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龍顏震怒親審案
蘇如意與綠竹對視一眼，二人心裡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進來。」蘇如意坐直身子，等著瞧瞧這個所謂的證人。
門被打開，執事太監領著一個小宮女走進來。
綠竹打量了一下那小宮女，覺得面熟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見過，便問道：「你是鳳棲宮的？」
小宮女不理會綠竹，跪地說道：「奴婢元貞參見太妃娘娘。」
蘇如意問道：「你是在這裡做什麼的？」
元貞低著頭說道：「奴婢是收取換洗衣服的。」
綠竹腦中閃過什麼，竟不顧身份的問道：「不對，收取衣服是夏燕的事，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元貞仍舊低著頭說道：「三日前夏燕出宮了，所以奴婢就被派來接替她的工作。」
綠竹回想了一下，隱約記得是有這麼回事，於是對蘇如意點點頭。
蘇如意問道：「你說你曾看見皇後娘娘深夜外出？」
元貞點頭道：「回太妃娘娘的話，雖然奴婢沒有看見臉，但是能穿鳳袍且自由出入的人就只有皇後娘娘了。」
蘇如意皺眉說道：「沒看見臉就不要亂說，興許是歹人嫁禍給皇后呢。」
元貞不知是真笨還是蓄意栽贓，她說道：「可是這裡只有皇後娘娘才能穿鳳袍啊！她每次出去都會走大門，若不是皇後娘娘又怎麼會隨意進出呢？」
蘇如意頭痛了，她知道福芸熙這三日肯定睡得跟死豬一樣，她如何半夜出門？這一定是內鬼假扮的，為的就是嫁禍給福芸熙。
可是鳳棲宮裡上下數十人，要如何才能知道誰是內鬼呢？眼前這個丫頭不管是不是被收買的，她都得儘力去查一下。
「來人，仔細搜查鳳棲宮，看看有沒有可疑之物。」蘇如意不得不下令搜宮，只要能搜出窩藏的鳳袍就能查出內鬼了。
執事太監領命帶著人去搜宮了，綠竹踢了一腳元貞，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娘娘明明在屋裡睡覺，怎麼會出宮去？說，你收了多少銀子？」
元貞吃痛，嗚嗚的哭著說道：「綠竹姐，我真的看見皇後娘娘出去了，每天都是子時出去，丑時回來，而且我還是親眼看著她走進來的。」
蘇如意說道：「你親眼看著她進來的？你方才不是說沒看清臉嗎？」
元貞點頭道：「因為娘娘一直用袖子捂著臉，所以奴婢沒看清。」
蘇如意思慮一下又問道：「你晚上不睡覺做什麼？」
元貞臉色一白，眼珠急轉，頓了半響才說道：「奴婢晚上失眠。」
綠竹冷笑道：「你們住的地方都在後院，即便是你失眠也不可能出來亂走，那你又是如何看見皇後娘娘的？」
元貞面色蒼白，嘴唇微顫，眼中浮現出懼怕：「奴婢晚上睡不著就出來走走，是無意看見皇後娘娘的。」
綠竹緊逼道：「宮中規矩，就寢后不許隨意出門，你非但不聽還一連三天都監視著皇后寢宮，論罪你得挨三十大板。」
元貞低頭不語，額上冒出汗滴。
出去搜查的執事太監趕了回來，說道：「啟稟太妃娘娘，奴才在雜物房裡發現大量血跡，還有一片碎布。」他雙手平神，上面放著一塊紅色的碎布。
蘇如意捏起那塊巴掌大的碎布反覆查看，稍後說道：「綠竹，帶哀家看看皇后鳳袍放置之處。」
「是。」綠竹扶著蘇如意的手，她們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汗漬。
到了衣櫃前，綠竹拉開門，把裡面用布包著的鳳袍展開。讓她們目瞪口呆的是這件唯一的鳳袍衣角缺了一塊，而那缺口與蘇如意手中的碎布吻合。
蘇如意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快扔掉，哀家引開他們。」
綠竹也慌了，趕緊點頭把鳳袍團起來抱在懷裡……
「母妃查驗的如何了？」宮逸軒居然偏偏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他身邊還跟著貴妃。
綠竹心裡一慌，手中的鳳袍掉在地上，眼尖的譚欣說道：「咦？這好好的衣服怎麼破了？」
宮逸軒低頭看見破掉的鳳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蘇如意見隱瞞不了了，便轉移話題說道：「哀家查到一些線索，皇上怎麼來了？」
宮逸軒笑道：「貴妃說幾日未見皇后，很想她，朕也要謝謝皇后的食補，現在貴妃的身子好轉了許多。」
綠竹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奴婢參見皇上，貴妃娘娘。」她順勢把鳳袍抱在懷裡。
「免禮，皇后呢？」宮逸軒問道。
綠竹低頭說道：「回皇上，皇後娘娘身子虛弱，此刻正睡著呢。」
宮逸軒說道：「既然如此，朕稍後再來。」
譚欣一臉失望的說道：「臣妾想在這裡等姐姐醒來，因為臣妾想當面道謝。」
宮逸軒點點頭道：「好吧，愛妃若是感覺到累就回去歇著，以後道謝也一樣。」
「是，臣妾遵旨。」譚欣柔順的說道。
蘇如意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譚欣，她怎麼在這個節骨眼兒來了？
宮逸軒走到門口看見跪在地上的元貞，隨口問道：「她犯了何事？」
執事太監還來不及說話，元貞突然抱住宮逸軒的大腿哭道：「皇上救救奴婢吧，奴婢的確看見皇後娘娘夜裡出去過，奴婢沒有說謊。求皇上救救奴婢，奴婢不想被滅口啊！」
宮逸軒俊顏一冷，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執事太監汗流浹背，趕緊跪地說道：「啟稟皇上，奴才帶人查到柴房，在那裡發現了大量的血跡及一塊碎布。」
「碎布在哪？」宮逸軒的臉一片冰寒，他心中暗想：「難道福芸熙真的是自己的災星？」
執事太監立即說道：「在太妃娘娘手裡。」
蘇如意在裡面聽見他們的對話，知道隱瞞不住，便走出來說道：「皇上，此事尚有許多疑點，哀家會查清楚的。」
然而宮逸軒卻冷冷的說道：「不必勞煩母妃，朕決定親自調查此事。」
忽然外面吵鬧起來，宮逸軒問道：「外面發生何事？」
一個太監跑進來說道：「啟稟皇上，綠竹企圖私自出鳳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