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三頭六臂的安妃娘娘
白柯搖了搖頭,他們說起來還是小孩子,可是怎麼能去見後宮里的娘娘呢?他們到了芳華殿,宋妃也只是命宮人給他們送了禮,不親自見的啊。
「放心好了,」白楨看到白柯搖頭,卻還是自說自話道:「只是看一眼不會出事的。」
白柯說:「你怎麼這麼想看到安妃娘娘?」
「我母妃一跟我父王說起帝宮,就要說起安妃娘娘啊,」白楨跟白柯咬耳朵道:「我就是要看看安妃娘娘,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三頭六臂?」白柯沒聽說哪個女人能用三頭六臂來形容的。
白楨道:「要不然她怎麼能殺人不見血的?」
白柯扭頭看看站在一起說話的兩個大人,這會兒白柯有點心動了,一個可以殺人不見血的女人,白柯想去見見了。
「走啦,」白楨拉著白柯就跑。
「你們兩個去哪裡?」白承路看兩個小的往外跑,忙就問道。
「就去院門口看看,」白楨跑得頭也不回。
白承澤看著幾個太監把安錦繡送來的禮,抬進了雲妍公主的房中,對於兩個小孩的舉動,沒怎麼在意。
白承路也往屋門裡看了一眼,小聲道:「你說雲妍真能跟安元志好好過日子?」
白承澤道:「過不好那也是她的事了。」
白承路說:「要不我們兩個再找安元志說說?」
白承澤一笑,說:「二哥,你跟安元志說什麼,那小子都會答應你,等關起門來過日子了,他就是不按你說的做,你能知道?」
白承路說:「那我就讓他欺負雲妍?」
「夫妻之間的事,我們雖然是兄長,可是我們能說什麼?」白承澤問白承路道:「雲妍的脾氣在這裡,你也別說安元志不是好人,雲妍就是會好好過日子的人了?」
白承路被白承澤說的低了頭,半天才道:「畢竟是妹妹,再不好,你也不能這麼說她啊。」
「該說的話我都跟她說過了,」白承澤小聲道:「聽不聽在於她。」
白承路跺了跺拄在手裡的拐杖,說:「安元志那小子的嘴裡沒幾句實話,可是父皇就是寵他,雲妍能玩得過他?」
「只要雲妍不跟他鬧,安元志也不是一個會跟女人過不去的人,」白承澤說道:「看雲妍的命吧。」
看命?白承路搖搖頭,這種聽天由命的話,跟說讓雲妍在安家等死有什麼區別?「母妃那裡沒有送東西過來?」長嘆了一口氣后,白承路問白承澤道。
「沒有,」白承澤道:「今天她不來打擾雲妍最好。」
「你怎麼能說這種話?」白承路說。
「今天安安穩穩把雲妍嫁出去就行了,」白承澤看著白承路道:「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你也不要橫生枝節了。」
「你有沒有問過母妃的事?」白承路又多問了白承澤一句。
「她不愁吃穿,」白承澤道:「你還要問她什麼?」
白承路感覺自己又沒話可講了。
「看來你是真的關心雲妍,」白承澤卻道:「早知道這樣,你又何必摔斷自己的腿?你這腿不斷,你不就可以送雲妍出閨上轎了嗎?」
「這是不小心,」白承路馬上就道:「你當我是故意的?」
白承澤看著白承路的傷腿,道:「你是什麼都聽那個女人的話,你也是能騎馬打仗的人,這腿要是留下什麼後患,你日後還上什麼沙場?那個女人想把你一輩子牽在她的裙子旁邊嗎?」
白承路道:「今天這樣的日子,我不跟你吵。」
「那女人是真為了你好?」
「那我是正妻,是你二嫂,」白承路道:「什麼女人?你說話能不能好聽一點?」
「算了,」白承澤道:「你要安逸,我不攔你,只怕大局定了之後,你享不了現在的安逸了。」
「你說老四?」
「他現在輔政了。」
「輔政又如何?」白承路道:「父皇也沒讓他當太子啊。」
白承澤看白承路一眼。
白承路有些理虧地道:「這事我們日後再商量著辦?」
「不必了,」白承澤道:「你守著你的那個女人就好了。」
雲妍公主的哭聲這時從屋中傳了出來。
兄弟二人互看了一眼后,忙都步入了皇妹的卧室。
白楨帶著白柯一路往芳華殿的前殿跑,芳華殿的人這會兒都在忙得腳不沾地,也都知道這兩個是小皇孫,所以兩個小孩一路跑著,也沒人問一聲。
白柯跟白楨跑著跑著心裡就又後悔了,要是被人發現他們兩個去偷看后妃,會不會給他父王帶來麻煩?眼看著芳華殿前殿的屋檐飛角就在眼前了,白柯拉著白楨停了下來,說:「我們還是回去吧。」
白楨看看他和白柯停的這個地方,這裡是前殿後面的一個花園,「都到這裡了,為什麼回去?」白楨說著一指他跟白柯面前的小石橋,道:「過了這橋,我們就到前殿了啊。」
白柯搖頭,說:「我總覺得我們這麼做不好。」
「有什麼可怕的?」白楨說:「我們是皇孫,安妃娘娘就是發現了我們,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你不是說她很厲害嗎?」白柯問道。
白楨說:「再厲害,她還能打我們嗎?」
「不管了,我們還是回去,」白柯拉著白楨往回走。
白楨賴在原地不肯走,好容易進宮一趟,他不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怎麼行?
兩個小孩正在拉扯中,就聽見有太監在院門那裡喊了一聲娘娘,然後就看見一隊人往他們這裡來了。
「躲起來!」白柯心裡慌了一下,推著白楨就躲到了橋頭邊的一塊路石後面。
安錦繡和吉和一前一後走到了這座小石橋上,看著橋下的池水,安錦繡跟吉和道:「九殿下在聖上那裡還好嗎?」
吉和忙道:「回娘娘的話,九殿下想娘娘啊,可是聖上不讓他回千秋殿去。」
安錦繡一笑,說:「聖上讓我晾他幾天。」
吉和就也笑,說:「九殿下想學武,還跟聖上說,日後他還是想當江湖裡的,那個什麼,什麼大俠去。」
「他就是看著袁義他們的武藝眼饞罷了,」安錦繡好笑道:「扎個馬步他都扎不了,他還當大俠?」
路石後面,白楨小聲跟白柯道:「她就是安妃娘娘。」
白柯看著站在橋上的安錦繡,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這才發現自己不但是像安元志,還像這個千秋殿的安貴妃。
白楨卻沒注意到這一點,跟白柯說:「安妃娘娘長得很漂亮啊,比我母妃好看。」
白柯白了白楨一眼,說了一句:「楨表哥,子不嫌母醜。」
白楨說:「我母妃不會在乎的,我看安妃娘娘一點也不凶啊。」
白柯看安錦繡笑起來的樣子,的確也看不出這個女人會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人。
「我上我母妃的當了,」白楨嘀咕了一聲。
白柯心說,我也上你的當了。
就在兩個小孩都覺得自己受騙的時候,全福帶著白承澤命人送到慎刑司去的兩個宮人到了。
吉和一看全福這個陣式,忙就開口罵道:「你瘋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帶的這兩個是什麼人?」
全福苦著臉,跪在地上跟安錦繡說:「娘娘,聖上命奴才帶她們過來的。」
安錦繡道:「她們是什麼人?」
全福說:「她們是伺候沈嬪娘娘的人,為沈嬪娘娘送禮的,半路上遇到了五殿下,讓五殿下送到了慎刑司。」
安錦繡馬上就道:「那聖上怎麼會知道這事的?」
全福回話道:「娘娘,沈嬪娘娘還派了一個嬤嬤去御書房下面哭喊,聖上再一問,這事聖上就知道了。」
「海棠殿的人不是不準出殿門一步嗎?」安錦繡問道。
全福低頭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心裡委屈,負責看守海棠殿的人又不是他,他怎麼知道這三個人是怎麼跑出來的?可是這個時候全福不敢跟安錦繡叫屈。
「你就是個廢物,」吉和罵全福道。
「奴才該死,」全福認罪道。
「算了,」安錦繡說:「你起來吧。」
「奴才謝娘娘,」全福忙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海棠殿的人是內廷司派去的,」安錦繡說道:「全福,你馬上派人去把他們都替下。」
全福忙就回身指了自己的一個手下,道:「你趕緊帶人去。」
「把內廷司的幾個大管事叫到千秋殿去,」安錦繡又道。
吉和忙道:「奴才遵命。」
一個小太監被吉和點了后,忙也跑了。
「娘娘,」全福指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宮人,道:「那這兩個?」
「你們倒是忠心,」安錦繡看著這兩個宮人冷道。
兩個宮人進了一趟慎刑司后,膽子就已經嚇沒了,這會兒到了安錦繡的跟前,更是抖若篩糠。
「還不給娘娘行禮問安?」全福吼兩個宮人道。
兩個宮人哆哆嗦嗦地要給安錦繡磕頭。
「不用了,」安錦繡道:「沈娘娘忠僕的禮,我可受不起。」
兩個宮人又不敢動了。
「把沈嬪的禮給公主殿下送過去,」安錦繡道:「今天是公主殿下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讓公主殿下再難過了,這禮不要貼姓名了。」
「是,」吉和忙應聲道。
一個小太監抱著兩個盒子往雲妍公主那裡走了。
「那這兩個?」吉和問安錦繡。
「娘娘饒命!」一個宮人突然就拚命給安錦繡磕起了頭。
「賤婢!」全福忙趕了兩步上去,一腳把這個宮人踢在了地上。
「帶回慎刑司去吧,」安錦繡說了一句。
幾個慎刑司的太監上前,把這兩個宮人的嘴一堵,拖著就走。
「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吉和問還站在橋階下的全福道:「全是你惹出來的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