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移情別戀寵貴妃
宮逸軒感到自己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竟然怕起來,如果梅焰回答是,那自己該怎麼辦?
然而梅焰的回答徹底打碎了宮逸軒的希望,他認真的說道:「是,我愛上她了。」
宮逸軒聞言頓覺整個世界都瞬間布滿寒冰,他久久沒有發出聲音,心被撕裂了一般,汩汩的淌著鮮血。
「不……不可以,你怎麼可以背叛我娘?」宮逸軒憤怒的大吼。
梅焰眼中閃過痛楚,他用力錘了一下門框,那堅硬的木材頓時四分五裂:「我也不想如此,可是福芸熙又多好你並不明白,愛上她我不後悔。」
宮逸軒奮身而起,鏘的一下拔出利劍指著梅焰,他雙目血紅,面目猙獰的吼道:「你不可以奪我愛妻。」
梅焰不懼反笑:「你何時當她是妻?你可曾真心愛她?夫妻之間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居然大言不愧的說愛!真是好笑。」
宮逸軒渾身一顫,梅焰說的沒錯,自己若是能信任福芸熙多一些也不會導致她受那麼多苦。一直以來最軟弱的人不是福芸熙而是自己,他的諸多不敢,害了彼此。
身形搖晃兩下,手中利劍嗆啷一聲落地,他頹廢的坐下,滿面凄然。他不得不承認,福芸熙比他強多了,經歷那麼多苦難都能堅強的活下去。而自己只會用借口來虛偽的活著,最可怕的是他已經發覺二人的關係越來越遠,到最後恐怕他們之間的聯繫只有那一雙兒女了。
梅焰第一次看見如此頹廢的宮逸軒,他有些不忍,說道:「為何你不告訴她程文真正的死因?」
宮逸軒無力的擺擺手說道:「在她心裡程文就是我害死的,即便是解釋了也只能給她一種詭辯的感覺。師父……我真無用……」
梅焰見他收起帝王架子,便折回座位,說道:「有些事你不說她豈會明白?她不是神仙,不會未卜先知,這樣瞞著只會造成你們兩個越來越遠,還不如鼓起勇氣說清楚。」
宮逸軒抬起頭,望著他,不解的說道:「師父不是愛著她么?為何又告訴我這些?」
梅焰一笑,只是這笑容里滿含蒼涼:「愛一個人並非要擁有,只要看著她幸福開心就好,我不想讓她步上白雪的後塵。當年是我的錯,若我能狠心離開她就不會死了。況且福芸熙心裡只有你,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子,我不想看見她哭泣。」
宮逸軒聞言心裡終於好受了一些,他長長一嘆道:「那日砍掉程文的手臂是迫不得已,只是我不明白,他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為何偏偏選擇了這種死法。」
梅焰灌下一杯酒說道:「他只是用了極端的手法在福芸熙心裡留下一道疤痕,讓她一輩子都忘不掉,因為只要看見你,她就會想起程文。」
宮逸軒恍悟的說道:「難怪每次她看見我的眼神都很複雜,原來是這樣。」
梅焰正色道:「若不想失去就要努力爭取,她心裡愛著你,只要你爭取一下她就會原諒你了。」說完,他徑自起身走向門口,身形落寞。
宮逸軒望著他的背影,輕聲說道:「師父……謝謝……」
聲如蚊吶,但梅焰聽的清楚,可是他的腳步沒有任何停頓的邁出門檻……
宮逸軒起身來到門口,見到福芸熙的屋內一片漆黑,猶豫良久,仍舊是沒能跨出那道門檻,他真的無法鼓起勇氣去找她,身為一個帝王,他感到無比的羞愧。
他居然在害怕,怕失去一個女人,自己曾經的信誓旦旦都哪去了?不為女人動心,不被女人左右的誓言就這樣輕易被擊毀,他感到好無力。
「皇上!你的手怎麼受傷了?」譚欣出現在門口,看見宮逸軒的手在流血頓時緊張的跑過去用絲帕按住傷口。
宮逸軒抬起頭,跳躍的燭光下他仿若看見了福芸熙的臉,從來沒發現譚欣與福芸熙居然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加嬌弱一些。
看著她滿臉的心痛與擔憂,他的心顫了一下,這個女人才是對自己真心的,至少她的心裡都是自己。她的軟弱更加激發他心裡的保護欲,對,譚欣才是他能掌控的女人,有她陪伴何嘗不是一件快事?
宮逸軒站起身子一把抱起譚欣,大步走入內室放置床上,雙目含情的說道:「愛妃身子可大好了?」
譚欣見宮逸軒動了情,豈會放過這次機會?她含羞帶怯的說道:「嗯,臣妾大好了。」
宮逸軒伸手解開她的衣衫,她雖然瘦弱,但身體卻很火辣,摸上去柔若無骨,令宮逸軒喪失了理智,健碩的身軀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
庭院里一陣風吹過,紅梅搖曳灑下無數落紅……
第二日,福芸熙早早起床,她發現宮逸軒的房門居然沒有關,以為他已經起來了便走了進去。屋內桌面一片狼藉,她看見了碎裂的酒杯與乾涸的血跡。
她心裡一驚,難道皇上遇到刺客了?她連忙跑到內室,白色的床幔被門口吹入的風掀起,露出床上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兒……
福芸熙頓覺胸口受到重擊,喉嚨湧上腥甜,可是她生生的壓了下去,木然轉身走了出去。
床上的譚欣睜開眼睛望著福芸熙的背影,嘴角泛起陰冷的笑。她終於得到宮逸軒的寵愛了,而且也成功的抓住了宮逸軒的心,這一切僅僅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面……
福芸熙木然的走回屋子,她的手撫摸著心口,這裡好痛。雖然她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到,可是她仍舊無法接受。愛一個人怎麼就這麼難、這麼痛?可是宮逸軒去寵幸別的女人時她的心都沒有痛過,為何偏偏是看見他倆在一起就肝腸寸斷?她想不通……
淚滑落臉頰,碎在地上……
她蹲下身子緊緊環住身體,竭力壓抑哭聲。到底是為什麼?
綠竹進門就看見這番景象,她立即關好門,輕聲問道:「娘娘,您怎麼了?」
福芸熙抬起頭,淚眼朦朧:「綠竹,皇上寵幸了譚欣。」
綠竹皺眉安慰道:「娘娘,這是遲早的事,您別難過了。」
福芸熙吸了吸鼻子,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但現實還需面對。
「呯呯呯……」門被人激烈的敲響,緊接著一個太監說道:「皇後娘娘,天下第一庄莊主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