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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3你反正活不成

  安元志看一眼風玲抓著自己的手,一看就是養尊處優養出來的一雙手,「我等著出關去跟沙鄴人打仗,我能有什麼時間做壞事?」安元志問風玲道。


  風玲鬆開了手,說:「可你今天很奇怪。」


  「我本來就是一個怪人,」安元志笑道。


  風玲搖頭,說:「我沒覺得你奇怪。」


  安元志看著風玲笑。


  風五小姐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怎麼了?」


  「臉紅了,」安元志小聲道。


  風玲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捂臉,但在聽到安元志嘆氣后,又放下了雙手,抬頭看向了安元志。


  「五小姐,」安元志望著風玲說道:「我是駙馬。」


  風玲呼地一下,又把頭低下了,安元志的這句話讓風玲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透過了她身上的錦襖,一直滲透進了自己的骨中。


  安元志轉身往院外走去。


  風玲呆愣地看著安元志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頌經聲,廟外滿樹風玲在風中的清脆響聲,聽在風玲的耳朵里,讓風玲一陣恍惚。


  安元志沒回頭再去看風玲一眼,他在一間仍是供奉著南海觀音像的佛堂里找到了袁威。


  袁威在香案上的香爐里插了三柱平安香,聽見有腳步聲,回頭看見是安元志,便道:「看過法事了?」


  安元志點頭,說:「看過了,就是一幫人跪著念經。」


  袁威一笑,說:「你這是外行看熱鬧。」


  「錢都花掉了?」安元志問袁威。


  袁威說:「香燭花不了幾個錢,剩下的大錢我捐給這廟了,你看行嗎?」


  「求的平安?」安元志又問袁威。


  袁威說:「你不是說要求平安的嗎?」


  「那走吧,」安元志轉身就出了這間佛堂。


  「你不上個香?」袁威追著安元志問。


  「我不用。」


  「其實我也不用啊,我們花這麼多錢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安元志沒理袁威的問,出了觀音廟,上了馬後才跟袁威說:「我橫豎一個人活著,我求什麼平安?你現在能跟我一樣嗎?」


  袁威被安元志說的一愣,他家中有妻兒,自然不能跟安元志一樣。


  安元志打馬往駐軍地跑去。


  袁威騎馬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後,有心再問問安元志這是怎麼了,可是看看安元志陰沉著的臉,袁威就什麼話也問不出來了。


  白承澤跟席琰一行人出了雲霄關的北門之後,策馬跑了整整一夜。


  天亮之後,眾人才停下來,在官道旁的空地上稍事休息。


  白承澤叫過了自己的侍衛長,小聲道:「你先行一步,趕上夏將軍,跟他說,到了軍營之後,席家軍往雲霄關趕,衛國軍駐紮原地,就說這是聖上的意思。」


  侍衛長忙道:「爺,沒有聖令,衛國軍的那幫人能信夏將軍的話嗎?」


  白承澤給了侍衛長一塊令牌,說:「你把這個給夏將軍。」


  侍衛長看一眼手裡的令牌,竟是軍中正在用著的虎符,侍衛長也不敢問白承澤這虎符是真是假。


  「快去吧,」白承澤看著這侍衛長道。


  「是,」侍衛長躬身領了命。


  席琰看白承澤的這個侍衛長騎馬先行了,問白承澤道:「五殿下,這個侍衛為了何事先行?」


  白承澤笑道:「我父皇只給了我們六日的時間,我讓他替我去催一催景臣他們。」


  白承澤這話說的合情合理,讓席琰一點也沒有生疑。


  眾人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上馬又往前趕路。


  趕了一天的路后,白承澤在官道上停了馬,搓了一下被風吹得已經麻木的臉,跟席琰道:「大將軍,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席琰這會兒還想趕路,六天的時間,他們已經用去一天了,還要休息?席大將軍心裡不樂意,只是白承澤的面子他不能不給,沖白承澤點了點頭后,席琰跟左右道:「下馬歇半個時辰。」


  白承澤的幾個侍衛在官道旁的空地上點燃了篝火。


  白承澤在篝火旁坐下了,招呼站在不遠處跟手下說話的席琰道:「大將軍,你過來烤烤火,暖和一下吧。」


  席琰走了過來,在白承澤的身旁坐下了。南疆的冬夜寒冷,席琰在篝火前坐下后,身上頓時就是一暖。


  白承澤遞了一碗熱水給席琰,說:「剛燒開的水,大將軍喝吧。」


  席琰謝了白承澤后,才接過了水碗。


  白承澤拿起放在自己腳下的水碗,喝了一大口,說:「大將軍,我們這是在拚死趕路嗎?」


  席琰一笑,說:「五殿下,軍情如火,聖上這也是等不得了。」


  「是啊,」白承澤說:「我父皇的案頭已經壓著不少上報各地災情的摺子了,雲霄關的這場仗,最好是儘快打完。」


  一個席琰的親兵這時給席琰送來了水和烤好的乾糧。


  席琰放下了拿在手裡的水碗,喝了這親兵送過來的水。


  白承澤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只跟席琰說「我們再行一天半,估計就能遇見后軍了。」


  席琰說:「但願吧,不過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快。」


  白承澤吃著侍衛替自己弄好的熱乾糧,沒再說話。


  半個時辰后,眾人又上馬趕路。


  又是一天的急行之後,在這天的三更天,還是白承澤最先停了馬,跟席琰說想休息一下。


  席琰在休息的事上順著白承澤的意,當下就跟左右道:「休息半個時辰。」


  就在眾人下馬,準備點篝火燒水熱乾糧的時候,官道兩邊的地面突然就被人從下面翻開了,數十名黑衣人從藏身的坑洞中一躍而出。


  「有剌客!」有席家軍的兵卒大喊了一聲。


  雙方人馬馬上就纏鬥在了一起。


  席琰站在了白承澤的身邊,在他看來,這幫剌客的本事不差,可是他手下的人對付這幫剌客不在話下。


  白承澤卻是驚道:「這裡怎麼會有剌客?」


  「爺!」白承澤的一個侍衛沖白承澤喊道:「您先走!」


  「爺,這些人是沖你來的!」另一個侍衛喊道:「您先走啊!」


  席琰的腦子裡數個念頭轉瞬而過,這些剌客是沖著白承澤來的?這是白承允派來殺白承澤的?


  「席琰!」就在席琰驚疑不定間,一個剌客衝到了他與白承澤的跟前,大聲高呼著席琰的名字,手中劍直剌席琰的咽喉。


  白承澤揮劍擋住了這個剌客,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剌客理都不理白承澤,沖自己的同夥們高喊了一聲:「席琰在這裡!「


  剌客們一起往席琰這裡衝殺過來。


  席琰這時笑了一聲,道:「沒想到我席琰在這裡還能遇上仇人。」


  白承澤只覺得一陣風掠過面頰,隨後就聽見剌客一聲慘叫。


  席琰一刀便將剌客的頭顱斬落,跟白承澤道:「五殿下先行,下官隨後就到。」


  「大將軍?」


  「既然這幫屑小是沖著下官來的,那下官就不能連累了五殿下,」席琰說話間,刀下就又添了兩具亡魂。


  「爺,我們先走吧,」五王府的兩個侍衛這時跑了過來,一起沖白承澤喊道。


  「你們兩個護送五殿下先走!」席琰沖這兩個侍衛下令道。


  有侍衛替白承澤牽了馬來,說:「爺,上馬吧。」


  「五殿下!」席琰又沖白承澤喊了一聲。


  白承澤一咬牙,上了馬,跟席琰道:「這既然是大將軍的私事,那我就先行迴避了,席大將軍多加小心。」


  席琰朗聲一笑,道:「五殿下放心,這幫屑小之輩,還入不了下官的眼。」


  白承澤帶著自己的侍衛們先走了。


  剌客們武藝雖高,但跟席琰手下的兵將相比還是差了一些,更何況這一回席琰是親自動了手。半刻鐘的時間不到,這場打鬥就結束了,剌客們的屍體倒了一地,席琰的手下只是傷了幾人。


  「說,誰派你們來的!」席琰把刀架在一個剌客的脖子上喝問道。


  這剌客看了席琰一眼,笑了一下,說:「你反正活不成了。」


  「找死!」有親兵在後面踹了這剌客一腳。


  這剌客倒地的同時,嘴中狠狠地一咬,鮮血湧出嘴唇。


  「咬舌頭了,」一個兵卒上前看了這剌客之後,跟席琰大聲稟道。


  剌客們這下子就都死了,席琰看看這一地的屍體,只覺得心中血氣翻湧,太陽穴那裡有什麼東西從里往外撞著,讓他一陣的頭疼。


  「大將軍?!」席家軍的眾人看席琰站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倒下了,一起驚呼了起來。


  席琰倒地之後,迷茫了一下,反應不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


  有兵卒舉著火把跑到了席琰的跟前。


  光亮之下,席琰發現圍在自己身遭的這些兵將都是一臉的驚愕,席琰說:「你們怎麼了?」


  「血……」有兵卒看著席琰顫聲道。


  席琰這時胸口憋悶,張嘴就嘔了一聲,卻什麼東西也沒有吐出來。


  「大將軍!」有親信的將軍把席琰扶坐了起來,叫道:「您哪裡不舒服?」


  席琰這會兒面色迅速慘白,嘴唇一張一翕,旁人卻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


  這一回沒有軍醫隨隊而行,席家軍的眾人全都慌了神,他們方才也沒見有剌客傷到席琰啊。兩個親信的將軍解開了席炎的戰袍,查看起席琰有沒有受傷來。


  席琰這時感覺自己身上發冷,自己的身邊就是火把,他卻感覺不到一點暖意。


  「沒傷啊!」一個親信將軍喊道。


  幾員將領這會兒一起看著席琰的臉,臉上的表情都僵著。


  席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手上沾到了一些黏糊糊的東西,把手放到眼前一看,席琰這才發現,這東西發黑,有一股腥味,是血。


  「大將軍你撐著一些,」一個蹲在席琰身邊的將軍要抱席琰起來,叫道:「末將這就帶您去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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