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找上官勇報了此仇
「你別管我怎麼辦了,」安元志說:「你帶著平寧先回去,跟我姐夫把這裡的事說一下。」
「那興王就要是吉王的同黨了,」上官睿轉著茶杯說道:「這事非得鬧這麼大嗎?」
「你傻啊?」安元志說:「這些王爺在江南這些年,你相信他們沒勾結在一起?我姐夫把興王府平了,你以為他不招這些江南王爺們的恨?」
「那你的意思是?」
「只要讓這些人怕了你,那讓這些人恨上,也就不算是什麼大事了,」安元志小聲道:「你回去后,就這麼跟我姐夫說吧。」
酒肆老闆這時帶著夥計把酒菜送了上來。
袁威三個人不一會兒也回來了,那兩個坐另一張桌上去了,袁威在安元志和上官睿的這一桌坐下了。
「人呢?「安元志給袁威遞了雙筷子。
「是興王府的人,」袁威接過安元志手裡的筷子道。
「殺了?」安元志又問。
袁威點點頭,說:「殺了。」
上官睿拿著筷子的手就是一抖,說:「屍體呢?」
袁威說:「扔背街巷子里去了,二少爺放心,我們把屍體藏好了,一下子不會讓人發現的。」
安元志對上官睿說:「你趕緊吃,吃完了就走。」
袁威有點疑惑了,說:「少爺,我們不一起走?」
安元志說:「你留下來,跟我想辦法對付興王府。」
袁威一塊紅燒鴨塊剛進嘴,差點沒噴出來,說:「就我們這幾個人?」
「別跟我裝,」安元志說:「你們以前一個人殺人全家呢,興王府不就是人多點?」
「不是,」袁威小聲道:「那是王府,王府啊少爺!」
「成了反賊,那就不是王府了,」安元志說著話,低頭扒飯。
袁威看向了上官睿,說:「二少爺,你也覺得我們這樣行?」
上官睿說:「你跟著他去吧,實在沒辦法動手,就回軍中去,我們再從長計議。」
上官睿的話音剛落,酒肆外的街上起了騷動。
「死人了——!」
安元志一行人在包間里,就聽見一個女人在大街上,瘋了一樣地叫著。
袁威把筷子一扔,說了聲:「運氣這麼差?」
安元志走到了窗前,就看見一隊差衙抬著四屍體,從酒肆下走過。
袁威站在安元志的身旁,仔細看著被放在了四扇門板上的屍體。
「是這四個人嗎?」安元志問道。
上官睿說:「臉都遮著,要怎麼看?」
袁威說:「我們是殺了四個人。」
「小睿子,你別吃了,帶著乾糧上路,趕緊走,」安元志催上官睿道:「路上自己小心。」
上官睿點點頭。
安元志搭了兩個兄弟的肩膀,說:「我把小睿子和平寧交給你們了,一定得把他們活著護送回軍里去,傷著了不要緊,但一定不能把命丟了。」
這兩位忙都跟安元志點頭。
「行了,我送你們下去,袁威你們接著吃,」安元志說著話,就拉著上官睿出了包間。
「你一定要小心啊,」上官睿怎麼想都不放心安元志,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我心裡有數,」安元志說:「你看好平寧就行。」
「你要是出了事,我大哥哪還有心思打白笑野啊?」
「我不會出事,你操什麼心?」安元志把上官睿送出了酒肆,在上官睿要上馬之時,跟上官睿耳語道:「我那個堂姐叫安錦瑟。」
上官睿動作一頓,說:「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
「裝什麼聖人?」安元志壞笑著說:「你沒望著我堂姐發獃嗎?安錦瑟,這個名字不錯吧?」
「一天到晚胡說八道,混蛋!」上官睿罵了安元志一聲后,上了馬。
「路上小心,」安元志退後了一步,沖三個人揮了揮手。
上官睿撥轉了馬頭,往南邊跑走了。
安元志看了看街上的行人,轉身進了酒肆。
袁威看見安元志進來,開口就道:「我們真要進王府啊?」
「怕了?」安元志坐下來問道。
「殺人我們不怕啊,」袁威說:「我就怕事後我們收不了場啊。」
安元志笑了笑,說:「先不要說這個,我們吃飯,先吃飽喝足了再說。」
這要是袁義在這裡,可能還要再跟安元志說說這事,可是袁威從來也不是個會費心思動腦子的人,看安元志這樣,那他也就不操心了,悶頭就吃飯,一邊跟安元志抱怨道:「怎麼江南的菜,都這麼甜呢?」
安元志說了句:「我聽說你媳婦做菜,放把鹽就算完事了,有本事你嫌棄你媳婦的手藝去啊!」
安元志開了這個頭后,一幫人哄鬧了起來,興王的事,被這幫人拋到了腦後。
半個時辰后的興王府里,興王白之桂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四具屍體,臉上的肉抖了兩抖。
「父王!」世子在一旁暴跳如雷,跟興王道:「他安元志算個什麼東西?敢殺我們興王府的人?!」
「他是聖上定下的三駙馬,」興王說:「你說他算什麼東西?」
「可這是在淮州!」
興王揮了揮手,對堂上的下人道:「把人抬下去,埋了吧。」
「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世子跟興王喊道:「不然這事傳出去,我們興王府還有臉面了嗎?」
興王看向了自己的長子,道:「臉面?你在安府門前被他罵了那一頓后,你已經沒有臉面了!」
「父王,你怕他安元志什麼?」世子叫道:「他不過就是安書界小老婆生的賊種!」
「上官勇的衛國軍現在就在興城那裡,」興王說:「現在誰敢動安元志?」
世子說:「怎麼,他上官勇還敢帶兵來打我們興王府不成?」
「他敢不敢,得看我們怎麼對他,」興王指指左下首空著的椅子,讓世子坐下,「聖上遠在京城,他上官勇現在有先斬後奏之權,他要是說我們是吉王一黨,我們百口莫辯。」
「他敢!」
「上官勇的身後站著五殿下,安家的身後站著安妃娘娘,」興王說:「這兩個人我們一個也得罪不起。」
「所以呢?」世子說:「我們的人就讓他安元志白殺了?」
「王爺!」王府的管家這時跑了來,神情慌張地道:「吉王爺,吉王爺命人送東西來了。」
興王父子一下子全都站起了身來,興王說:「你說什麼?」
管家說:「吉王爺送了東西來,王爺您要見來人嗎?」
「他想害死我們?」世子說道:「讓他們趕緊滾啊!」
管家就看著興王。
興王背著手,在堂上來回踱了幾步后,跟管家道:「你把為首的那個人帶進來。」
管家領了命就跑走了。
「父王,安元志現在就在淮州城啊!」世子跟興王急道:「我們是要送把柄給上官勇嗎?」
「你慌什麼?」興王道:「安元志殺了我們興王府的人,他還敢再在淮州呆著?」
世子坐在一旁生著悶氣,今天這一天,他事事不順。跑去安家,沒見到安錦瑟不說,還讓他遇上了安元志這個狗仗人勢的賊種,現在連吉王也找到他們興王府的頭上來了!
管家不會兒帶著一個青衣男子走了進來。
興王一看這人,忙就站起了身,沖管家揮了揮手,說:「守在外面,不準人再進來了!」
管家答應著退了出去。
興王看著來人道:「弟妹,你怎麼,怎麼會來這裡?」
世子慌忙起身,把坐著的椅子都碰翻到了地上。
「林氏見過王爺,」喬裝成男子的吉王妃林氏給興王行了一禮。
「坐下說話,」興王往林氏王妃的身後看了一眼,讓林氏王妃坐下說話。
林氏王妃卻雙膝一彎,跪在了興王的面前。
興王也不好伸手去扶,急道:「你這是幹什麼?」
「王爺,」林氏王妃跪在地上道:「上官勇已經兵圍了興城。」
興王說:「今天晨時我還聽到消息,上官勇沒有攻一城啊,這一天的工夫都還沒有,他怎麼會把興城給圍上了?」
林氏王妃道:「五爺,妾身得到的消息不會有錯。上官勇讓開了我家王爺占著的城池,走水路進到了興城外,把興城給圍上了!」
世宗既然一心要殺白笑野,就一定不會派一個不會打仗的人來,上官勇這一招就是要擒賊先擒王,順便還釜底抽薪,興王嘆了一口氣,說:「那弟妹你是如何離開興城的?」
林氏王妃說:「妾身七日之前就已經離開了興城。」
「那吉王他?」
「我家王爺說他無生路了,」林氏王妃垂淚道:「上官勇這個人殺人無情,他不指望自己還能活了。」
「早知今日,當初你們何必跟皇後娘娘扯在一起?」興王一跺腳道:「你們就是不聽勸啊!」
「王爺,」林氏王妃給興王磕了一個頭,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妾身這次把我吉王府的家當都帶了出來,想把它交給王爺。」
吉王府的全部家當?興王父子都被林氏王妃這話驚住了。
「王爺,」林氏王妃看見了興王臉上貪婪的神色一閃而過,但還是一臉哀求地跟興王道:「我家王爺與妾身只有一事求王爺。」
興王說:「你說,是何事?」
林氏王妃道:「妾身將我家王爺的一子帶了出來,王爺,求您替我家王爺保下一支血脈!」
「這,」興王為難了,收留白笑野的兒子,他就等同於白笑野的同黨了啊。
「上官勇進了吉王府,不清點人數嗎?」世子這時說道:「少了一個人,朝廷一定會追查的。」
林氏王妃慘然一笑,說:「王爺與世子放心,上官勇不會有辦法清點我吉王府的死人的。」
「吉王他要做什麼?」
「我們不會像信王那樣,等著人來殺的,」林氏王妃道:「這個孩子長大后,讓他一定去找上官勇報了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