”圓圓拉著陸莫涵熟門熟路地找到袁安然的診室。
夜班期間,整條走廊都是空蕩蕩的,隻有個別診室的值班醫生坐鎮。
內科診室的門沒有關,一眼就能見到裏麵坐著的淩天銘,正一手撐著桌麵一手捂著胃部,無精打采的;臉色在白熾燈光的照耀下,愈顯蒼白,絲毫沒了平日那個高傲獅子般的王者架勢。
陸莫涵當即跑進去,擔憂地問:“淩魔頭,你還好嗎?”看著比在淩氏的時候好許多,至少沒有疼得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見到來人,淩天銘一滯,隨即收手正襟危坐好,又恢複了人前威嚴的模樣。
抬眸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啟唇命令:“出去。”
聽到他冷硬的話語,陸莫涵當即愣在當場。
“聽不懂?”看對方無動於衷,淩天銘端著總裁的架勢,再次冷冷重複,“出去。”
焦急趕來此地的陸莫涵,一看到對方如此的態度,所有的擔憂刹那化為氣憤:“什麽人呀,關心你還這麽一副臭臉的。”
“我不需要關心。”淩天銘無波地開口。
眼看陸莫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袁安然立馬出聲打圓場:“圓圓,先帶姐姐去邊上的休息室,我還沒給叔叔診斷完。”
“好,叔叔記得乖乖的喲,”圓圓顯然也感受到此方不太對勁的氣氛,牽起陸莫涵的手,糯糯地道,“漂亮姐姐,我們先去外麵吧。”
“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陸莫涵甩頭轉身就走,心裏那個氣啊。
這個魔頭,不感激自己說句好話就算了,還這麽一副自己欠他一個億的表情,搞毛線哦。
都到醫院了還不忘擺個總裁的臭架勢,切!
狼心狗肺的家夥,就當她多管閑事吧!
但是……
還是好生氣好生氣啊!好想把他吊起來打一頓,腫麽破?
忽而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姐姐,你是不是很想揍叔叔一頓?”
陸莫涵憤憤前進的步伐一滯,低頭看向身邊的小女孩:“你怎麽又知道了?”
圓圓甜甜一笑:“因為爸爸產生過這種想法很多次了。”隻不過都沒付諸行動而已。
“……”
陸莫涵思忖著,要不要聯合圓圓的父親,簡單粗暴地套個麻袋到某人頭上,把他拽到無人的小巷暴揍一頓?也順便當作對圓圓父親的抱歉與補償了。
不錯的辦法,一箭三雕呢!
見到那兩人出去,挺直背脊正襟危坐的淩天銘再次靠在椅背上,虛弱地捂著胃部。
袁安然冷哼一聲:“死要麵子活受罪,實在疼得不行我給你開點止痛藥。”
“不必。”
袁安然挑挑眉不管他:“我給你點了份小米粥,一會應該就到了,你自己坐著休息會吧,我要去巡房了。”拿起病曆資料起身出去,順便將診室的門關上。
一邊朝休息室行去,一邊吐槽:“哼,臭小子,就你這德行,下輩子也是光棍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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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休息室裏,圓圓正撒嬌地晃著陸莫涵的胳膊哄她:“漂亮姐姐,不要生氣……”
“我沒生氣。”陸莫涵坐在椅子上,板著臉回複,任誰都看得出正氣得不行。
圓圓轉而抱著她的大腿,悄悄說:“漂亮姐姐,我偷偷告訴你奧,之前我也被叔叔這麽趕出來過好幾次……”
“吼,這種人,竟然連這麽可愛的小孩子都趕,果真是魔頭中的敗類!”陸莫涵憤憤評價。
“爸爸說,叔叔臉皮薄,讓我不要在他看病的時候出現就好……”
“嗬嗬,就他那麵癱臉,原子彈都打不穿的還會薄?”
反正現在陸莫涵聽到任何有關那個人話語,都不會有好反應。
正當圓圓不知道該如何讓陸莫涵消氣的時候,伴隨著一陣敲門聲,一身白大褂的袁安然推門而入。
望向朝自己看來的人,袁安然一副長輩的模樣,親切地開口:“天銘就這個性子,不要介意。”
“我沒介意啊,”陸莫涵依然嘴硬地道,“他是死是活又不關我的事。”
袁安然微微一笑,看陸莫涵的眼神仿佛就在看一個別扭的小孩,上前問:“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我叫陸莫涵,”看到對方的笑顏,陸莫涵繃著的臉色略有收斂,“對了,醫生,我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如果有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您盡管提。”
話一出口,陸莫涵想想不對勁。
莽撞破門而入害圓圓父親差點被投訴的,是那個魔頭又不是自己啊,為什麽她要如此內疚?
雖說他是因為她才如此……算了,自己也有一半的責任吧。
聽到對方的話語,袁安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和她的交集,不過就是上個月天銘抱著她闖門那次吧?
看到對方歉疚的表情,袁安然也沒有客氣地否認,坐在她對麵自我介紹道:“我叫袁安然,淩天銘的表哥。”
“袁醫生你好。”
陸莫涵望著來人和藹的麵龐,不由得感慨:嘖嘖,這就是差距啊!淩魔頭身邊的人一個個紳士的紳士,可愛的可愛,偏偏就他這麽副德行。
一定是上輩子缺德事做多了,長歪了……
望著對方不太好的臉色,袁安然有如大家長般地開口:“你別看天銘整天高高在上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實際他也很想與人親近、與人交流;隻是大家見到他那張冷臉,便都卻步了。而他更不會主動拋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