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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教訓賤女人

  清晨,木清竹神情有點恍惚地去阮氏集團上班。


  她特意提前穿上了阮氏集團的工作西裙,髮髻高挽,高跟鞋也換了雙淺色的,她知道阮潮宇喜歡她穿著淺色的高跟鞋,那樣會把她的美腿顯得非常修長,很有女人味。


  她整個人清爽秀麗,很吸引人眼球。


  辦公室里的門虛掩著,木清竹有點奇怪,明明記得昨天下班時,她把門關好了的。


  她推開門。


  抬起頭。


  驚得張大了眼睛。


  一個打扮得極精緻華貴的女人,年約四十多歲,保養得極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皺紋,身著淺蘭色套裝裙,風韻蠻然,她正坐在沙發上,拿著一張報紙看著。


  舉止雅嫻,動作優美。


  「媽……阿姨……」木清竹驚叫出聲來,好半響都合不攏嘴,阮瀚宇的媽媽竟然一大早就來到了公司,而且還坐在她的辦公室里。


  看來這是專門為她而來的了。


  木清竹很快醒悟過來,這該要有多重要的事啊,非得一大早就趕過來了,心中冷笑,寒意森森。


  她就是這麼坐著,木清竹都能感到她渾身都透著對她的嫌惡。


  這個曾經的婆婆對自己的不滿與厭惡從來都是擺在臉上的,即使連遮掩下都覺得沒必要。


  從來,她都是巴不得徹頭徹尾的傷害她,似乎她受的傷害越深,她就會越高興。


  木清竹的心苦澀難受,當然現在她與阮瀚宇已經離婚了,她也無須再看她的臉色了!

  「阿姨,這麼早就來到我的辦公室,想必是有要事吧?」出於禮貌,木清竹放下手中的包后,倒了杯開水遞過去,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季旋並不接她的水杯,合起報紙,用她那凌厲的眼神打量著木清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示意木清竹坐下來。


  木清竹心中坦蕩,也就從容坐了下來。


  「你們已經離婚了。」她像是故意提醒般一字一句說道,語調極冷,聽得木清竹全身發寒,臉上擠出一點笑容,答道:「我知道。」


  「嗯,你知道那就好。」季旋淡淡說道,忽然語調嚴厲起來,「既然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來阮氏上班?如果我沒記錯,阮氏集團里並沒有什麼人對你特別好,你這樣做是什麼目的?」


  哼!她倒有自知之明!


  木清竹臉上強裝的笑意褪去,神色漸漸變了,再出口說話時臉上已經掛著冷冷的笑了,話已至此,她也無須再裝了。


  「阿姨,我想你應該去問你的兒子,是他請我來的。」木清竹冷冷回答道。


  「別拿阮瀚宇來壓我,他能受得了你的誘惑,我可不會,我腦子可清醒呢?」提到阮瀚宇,季旋的臉不再有半點溫情,寒霜籠罩。


  「告訴你,阮氏集團是我與阮瀚宇爸爸的畢生心血,我是不會容許任何人來破壞的,你若想玩什麼花樣,那還要問我會不會同意。」季旋的臉緊繃,話語生硬。


  木清竹感到窒息,空氣里冰冷有如寒風呼嘯而過吹起的霜花,一沾上就冷得發顫,她深呼口氣,望著季旋。


  「阿姨,你這樣說是心虛嗎?阮瀚宇給我錢,我為了錢給公司做事,這無可厚非的,可你卻偏要把人往不好的地方去想,難道你認為人人都像你的心胸那麼狹窄嗎?」木清竹毫不留情地反駁道。


  她看到季旋精雕細刻的五官皺起的每一分細紋裡面,都蘊藏著她的怒焰,她面色潮紅,眼睛瞪得老大,厲聲喝道:「木清竹,不要以為你會點什麼汽車設計,我們阮氏就會求著你,告訴你,我們阮氏有的是錢財,像你這樣的踐女人送給我們的錢財都不會稀罕,阮瀚宇會請你,那不過是看你是個貪錢的膚淺女人,給點錢就能打發走的,但我就不一樣,你若想玩什麼花樣,我隨時都會收拾你,讓你捲鋪蓋走人。」


  「是么。」木清竹怒極不由大笑出聲,「看來阿姨還是像原來那樣自以為是,以為全天下的人都要仰著你的鼻息生活。」


  一聲「踐女人」已經把木清竹最後的底線給徹底毀了,望著她氣得泛紅的臉,忽然呵呵一笑,「老女人,你憑什麼罵我『踐』,你以為你有多高貴嗎?你以為你有多聰明嗎?奶奶還不是一樣的看你不順眼,在奶奶眼裡,你同樣是一個踐女人,奶奶從來就沒有跟你好好說過話,你憑什麼罵我踐。」


  木清竹想她肯定是倒了大霉,一大早就遭到了晦氣,看來真如唐宛宛說的那樣,她真的不該走進阮氏集團工作的,她這是自找污辱。


  「你……」季旋乍聽到木清竹竟然戳中她的心事,把她的痛處給揪出來,當即氣得渾身亂顫。


  這一生,她最忌諱的就是阮瀚宇的奶奶,她的婆婆,她們婆媳不和,眾所周知,當年還上了娛樂頭條。


  當年因為婆婆,她曾經被阮沐天打過一巴掌,那是唯一一次他們夫妻吵架,為此她的心中對婆婆可沒有半分好感,舊的傷疤被木清竹揭露了出來,往事浮上心頭,當即氣得臉色發青。


  木清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任她欺負的女人了,她安靜地坐著,目光清冷如水。


  季旋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從來都是聽著好話的,今天被木清竹一氣,竟覺得天旋地轉。


  「媽,你怎麼了?」門口一道火紅的身影閃了進來,喬安柔急急趕來,見到季旋氣色不好,忙蹲在她身邊關切地問道。


  「安柔。」季旋看到安柔,緊繃的臉立即柔和下來,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指著木清竹氣呼呼地說道,「安柔,你來了就好,這個踐女人竟然敢污辱我。」


  「媽,您千金貴體,大人有大量,何必去跟一些粗俗不堪的人計較呢,彆氣壞了身子,身體要緊,以後我還想著要多孝順您呢。」喬安柔忙用手撫著季旋的背,柔聲開解道,臉上笑容滿面,體貼溫宛。


  季旋立即眉開眼笑,「安柔,還是你懂事,體貼,看到你啊,我心裡就舒暢多了,對了,瀚宇來了沒有?今天我正要同他商量下你們的婚事呢。」


  「真的嗎?」喬安柔臉上流光溢彩,驚喜異常,雙眼亮光閃閃。


  「當然啦,我們瀚宇能娶到你這樣一位賢淑溫柔,善解人意的妻子,那是他的福氣啊!」季旋慈愛的拉著喬安柔的手,拍著她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眼角的光望到漠然坐著的木清竹,臉上又是一暗。


  木清竹實在坐不下去了,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等下,木清竹。」喬安柔正在極力討好著季旋,見到木清竹要走,猛然站起來大聲說道:「木清竹,你竟敢冒犯總裁的媽媽,膽子可不小,你不過是個公司的職員,竟然如此無禮,這還了得,我現在以付總的身份正式命令你:給我媽媽道歉。」


  喬安柔嚴厲地喝道,目光咄咄逼人。


  道歉?木清竹只覺得好笑之極,她什麼都沒有做,剛回到辦公室就被季旋羞辱,竟還要叫她道歉,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么?


  「我憑什麼要道歉,現在這是我的辦公室,你們一個個跑來興風作浪,竟還要叫我道歉,是不是太可笑了。」木清竹回過身來,滿臉嘲笑。


  「放肆,木清竹,你太無禮了,不要以為有瀚宇在背後撐腰,你就可以在公司為所欲為,肆無忌憚,甚至連瀚宇的媽媽都不放在眼裡了。」喬安柔眼裡閃著厲光,故意把瀚宇媽媽的身份重點強調出來,聽得季旋又是一陣惱火。


  「喬安柔,你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告訴你,我沒做錯什麼,也是絕對不會道歉的。」木清竹站著不動,大聲說道。


  她很想看看,她能把她怎麼樣?

  「好極,你竟敢連公司付總的話都不聽。」喬安柔連連冷笑,拿起了手機,「保衛嗎?我是喬總,來人,把這裡有個不識時務的員工給趕出去。」


  說完陰陰一笑,幸災樂禍地瞧了木清竹一眼,又走到季旋面前,滿臉媚笑:「媽,別生氣了,等下替您收拾了這個不知好歹的踐女人。」


  季旋聽得很是解氣,臉上是滿意的笑容。


  不一會兒,走上來二個保安。


  「喬總,請問您有什麼吩咐?」保安恭聲問道。


  「你們把這個女人給趕出去,她不僅不聽從分配,還竟敢辱罵阮總的媽媽,太不像話了。」喬安柔氣勢洶洶地吩咐著。


  「是。」二個保安答應一聲,待看到面前站立著的是木清竹時,一時愣住了,這個可是公司花高價錢請來的新設計師,還是剛成立的設計部經理,他們可不敢趕走,萬一阮總怪罪下來怎麼辦?

  「還愣著幹什麼,快啊!」喬安柔厲聲喝道,「你們怕什麼,阮總的媽媽在這裡,難道阮總還會不聽他媽媽的話嗎?」


  二個保安一聽阮總的媽媽也來了,這下可不好唐塞了,只得朝著木清竹走來,公事公辦的說道:「這位小姐,那就請你出去吧,免得到時動手不雅。」


  木清竹瞧著得意的喬安柔與冷漠地望著自己的季旋,忽然很想笑。


  這個地方,她很想呆嗎?

  可她卻不能走,至少暫時還不能。


  「你們憑什麼要趕我走?叫阮瀚宇過來,如果他說我可以走了,那我馬上就走。」木清竹站著沒動,冷冷說道。


  「快,趕走她。」喬安柔幾乎在吼叫了,這時走廊里圍了好多職員,都在不明真相地看著這幕戲。


  二個保安只得走上來就欲拖走木清竹。


  「住手,怎麼回事?」聞訊趕來的阮瀚宇沉聲喝道,男人的聲音透著慍怒。


  「瀚宇,你來了就好,媽媽今天讓你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她竟敢罵我是踐女人,媽媽活到這個年齡了,還從沒有被人如此羞辱過,你可要好好替媽媽作主。」季旋見到兒子過來,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來指著木清竹訴說著。


  「宇,真是這樣的,這個女人竟然連媽媽都敢辱罵,好在我及時趕來了,否則還指不定要出什麼事。」喬安柔立刻跑上來,沾著阮瀚宇嬌滴滴告狀道。


  木清竹冷冷地瞧著他們。


  阮瀚宇從不會相信她的,她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


  如果阮瀚宇趁此機會趕她走,她就會以他曾經答應了她的要求為借口索要那二台帕尼卡豪車。


  那二台車雖然名貴卻沒有多大的價值了,只要他阮瀚宇願意,給她是舉手之勞的事!


  她已經做好走的準備了,這個地方她其實是一刻也不願多留的。


  「媽,這裡是辦公室,您曾經也是公司的領導,您過來應該和我說一聲,您這樣在公司職員的辦公室里大吵大鬧,傳出去可不好聽!」阮瀚宇用手扶開喬安柔,走到季旋的面前,滿臉無奈地說道。


  「瀚宇,你這是怪媽媽了嗎?」季旋聽著兒子的話,滿心不悅,臉帶寒霜,把手中的報紙朝著阮瀚宇手中狠狠一塞,恨鐵不成剛地說道,「你看看,那上面都是什麼?我若不是看到了些什麼不好的傳聞,擔心你和公司,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忙火地趕過來。」


  季旋喘著息,滿臉憤怒,怒目瞪著木清竹。


  阮瀚宇狐疑的打開報紙,頓時臉色鐵青。


  娛樂版的頭條版面上。


  赫然是景成瑞摟著木清竹的親昵照片。


  英俊蕭灑的景成瑞,含情脈脈地低頭望著身邊的女人,大手護在她的肩上,生怕她會被人擠到受傷般。


  女人嬌弱的身子幾乎被他的手臂圈進懷中,臉上帶著幸福甜美的笑容。


  他們的背後是婉約咖啡屋。


  阮瀚宇雙眼冒火,額上青筋暴起,狠狠地把報紙摔到了木清竹的面前,厲目如電。


  木清竹低頭一瞧,竟然驚呆了!

  她與景成瑞的照片那麼搶眼,臉一下就紅了,這才知道她剛進門時,季旋拿著報紙在看著什麼了。


  木清竹這才想起,昨晚景成瑞跟著她走出咖啡屋時,當時咖啡屋裡人山人海,景成瑞擔心木清竹被人撞到,便特意用他那高大的身體護住了她,當時木清竹只覺得白光一閃,也沒有多想,現在想來也就是那時被人偷拍了。


  娛記頭版上面的大紅標題赫然寫著「全球最大富商景成瑞與阮瀚宇的前妻木清竹神態親昵地摟抱著,姿勢暖昧。」


  木清竹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全身的力氣早已盡數用在前面的博弈中了,此時再看到這樣的緋聞,素來低調的她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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