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凈靈玉泉?」韓穆薇有些愕然,似下意識的與姬如玉對視一眼,后看向地上的那些殘屍,不禁搖首嗤笑:「你是聽誰說我們有凈靈玉泉的,你知道凈靈玉泉是什麼嗎?」


  她現在基本已經肯定岳陽董家跟上古月氏族也有關係,只是不知道尼銀城陰家是否知曉?還有驅獸宗,岳陽董家依附於驅獸宗,恐怕不單單是為了享得庇護吧?這其中應該是另有目的,譬如凈靈玉泉,又或者是其他。


  這些本與她無關,但凈靈玉泉和人族血脈之事就和她有關了。她身上流著鍾家的血,而鍾家雙胎缺魂必是與血脈有關,雖缺魂嬰孩後天能經聚魂燈補救,但總好不過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董明咨依舊盯著自己右掌心中的那個月牙胎印,眉間緊蹙,神色更是陰晴不定,似歡喜又似嫌棄,終慢慢握緊了右手,看向韓穆薇:「我知道凈靈玉泉是什麼。」


  不但他知道,董家他們這一支的族人都曉得,也均在找尋,只是這找尋的過程太過漫長,也太難熬。董明咨凝視著韓穆薇,韓穆薇也不甘示弱回視著他,那凈靈玉泉是他們所得,任此人有萬般無奈,他也不該生歹念妄圖殺人滅口。


  「既知道凈靈玉泉是什麼,那你就該曉得這玉泉的特性,很抱歉我沒有,所以也給不了你。」


  不愧是姬靖元的女兒,董明咨收回眼神,右手輕輕一握,一隻墨玉笛便出現在其手中,他拿起笛子細觀:「咱們做筆交易。」


  幻猶獸笛可是驅獸宗的鎮宗三寶之一,此次若不是為了那彎凈靈玉泉,他是不可能拿到它的,只是可惜他修為太低,即便抽盡丹田內的靈力,也只能催動其百分之一的威力。


  韓穆薇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那管墨玉笛,嘴角上彎,這是在威脅他們嗎?右手一緊,泛著凌凌寒光的槍頭離開地面,她抬眼看向董明咨,兩片紅唇微微一動:「我們和你之間沒有交易,只有你死我活。」


  話音一落,姬如玉就當空兩劍,紫色的劍氣瞬間撲向董明咨,韓穆薇提戟緊隨劍氣飛掠而去。董明咨雙目微微一眯,只一息劍氣就已經逼近,他將手中的笛子往空中一拋,后喚出一把四尺長的黑色大刀,右手一翻,將刀擋在身前。


  幾乎是瞬間,紫色的劍氣撞向了黑色大刀,轟的一聲,煙塵四起,草木葉紛飛。一道銀光晃過董明咨的雙目,他立時跺足騰空,雙手持刀下劈,破了剩下的那道劍氣。


  韓穆薇跳起持戟下刺,董明咨一個側身便避了過去,不過姬如玉也不是吃素的,飛掠而上,蛟礪劍劃破虛空,斜劈向下。董明咨不敢硬拼,腳後跟一蹬,立馬後掠,與此同時左手一招,幻猶獸笛立時朝著他飛去。


  韓穆薇二人怎會讓他有喘息的機會?姬如玉灌注靈力於雙手,一個返身後退,盯上了幻猶獸笛,而韓穆薇則提戟攻向董明咨。


  墨玉笛下落飛向董明咨,姬如玉后掠回身,當空一劍,紫色的劍氣撕裂虛空,咻的一聲劈向了墨玉笛,瞬間那管墨玉笛就被當中劈成了兩段,掉在了地上。


  姬如玉見狀,面色忽變,轉身掠向董明咨:「小姑祖,那管幻猶獸笛是假的。」韓穆薇聞言,心一緊手下動作更加凌冽,幾乎招招致命,緊纏董明咨,這人果然姦猾。


  董明咨沒想到姬如玉會這麼快就破了那管墨玉笛,看來還真是低估他了。謀算既已被識破,那他也就不用再與這二人虛與委蛇了,左手一揮,一張黃色的符紙被甩了出來。


  一見到那張符紙,韓穆薇雙目一縮,一把拽住姬如玉蹬地后掠。那張黃色符紙上的符文似活的一般,泛著紅光,歪歪扭扭地掙脫了符紙,后迅速變大,溢出古老的氣息。


  韓穆薇看著那個符文,心中滿是震撼,因為這個像新月的符文她見過,腳尖一抵,停止了后掠,放開了姬如玉。


  一雙杏目盯著還在不斷變大的古老符文,右手一松,心念一動,龍戰戟停擺在胸前,槍頭對準月中一點,她運起《純元訣》,瞬間抽盡丹田內的靈力,灌注於右手掌心,就在符文停止變大之時,瞬間出手。


  龍戰戟如刺破虛空一般,伴著一陣龍吟,穿月心而過,頓時那輪將要幻化的紅月好似失了心,紅色忽明忽暗,符文漸漸萎縮。


  而手持真正的幻猶獸笛正準備吹奏《引獸曲》的董明咨在看到古戰咒符被破時,整個人都呆愣住了,雙目盯著扭曲癱軟的紅月,像是要哭一般:「呃……」


  感覺到了疼痛,他慢慢垂首,入目的是滴血不沾的劍尖,鮮紅粘稠的血從口中噴涌而出,流向脖頸,瞬間浸濕了衣襟。劍被抽回,董明咨頓時就不支倒地,露出了不知何時到他身後的姬如玉。


  韓穆薇看著董明咨倒地,才試圖去牽動右手,手指顫了顫,她扯起嘴角自嘲一笑,心念一動,插在樹上的龍戰戟立時又回到了她手裡。右手一翻,拄著龍戰戟盤腿坐下后,她立馬閉目開始調息。


  董明咨的右手摸向自己的丹田,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逆毓秘境,可指下不斷往外滲的粘稠和體內迅速潰散的靈力又在告訴他,他快死了:「吾姓月,名明咨,月明咨。」


  姬如玉提劍凝視著董明咨,心還在怦怦跳動著:「原來是上古月氏族,」怪不得他會有古戰咒符,只是運氣不好,遇上了兩個上古姬氏族人。


  「不,」董明咨看著姬如玉面上的輕描淡寫,兩滴熱淚順著眼角溢出:「你不懂,你生……生來就尊貴,不似我。」他雖姓月,但此月非彼月。據宗譜記載他們的老祖宗的確是出自上古月氏族,但卻非女月。


  老祖宗是上古月氏族最後一任族長月氏飛月的親子,只因其父系強大而被帶離月氏族部落,免於被獻祭月陰仙子的厄運。只是人心何其貪?老祖宗長成后,知曉了自己的身世,不但不避諱月氏族,竟還時常上門探訪。


  於是就有了他們這一支的養運祭台,與月氏族相反,他們這一支幾乎沒有女孩,只是支撐祭台的嬰靈需要的是陰氣,可男兒身生陰並不多,遠遠不夠那些嬰靈吸食。


  況且陰氣一旦被吸盡,他們自身的陰陽就極難得平衡,故族中男子一直都在服食極陰之物,但這卻不是長久之計。


  所以他們一族一直都在尋凈靈玉泉,想要用凈靈玉泉凈化血脈,覺醒月陰之脈,這樣他們就不用再受困於陰氣,可惜萬事俱備,依舊功敗垂成。


  姬如玉出身姬家,自是知道上古月氏族:「一個靠氣運而活的部落滅亡也是應該的。」更何況月氏族的氣運可不是天道賜予的。


  是嗎?董明咨腦中閃過董嫻的身影:「也是,」她氣運那樣強,不也是死了嗎?


  就在董明咨閉目的瞬間,姬如玉立時收起蛟礪劍,左手中夾著兩顆滅魂丹,雙目盯著董明咨的天靈蓋,正準備伺機而動。


  果然不出所料,董明咨一氣絕,他的天靈蓋處就飄出了一團黑霧,姬如玉瞬間后掠擲出兩顆滅魂丹,接著就是一陣噼里啪啦和嘶吼聲。


  韓穆薇靜靜地坐在地上打坐,姬如玉等那抹神魂被雷擊散了,才又靠近董明咨的屍身,伸手抽走他手中的那管雕麒麟墨玉笛,沒細看就收了起來,又擼走他指上的儲物戒,手腳利落地清理那些屍身。


  只兩盞茶的工夫,韓穆薇就收功了,對守在一旁的姬如玉說:「咱們走,」這裡可不能久留。


  姬如玉連忙撤去防禦陣:「下了坤山,我們再尋地方開闢洞府調息。」


  二人到山下時天已經黑了,好在他們找到了一處現成的洞府。韓穆薇剛剛也只是引導著靈氣在體內走了一個小周天,勉力撐到山下已是極限。入了洞府,她等不及姬如玉布好陣,就拿出蒲團繼續調息。


  姬如玉布好防禦陣之後,見韓穆薇已經入定,便也跟著坐下開始調息。四個時辰后,天已見白,原面色已經漸漸恢復的韓穆薇,周身靈力突然紊亂。


  入定中的姬如玉感覺到靈力波動,微微擰了下眉頭,就立馬收功,雙目一睜,只見他小姑祖是汗如雨下,一雙新月眉忽緊互松,頓時就急了,但他又不敢隨意出聲,只能一眼不眨地守著。


  此時的韓穆薇很不好受,將將她靈力恢復后,就引導著一縷靈力探去了神府。昨日董明咨的那張古戰咒符給她的衝擊很大,逸散的古老氣息更是驚人,要不是她接收了古咒傳承,她與姬如玉怕是凶吉難測。


  只是讓她始料不及的是,她剛引導著靈力進入神府,神府中就突然升上來一個巨大的祭台。這祭台她看著還十分眼熟,不等她細想,祭台就突然轉動了起來,且它只是動了髮絲粗細那麼點距離,她全身的靈力就不受控制地湧向那處祭台。


  看著剛填滿的丹田被再次抽空,韓穆薇立馬讓小天菩取出兩塊靈晶,運轉《純元訣》,靈晶里的靈力直入經脈,她不停地往丹田裡填靈力,而神府中的那個祭台就好似喂不飽一般,不斷地吞噬著靈力。


  韓穆薇手中的靈晶換了一次又一次,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被吸乾的時候,突然那塊祭台停止了吞噬,嗡的一聲,一個閃動著月華之光的符文跳出了祭台。韓穆薇見到這符文很是驚訝,新月寒光,月中一點似明鏡,透人心。


  看著這個符文,她就知道她該如何起筆,心中的小人化戟為筆,雖略顯生澀,但熟能生巧,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復刻著這新月符文,直至揮灑自如,最後一戟點明心,漂浮在祭台上的那個符文才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回歸祭台。


  符文回歸祭台後,那個祭台便慢慢隱入神府之中,韓穆薇周身的靈氣也漸漸恢復平靜,她繼續調息修鍊。


  再次醒來,黑夜已臨,她長呼一口氣,見自己身邊被布上了聚靈陣,心中不由得一暖,后看向正在修鍊的姬如玉,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給自己施了個清潔術,瞬間乾爽。


  「小姑祖,」姬如玉雖在打坐,但卻一直注意著洞中的靈氣波動,韓穆薇一醒來,他就發現了:「你沒事吧?」


  韓穆薇輕笑回道:「我沒事,這兩天辛苦你了。」她現在大概知道君御老祖給她的是什麼傳承了。古咒,更明確地說是古戰咒。前兩天對戰董明咨的時候,她應該是無意觸動了月戰咒。至於那個祭台,她還需再好好領悟。


  「你沒事就好,」姬如玉取出前天滅殺驅獸宗那一行人的所得,將它們推至中間:「小姑祖,那個董明咨姓月,他是上古月氏族人。」小姑祖既然能破了古戰咒符,那一些事情他也就不必隱瞞了。


  雖她早有預料,但真確定了還是有點驚訝:「他要凈靈玉泉是為了凈化血脈?」拿起董明咨的那隻儲物戒,將神識探進去,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后,不禁嗤笑,把儲物戒中的東西倒出來。


  幾塊聚攏著陰寒之氣的黑石赫然入目,其中最小的都有成人拳頭大。看著這些石頭,韓穆薇終於明白董明咨身上那股不協調的陰氣是哪來的了?


  姬如玉快速的閱覽攤在地上的幾塊玉簡,沒一會便頓住了手。韓穆薇見他面上的輕蔑,就知是找到了因由:「董明咨的老祖宗應該沒有受陰氣困擾吧?」不然他們也不會想到凈靈玉泉。


  「嗯,」姬如玉看完后,就將手中的玉簡遞給了韓穆薇:「董明咨這一支雖流有月氏族的血,但血脈淡薄,幾乎如常人一般,但他們的老祖宗卻是月陰之脈,更是藉由天生的月陰之脈成功地從養運祭台中收穫了氣運。」


  韓穆薇快速地瀏覽了一遍玉簡中的記載,眉間緊蹙:「董明咨這一支是入贅的董家,」那也就是說董家的人也不是全都知道養運祭台的事,「不提凈靈玉泉,他們竟還要尋擁有靈心之體的女修。」


  「都是痴心妄想罷了,」姬如玉轉動著幻猶獸笛,不屑地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們自己都懼怕獻祭,卻要別人甘願獻出肉身做養陰之基,想得可真美!」靈心之體,他們怎麼敢要,就真的不怕遭反噬嗎?

  雙目掃過那攤東西,瞧到一張黃紙,韓穆薇立馬放下手中的玉簡,拿起那張黃紙,細細察看:「這就是封印著古戰咒的符紙?」紙上黃白分佈並不均勻,「它不是黃色符紙?」


  「當然不是,」姬如玉稍稍挪近:「我在我爹那有見過一張古戰咒符,要比這張白一點,」他爹很寶貝那張古戰咒符,說是老祖宗留下的家底,他這個獨子想要碰下都不成,「這張存留的時間應該很長了。」


  韓穆薇來回翻看著這張符紙,笑道:「咱們還是很幸運的,」要不是這張古戰咒符存留的時日太長,封印在符紙中的靈力消散了大半,恐怕他們現在也不能坐在這喘氣了。


  姬如玉抬眼看向韓穆薇:「小姑祖,您接下來會去尋傳承殿嗎?」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覺得他小姑祖應該已經接收了傳承,而現在她在做的事,大概就是完成傳承者的遺願吧?

  「不去,」韓穆薇回視姬如玉:「等出了中山,你就離開吧,我有顏汐和小九兒在,不會有事的,你自己也要小心。」這小子還挺敏銳的,不錯,這樣才能走得更遠。


  「那行,」他小姑祖有任務在身,他也要去尋傳承殿,這就勢必要分開了,他拿起手中的幻猶獸笛:「這管笛子我留著,驅獸宗想要我的命,我總要拿著證據回去找我爹告上一狀才行。」


  韓穆薇輕笑出聲:「謝謝,」他在給她分攤注意力,這份好意她受著了,取出一隻玉壺遞給他:「你該得的。」


  小天菩已經打開了那隻黃玉碗,裡面一共只有十壺凈靈玉泉,不過為長遠計,這凈靈玉泉至多只能取走一半,不然黃玉碗就會因維持不住而崩裂,這種殺雞取卵的虧本買賣,韓穆薇可不做。


  「給給我的?」姬如玉大概能猜出這墨玉壺裝的是什麼,他感動得一把抱住韓穆薇,像個奶娃娃一樣,將頭埋在她的懷裡:「小姑祖,你怎麼這麼好?我長這麼大就沒人對我這麼慈愛過……嗚嗚……」


  韓穆薇的臉有點黑,她在想是不是東西給錯了:「姬如玉你都多大了,還流馬尿?」她已經開始反思了,良心這東西不知道可不可以封印?


  「四十一,」這次他回去一定要跟他爹說道說道,他小姑祖是怎麼做長輩的,他這個爹又是怎麼做的?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又休息了一夜,次日天剛破曉,二人就進了乾山,沒了攔路虎,他們只花了兩天就到了中山。越往上越清冷,月牙灣地處中山山頂,韓穆薇只看到山頭白雪,還未走近就聞到了一股沁香,這是冰絲絨花的味道。


  姬如玉咧著嘴,心情好到了極點:「小姑祖,你要冰絲絨花嗎?」他身上的空玉盒已經快要見底了,至於玉壺,這上面不是有月牙灣嗎?


  韓穆薇想到自家姑祖是冰靈根,便點了點腦袋:「要的。」雖冰絲絨花只是六階靈植,但勝在少見,而且還是八品冰清神寧丹的主葯,存一點在身上以防萬一也是好的。


  「好,等會我來動手就行。」


  二人手持兵器慢慢爬上了山,這中山的山頂好似劍削的一般,平平整整。一彎新月形狀的冷泉躺在山頂的正中,寧靜且冷艷,那便是此行的目的地月牙灣。


  踏雪無痕,二人走近月牙灣。整個月牙灣的河岸堤上長滿了冰藍色的冰絲花株,而冰絲花株的枝頭上開滿了雪白的冰絲絨花。白雪迎枝頭,絨花盛白雪,多一抹清冷,少一分艷麗,襯得冰藍更絕美。


  含名山的九座山就只有中山的山頂是白的,其餘八座均是鬱鬱蔥蔥,生機盎然,不過要論起美來,這月牙灣當屬一絕。


  韓穆薇收起龍戰戟,雙足一點,飛掠至月牙灣中心,一頭栽進湖中:「噝……,」雖然有鮫皇眼,但這湖水還是震得她牙顫,不敢多做停留,直奔湖底。


  坐在神府里的小天菩細察著周邊:「君御老祖藏在這的應該是頭冰蛟龍的龍筋,不然這中山頂都積了那麼厚的雪了,月牙灣早該被冰封了。」


  這湖倒是不深,只遊了一盞茶的工夫,韓穆薇就看到了湖底的那塊巨石:「菩菩,這裡有沒有其他喘氣的?」


  「沒有,」小天菩盯著湖底那塊巨石,心中對沐君御佩服得是五體投地:「那巨石外面包裹的是一層普通的花崗石,花崗石下就是隔絕石,誰能想到這石頭中心會藏著一根冰蛟龍筋?」


  韓穆薇來到巨石旁,雙手一觸到花崗石,那刺骨的冰冷瞬間湧入體內,手立馬拿開,喚出獸環中的顏汐。


  顏汐依舊簡單粗暴,翹起金黃色的尾巴,就是狠狠一擊,立時那塊巨石的表層便裂開了。她伸手掰開外面的那層花崗石,嘴裡罵罵咧咧的:「真他娘見鬼,沐君御他就是故意把東西藏得誰都找不著……那就乾脆不要煉製什麼破秘境……這他娘不是唬人嗎……」


  嘭……


  掰掉了外面一層花崗石,顏汐又是一擊,隔絕石也裂了,原她以為隔絕石下就是龍筋,結果在見到又是一層花崗石,她頓時就住嘴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該罵什麼了。


  嘭……


  花崗石一裂,韓穆薇整個人都被凍僵了,已經覆了一層冰霜的手僵直地遞了一個墨玉盒給顏汐。顏汐趕緊接過來,將那根龍筋裝進玉盒中封印好。這湖底一沒了龍筋,韓穆薇瞬間就感覺暖和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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