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師姐不哭
我眼睛一轉,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把白玉簫往前一舉,瀟灑的說道:“我跳不出你的舞步,想讓我叫你老大啊,那你就把我剛剛吹奏過的曲子重複一遍。要把裏麵的情緒表達的一絲不差,你行的話,以後你就是我老大,你說東我不走西,你說吃飯,我就不夾菜。怎樣啊?”
林芸似乎也是被這個提議興奮起來了,眼珠子一轉一轉的。笑著對我說道:“你說的哈,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不可以反悔哦。”
我很有信心,這首曲子可是我學了一個月的成果,我就不信她就能吹得出來。我們兩個學著小孩子的模樣伸出小尾指狗在了一起,用拇指蓋了印章。擊掌之後,我我把白玉簫又還回了她的手中。
她輕輕摸著上邊的花紋,閉著眼感受著這一切。我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也有些擔憂了,催促著她快一點。忽然的很後悔剛剛為什麽打賭這麽快,而且還言之鑿鑿的,現在也不好反悔了。蠢人啊我,現在隻是求著老天爺保佑我了,期望她千萬別會這麽難的曲樂呀。誒呀呀,我不要當小弟啊,要端茶送水多累人啊。
林芸側頭一笑,很神秘很神秘。在我看來那是多麽詭異的一件事情啊!
林芸呼出一口長長的濁氣,緩緩把白玉簫放在嘴邊,慢慢的吹奏起來了。隻感覺到回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人一麵吹,一麵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又猶如水滴如水的聲音,一切是那麽美妙的存在!
我驚奇的望著正在吹奏的林芸,不由的大吃一驚。以前我所在的局中學,我參加了藝術生。在藝術班他是頂尖的,直到去參加一個區域性的比賽。在老師的提議下練了這首曲子,可惜老師說這首曲子卻隻有一半,老師說,這是以前的一位學姐譜的曲子。我問老師為什麽不和那個學姐要完全版呢?老師卻說,這個學姐調皮得很,學校把她的曲子編進教科書中,她卻隻給了一半。在學校想要找她拿後半部的時候,學姐就已經失蹤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我問老師,為什麽不去幫著譜寫下半部分呢?老師說,又不是沒試過,按著上半部分的樣子,精心編排出了下半部分,可是一吹奏起來完全沒了學姐所演奏的樣子。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老師卻是信誓旦旦的說著,就算隻有這半部曲子,依舊可以奪冠。我不知道老師為什麽這麽自信,可是最後我真的奪得了冠軍。老師在賽後卻語重心長的說道,雖然我也很有這個方麵的天賦,可惜卻還是相差一截。你已經學得了她的一半,可惜學不完全部呀。
那時候我才大吃一驚,這個學姐究竟是怎樣的神人呢,我才學到了她的一點點皮毛就已經能在這樣的上麵奪得冠軍,要是學得了大部分的神韻,還不是走遍天下無敵手。我問老師為什麽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學姐呢?隻見老師苦笑著說:“那是她懶得去比賽。這也是她調皮之處啊。”
懶得去比賽,那時候我也是醉了好吧。看著老師說時的語氣和神情,我那時候時越來越期待的了,後來我就專心學著這前半部的曲子,也在音樂老師的帶領下獲得了好幾個比賽的一等獎。後來就發生了車禍就飄到了這個古代來了。
現在芸師姐吹奏的這首曲子,前半部分早已經吹奏完了,可是芸師姐吹奏的卻還有下半部分。老師曾說,這是學姐獨自一人譜寫的曲子!
靜靜聆聽著這下半部分,和上半部分有所不同。上半部分是清冷淒涼的感覺,下半部分卻是帶著一點點的春天氣息的。終於知道為什麽老師們全都寫不出了,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根本就是可以分開演奏的。
一曲終了,林芸緩緩抬起頭,笑著望著我:“小弟,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笑著回應,開心的說道:“嘿,學姐。我找到你了!”
林芸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點點變換,隻是淡淡的回應著我:“嘿,學弟。那個,林老師他還好嗎?”
我‘噗’的笑了,看你裝深沉到什麽時候,我淡淡的回應著:“不錯,小日子挺舒坦的。不過呢他可能傷心過一段時間,我們兩個高柴生才忽然的沒了,不哭才怪呢。”
終於是浮現了一抹淡淡的憂傷,老師。老師,這個對她很有影響的人。他還好就可以了,嘻嘻的笑一聲之後慢慢的說道:“你小子,憑借我這部作品獲得多少獎項了呀?”
我扣一扣耳朵,不以為然的說道:“哼,什麽都沒有,連預賽都沒有通過的說。”
林芸一把揪住了某人的耳朵,扔到一旁,淡淡的恐嚇著說道:“給學姐好好說話。”
我直接癱坐在草地上就不起來了,雙手枕在後腦勺後麵,望著林芸問道:“為毛這首曲子上半部分那麽冷清,後半部分卻帶著點點的愉悅之感呢?”
林芸愣了一下,然後也是彎著腰坐下了。雙手抱膝目光望向藍天,有些縹緲的聲音響起了:“我呢,也算是有個比較好的家世吧,可惜呐,原來那一切都不屬於我的。我出生在一個小資家庭,在那時候來算也算是一個大小姐了,每天受著同學們羨慕的眼光上學放學,因為這樣的背景,我的朋友很少很少。這樣的日子持續到了我十四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的弟弟出生了,他因為太小而獲得了所有人的關注,那時候我的地位卻沒有被動搖!”
林芸說著便是笑了起來,那一段美好就像是一到永遠的陽光照耀在心底。她空靈的聲音慢慢的又是響起了,緩緩說道:“我在那個家是以音樂聞名的,所以後繼的人也必須要有這個天賦。所以我的地位一直持續不變,可是到了小弟三歲的時候,展現出的天賦高我很多倍。他獲得的關注更多了,而我的地位也沒有了,可是我沒有氣餒,依舊是這樣的生活著。直到弟弟快滿四歲的時候,媽媽才來告訴我,其實我並不是他們的女兒,我隻是三歲的時候領養的,因為那個時候他們沒有合適的繼承人來獲得財產。現在財產已經到手了,所以我,也是要走的了。”
林芸的聲音變得縹緲了,變得有點傷感了。抽泣了一下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很故作輕鬆的說著,沒事,正好可以鍛煉嘛。誰知隔天,我的行李箱子便是出現在了大門口,父親已經在裏麵喝茶看報紙,媽媽不見蹤影。路過的仆人也不再和我打招呼了,我覺得,我就像是這麽變得透明了,虛無了。”
她就這麽拉著行李箱在路上走著,正值皓月當空鋪滿楓葉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憂傷的女孩。她昨天還在那個溫暖的家裏,現在卻在這冷冰冰的街道上了。她就像是往常一樣背著書包,裏麵什麽也沒有。回到家吃喝不愁,她從來沒有帶著現金在身上的習慣。
在淒涼的道路上飄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依舊去了學校。沒有人相送,同學們都很奇怪。說著她居然也會走路了。嘰嘰喳喳的聲音真是令人煩惱啊。她隻好躲去了天台,獨自拿出紫玉蕭吹奏,淒涼的簫聲把老師吸引過來了。她在的那個家庭並不希望我加入什麽無聊的藝術班,他們給她請的都是職業的,專門的培訓師。
我和老師熱情交談起來了,他邀請我加入他的藝術班,我沒有猶豫的就參加了。放學了,我拉著皮箱依舊在晃悠,再一次失去了方向。我打開箱子,發現了一張紙,上麵寫著地址,拿開紙張下麵是一把鑰匙和一張卡。還有媽媽的一封信。我沒看也知道那是懺悔的信,我直接燒掉了。我去到那個地址,竟是老師家的隔壁。
在學校裏她經常練習這首曲子,老師問她,要不要去參賽。她想起了爸爸對我的期盼就是一個音樂家。她搖搖頭拒絕了。但是老師還是記錄下了這一首曲子,那一天中午。她在練習室練習這首曲子的完整版,碰巧被老師聽到了,老師想要這首歌曲的正版,她卻沒有給他,她說,等她畢業,她就把正版都給老師。那時候的那個打賭還曆曆在目呢。
有一天短信發來,居然是媽媽的,她很驚訝,媽媽居然叫她回家。或許是出來久了吧,人總會想家的,她就不假思索的回去了。可是回去之後發現所有人都是一片肅靜,一張病床上,弟弟躺著,頭被包紮的很嚴實。她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媽媽說這是和同學爭執的時候摔下樓梯了。
爸爸說會傻一輩子,然後他說,他希望她可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