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血花鼓

  海盜頭子聽到蕭羨棠的話,立刻反駁道:“我沒有殺人,我是假海盜,我們隻是做做樣子。”


  海盜頭子的這番話一出口,左宏與竇興祖二人的臉色都大變,他們都沒想到,這海盜頭子居然能這麽不經事,連這種事情都敢往外說。


  “蕭大人,這海盜詭計多端,蕭大人你可莫要上他的當啊。”竇興祖急忙說道。


  左宏也想跟著附和,但是此時他現在這般情況,還真不好插嘴,隻得緊張地看著蕭羨棠,擔心他會順著海盜頭子的話繼續問下去。


  其實,左宏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假海盜的事情曝光,甚至他一開始也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將假海盜的事情告訴蕭羨棠,從而搭上蕭羨棠的船,卻沒想到這船還沒搭上,他還在遲疑的空檔,就出了這茬。


  蕭羨棠的眼睛在幾個人身上掃了一遍,然後哼笑一聲:“竇縣丞多慮了,這海盜頭子是本大人抓回來的,本大人自然知道他詭計多端,用不著竇縣丞多此一舉。”


  竇興祖被蕭羨棠的話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過也正因為蕭羨棠的這種好大喜功的態度,讓他放下心來,因為他知道蕭羨棠固然不傻,但是到底年輕氣盛,像是這種連點挫折都沒經曆過的大少爺,其實最好控製了。


  “蕭大人您說的是,是下官多慮了。”竇興祖恭恭敬敬地說道,眼底閃過一抹狠辣。“不知蕭大人打算如何處置這人?”


  竇興祖會這麽問,當然不是出自什麽好心,起初他得到消息,說是這海盜與左宏有勾結,所以打算借由此次機會,將左宏這個背主的狗東西給整死,此時瞧著這情況,他就知道這海盜頭子的來路不簡單,怕是某個人手底下的假海盜,加上蕭羨棠對他的態度十分的桀驁,他便心生一計,打算來個一箭雙雕,讓州府那邊連同蕭羨棠一起除掉。


  畢竟,假海盜的事情,州府那邊賺的可比他們這些底層的小官吏賺的多得多,若是蕭羨棠捅破這層窗戶紙,想必州府那邊就算忌憚他那嶽家,也一定會為了保守秘密,將這蕭羨棠給斬草除根的。


  竇興祖這邊打著小算盤,蕭羨棠看著他的眼神,便將他心中的算計猜了個七七八八,但蕭羨棠也不著急,反而是看向了那海盜頭子,說道:“淩遲處死算不得什麽,像是他這般的,其實更該配上血花鼓,再做淩遲處死。”


  “雪花鼓?那是什麽?”竇興祖有些不解地看向蕭羨棠,不明白他說的這是什麽死法,因為大盛的律法中,似乎並沒有這種會用到鼓的刑法。


  蕭羨棠笑了笑:“竇縣丞沒聽過,也是尋常,畢竟這是大都那邊傳來的一種新刑法,專門對付某些罪大惡極的罪犯。”


  說完,蕭羨棠看向那海盜頭子,眼神涼涼地說道:“所謂的血花鼓,就是找一個手藝好的劊子手,用小刀在犯人頭頂隔開一刀三寸的小縫隙,然後灌入水銀,等水銀慢慢滲入犯人的體內,犯人便會感覺渾身發癢難耐,到了那個時候隻要擒住犯人的四肢,犯人就會自己從人皮中掙脫出來,這種整張的人皮十分適合做鼓,所以可以製作成血花鼓,然後在犯人被淩遲處死的時候放任犯人雙腳去敲擊,犯人伴隨著淩遲處死的慘叫聲,會順便敲擊那人皮鼓,留下血印,也就有了血花鼓的名聲,是否十分形象?”


  竇興祖上前一步,“蕭大人,這般是否有些太過殘忍?”


  “殘忍?”蕭羨棠一臉驚訝:“要不,我們換個別的方法,其實比起其他的法子,血花鼓真算不得什麽……”


  蕭羨棠一臉躍躍欲試。


  看著蕭羨棠麵上的笑意,竇興祖與左宏才明白所謂的血花鼓中的血,並非是他們一開始以為的“雪”,當下一個個都被駭得麵色煞白。


  海盜頭子沒想到這看上去比女人還俊俏的少年縣令,居然能說出如此歹毒的刑法,當下又開始嗷嗷亂叫,大致意思就是說蕭羨棠不能這般對他,他背後有人什麽的,如果蕭羨棠敢動他,他背後的人不會放過蕭羨棠。


  聽到海盜頭子的話,蕭羨棠心底閃過一絲不屑,不過表麵上還是漏出了困惑的表情,好像真的在思索海盜頭子的話。


  竇興祖看到蕭羨棠的表情,很擔心蕭羨棠會問海盜頭子,問他背後的那個靠山是誰,便先一聲大喝“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大聲喧嘩”,說完,便不容蕭羨棠說話,直接讓衙役將那海盜頭子捂住嘴,先押下去。


  但是蕭羨棠豈會讓他這般做,當下攔住了他。“竇縣丞,這裏你是縣令,還是本官是縣令?”


  竇興祖臉色變了變,趕忙賠笑道:“是下官逾越了。”


  但就算如此,也還是沒有要將人帶回來的意思,反而厚顏無恥地說道:“蕭大人,這麽一點小事情,就不勞煩您親自審判了,晚一點下官就會去牢裏提審,再將結果告訴大人您。”


  蕭羨棠看著竇興祖,竇興祖先是眼神躲閃,隨即便又正視了蕭羨棠,一臉問心無愧的表情。


  最終,蕭羨棠沒有在這事情上與竇興祖相爭,反而是左宏,這回落了個牢獄之災,理由是與那海賊頭子勾結。


  對此事,左宏大喊冤枉,直找那看守牢獄的衙役,讓他代為通傳,說自己這裏有事情要稟報,雖然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卻足以將功補過。


  不過,左宏想見蕭羨棠,蕭羨棠卻不想見左宏,所以左宏好不容易求衙役通傳後,得到的消息卻是蕭羨棠不肯見自己,這讓左宏有些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楊昊悄悄來到牢獄中,給左宏送了頓酒菜,這般好酒好菜一送,差點沒將左宏給嚇濕了褲子,還當楊昊這是來給自己送行的。


  後來,聽到楊昊說是趙永康讓他送來的,才鬆了口氣。“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老趙記掛著我。”


  楊昊聞言笑了笑:“左師爺莫慌,我瞧著這蕭小縣令,也就是此時在氣頭上,哪能真拿您開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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