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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至死不渝

  說話之人正是當日在武侯祠與雪蘭依會麵的“謫仙”李朝宗。他雙手握著欄杆道:“小雪,我可不忍心你死在這裏。”雪蘭依看著他搖頭道:“李大哥,這裏很危險,你怎麽來了?”


  原來當日他自武侯祠與雪蘭依分別後,心中很是歉疚,渾渾噩噩過了數日。後來得知雪蘭依遊曆江湖,一直在暗中保護她。雪蘭依這次來天回山,他雖不明其因,但總覺得事情不大對頭,一路跟來,卻不想她中了敵人的圈套。


  李朝宗暗運真氣,雙手握著那鐵柵欄,想以內勁將其拉開。雪蘭依搖頭道:“李大哥,你快走吧。”李朝宗滿頭大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鐵柵欄卻絲毫沒有變形。


  這時,那大法王去而複返,看著李朝宗嘖舌道:“嘖嘖嘖,沒想到這雪宮主都一把年紀了還有老頭子惦記。”李朝宗回過身來,對他怒目而視道:“少在這裏放狗屁。”大法王對身旁的二法王道:“你們可知這老頭子是誰?”二人搖了搖頭。


  大法王緩緩道:“他啊,乃是正一教張天師的師弟,看樣子我們這回算是賺到了。”雪蘭依催促道:“李大哥,你的心意小妹知道了,可是這些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你恐怕難以抵擋。”李朝宗回過身來,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說道:“小雪,我以前是個懦夫。


  可是自今日起我不再做懦夫了。就算是死,我自與你死在一起,不然這人生又有什麽意義?”他伸出一隻手握住雪蘭依的手,眼神中盡是歡喜之色。雪蘭依眼中濕潤,歎息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李朝宗大聲道:“就算要我為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我也是無悔的。”


  二法王聽到李朝宗的這番話,不由得笑道:“大哥,這麽肉麻的情話,喚作是我再年輕三十歲也難以說出口,這說這道士的品味還真是不一般。”


  李朝宗耳朵一動,他回身指著二法王瞪著眼說道:“老夫跟小雪說話,哪有你們插嘴的份兒。這般沒禮數,你爹娘當年怎樣教導你們的?若是你爹娘沒管教好你,看來老夫不讓你們學學乖,讓你們知道這世上還有禮數二字。”


  二法王道:“閣下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怎麽如此不知羞?雪宮主幾十年或許是個大美人,而今都鶴發蒼顏了,有什麽好?閣下若是喜歡美女,投靠我鬼相門,想多少有多少。”


  李朝宗一手插腰啐道:“呸!老夫是你們這些眼珠子長在屁股上的玩意兒麽?小雪她是大美人,就算老了也是美人。她在我心中永遠是美的。


  你們懂個屁?”


  他回身望了雪蘭依一眼道:“小雪,等我料理這個三個王八羔子,再和你敘話。”說著他縱身而出,向三人撲去。二法王方要出手招架,啪地臉頰吃了一記耳光,半張臉登時紅腫起來。


  要這二法王也是絕頂的高手,可他根本沒看清對方是怎麽出手的,就中了這一下,心頭暗暗吃驚。若是對方手掌上塗抹著毒藥,自己此刻焉有性命?


  大法王雙拳連環進擊,李朝宗左手一撥,便將他勁道卸在一邊,他抬腿踢足,正中李朝宗的小腹,他這一腳的力道足有百斤,可踢在李朝宗小腹如踩在棉花上一般。隻見對方肚皮先是塌陷,而後又如皮球一般將他的勁力反擊回來。


  大法王心中驚駭之極,連忙向後退去。李朝宗淩空翻身,用後背頂住對方後背說道:“別走啊,老夫還沒玩夠呢。”大法王吃了一驚,回掌向身後拍去,李朝宗伸手將他手腕捉住,用他的手掌拍在了自己後腦上。大法王禁不住一陣眩暈,眼前金星四冒。


  李朝宗用臀部將他一頂,反足印在對方的臀部。大法王“砰”地一聲撲倒在地。二法王與三法王同時發掌封住李朝宗,防他再攻大法王。李朝宗視若無睹,身形一晃,迎了上去。


  對方的兩隻手掌各按在他肩頭,他鼓起腮幫子,肩膀一扭,居然將二法王的手掌與三法王手掌震至一邊。二人還未回過神來,李朝宗左右五根手指已抓住他們手臂。任憑二人如何運勁,都無法甩脫。


  他身形一轉,居然抓住二人手臂將二人掄飛起來。二人心中驚駭之極,自他們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二人心中均想:“此人不是活鬼,就是神仙。”


  二人如同兩隻雞仔兒一樣被對方毫不費力就抓起,李朝宗忽然一鬆手,身形向左一閃,在對方腰肋上點了一下,又向右一閃,伸手又點了另一人一下。砰地一聲巨響,二法王被他點中穴道,渾身酸麻。“砰”地一聲撞在鐵柵欄上,腦漿崩裂而亡。


  三法王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一頭撞在那張石椅上頸骨折斷而亡。大法王勉力站起身,自腰間拿出一個煙幕彈丟在地上。“砰”地一聲響,地上騰起一團煙霧。


  李朝宗伸袖捂住口鼻,身形向後倒縱而出。雪蘭依看的目瞪口呆,心中佩服之極。她原以為自己的武學造詣已達登峰造極之境,但和李朝宗一比卻望塵莫及。袁蝶又驚又喜道:“師姊,真沒想到李大哥的武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


  李朝宗拍了拍身上塵土走至雪蘭依的鐵籠前,看著二法王的屍首皺眉道:“蠢東西,還不快滾。”他伸足一勾,便將二法王的屍身挑至一旁。他雙手握著鐵柵說道:“小雪,你受驚了。”雪蘭依臉上露出少女般的嬌羞低聲道:“李大哥。”


  就在此時,那圓形的平台與洞口連接的地麵忽然斷裂開來,整個平台向下傾斜。雪蘭依臉色一變道:“不好”。那鐵籠雖重,但平台傾斜之後,仍向一側下滑。雪蘭依身形向後倒去,背心貼在一側的柵欄上。


  李朝宗身子一側,雙手也抓在鐵籠的另一側。隆隆聲震耳,鐵籠下方將地麵犁出道道深痕,迸濺著火花。原來大法王放出煙幕彈後,他躍下平台,沿著一條秘道繞至洞口。而後便按下了牆上的機關,由此引發了那平台的傾斜。


  水含煙夢到了雪蘭依渾身是血,不由得驚醒坐起身來。江含月睡在她的身側也坐起身道:“師妹,做噩夢了?”水含煙大口地喘著氣道:“師姊,我夢到宮主婆婆了,她渾身是血……”說著她身子發抖起來。


  江含月伸手攬住她的肩頭柔聲安慰道:“傻丫頭,夢都是反的,沒準婆婆她會遇難成祥。”水含煙隻覺渾身冰冷說道:“我也夢到師父了,她老人家滿臉血汙,被敵人砍了許多刀。”說著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江含月掀起被子,走下床去,點亮了油燈。屋內登時亮了起來,淡黃的光線映在她的臉上。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江含月拿起桌上的茶壺斟了一杯水遞給她道:“傻丫頭,嚇壞了吧,喝些水。”


  水含煙端著杯子呡了一小口,望著江含月道:“師姊,你說婆婆會不會真的出事了,她老人家托夢給我。”江含月道:“宮主婆婆向來足智多謀,她去天回山,自然有著完全的把握。”她嘴上雖是這麽說,心中也不免惴惴起來。


  若是雪蘭依真的有把握,自不會寫下那封書函,提及傳位之事。江含月披了件衣衫,坐了下來。心中想道:“宮主婆婆將玄女宮的大業托付給我, 莫非她一早就算到了此行必是有去無回。”


  水含煙從床上走下,將茶碗放在桌子上,坐在江含月身旁。她目光移到江含月的臉上問道:“師姊,若婆婆真的遭遇不測了,我們該怎麽做?”江含月道:“自然是先趕回本派,以防別派趁虛而入。婆婆在武林中聲望甚高,大覺寺,正一教,赤水幫各大派屆時自會派人來吊唁。


  不過婆婆也曾對我說過,這些大門大派的人也未必可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行事還是小心為妙。


  如今鬼相門對中原武林虎視眈眈,我們要想自保,隻能先與別派結盟。婆婆那日提及與神劍閣的事,我想婆婆這招棋是對的。日後與神劍閣能聯姻,對本門才有利處。”


  水含煙道:“除了聯姻之外,我們就沒有別的法子。”江含月心知師妹似乎不讚同此事,便道:“其實師妹心裏想的,我也清楚。不管別派的勢力如何雄厚,對於我們而言自不是長久之計。


  要振興本派的頭等大計便是培養精銳,精研本門武學。不過這項大計,非朝夕可成。我們這兩年來,是擴充了不少弟子,但要真正的立穩腳跟,尚需時日。聯姻,締盟,納貢是我們眼下為圖自保做出的讓步,等到有朝一日我們真正能自立,這些手段自然就會摒棄。”


  水含煙點了點道:“師姊我懂你說的意思。可是如今的這些江湖勢力,到底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敵人又該如何區分?”江含月道:“大覺寺,正一教乃是玄門正宗,這兩派的前輩大都品行端正,我們與他們締盟不用顧忌太多。


  反是赤水幫、神劍閣、金玉堂的首腦,咱們需小心應對。宮主婆婆當日的方略是:對赤水幫獻貢,與神劍閣聯姻,和金玉堂締盟。我們隻要遵照這個方略,依法而行便是。至於往後要不要改,隻能說視江湖形勢而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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