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收保護費
說起這事情,葛老就有些火大,他們定海軍多的是些青壯漢子,又是常年身居海外,鮮少見到女色,雖然這些老弱婦孺多是已經成婚的,但是葛老還是注意到因為這些婦孺的出現,自己手底下的這些兵們一個個幹勁十足,好像是在爭搶討好一般,真是……沒出息地緊啊。
這莫非是那穆阿九的算計?
葛老暗暗想著,卻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荒謬。
“您說這些老娘們啊,我聽說全是那次決堤災害的災民,他們說那穆阿九買下他們的時候,是優先他們這些老弱婦孺買的,事後穆阿九想過要歸還過賣身契,但是他們怕回去會餓死,就不肯離開,穆阿九也是為了養活他們,才不得已想出了大棚種植的法子,後來這番薯也是因為前些日子米糧漲價,為了應付糧食不夠的問題,她才想出來的。”
聽到燕鴻信的話,葛老才恍然大悟,明白為什麽他總覺得這裏老弱婦孺有些多,原來是這樣。
“葛老頭!葛老頭!原來你在這呀。”穆重嵐走了過來,腳下好似生風一般,直接來到了葛老與燕鴻信二人麵前。
葛老與燕鴻信都被穆重嵐的速度嚇了一跳,葛老更是連忙收起番薯。
“蕭夫人找老朽,有何指教?”可能是因為剛剛與燕鴻信說過了穆重嵐的事跡,這般乍一見到穆重嵐,葛老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穆重嵐倒是絲毫沒有察覺他的異常,大大咧咧的抱著手臂說道:“也沒什麽指教,就是叫你找幾個能打的跟我去守城門。”
“守城門?”葛老與燕鴻信麵麵相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小縣令讓蕭夫人你去守城門?”
穆重嵐卻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呀。”
那蕭小縣令的對他的這位小夫人,可是疼愛的緊,為何會讓她去做那等事情?
葛老與燕鴻信又是一番麵麵相覷,都覺得困惑,但是困惑歸困惑,葛老還是點了二十多個士兵,讓燕鴻信帶著那二十多個士兵,跟著穆重嵐去守城門了。
穆重嵐帶著那些士兵,便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了城門邊,燕鴻信跟著穆重嵐,看到穆重嵐那般興奮,還一臉困惑,因為他想不明白這有什麽可興奮的。
“都給我聽好了,等下但凡是打這裏經過的,普通商人收一兩銀子,有貨物的大商人,一車十兩銀子,如果是藏頭露尾的商人,那就一車三十兩銀子,外扣下一車貨物,誰若是不肯乖乖給銀子,就直接抓起來,丟大牢裏去吃牢飯。”穆重嵐一到地方,便這般說道。
以燕鴻信為首的一眾定海軍聽到穆重嵐的話,一個個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們來之前本以為就是來守著城門,此時聽著穆重嵐這意思,感情他們是來收“保護費”的啊!
“咳,蕭夫人,這恐有些不妥啊。”燕鴻信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麵熱,雖然定海軍這些年也收了一些“孝敬”,但那大多是一些人家上趕著送的“孝敬”,哪裏會像穆重嵐這般明強“孝敬”啊。
“不妥?”穆重嵐抱著手臂,有些不解地問道:“哪裏不妥?”
“……”燕鴻信心說,完全不妥好不好,而且穆重嵐這是什麽表情,好像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做法有哪裏不妥啊。
“咳,這般做,怕是有辱斯文。”燕鴻信委婉的開口說道。
穆重嵐皺著眉:“夫子說,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我本來養活那些女人和小孩子就很難了,現在多你們三千個吃白飯的,不守城門要銀子,怎麽吃飯呀?”
燕鴻信臉色古怪,他雖然讀書不多,不過也知道“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裏的“小人”的意思,不是指小孩子啊……這穆阿九貌似是官家女子,還是正兒八經的知府之女出身,怎麽能白字成這般呢?
“可是……”
“別可是了,蕭羨棠都說了,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節,眼下除了打劫,好像也沒有什麽比守城門更賺錢的生意了。”穆重嵐滿是鬱悶地說道。
“……”燕鴻信暗想,你這不就是在打劫嘛,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其實,我是有打算買一批馬的,過些日子你們守門煩了,大不了咱們去扮馬匪搶海盜去,蕭羨棠說了,這鹽州啥都不多,就是假海盜和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多,咱們就當劫富濟貧了,畢竟咱們那麽窮。”穆重嵐說到後來,竟然開始喜氣洋洋。
燕鴻信嘴角抽了抽,想說劫富濟貧不是這麽用的,但是轉念一下,若是能去搶那些假海盜,好像還蠻不錯的樣子。
“不知,蕭夫人可有什麽計劃?”燕鴻信試探著問道,他怕穆重嵐就是一時興起,根本沒有什麽計劃。
穆重嵐一見燕鴻信如此“上道”,便哥倆好的勾肩搭背起來:“蕭羨棠說州府那群老東西背後有海軍,暫時不好招惹他們,所以咱們就在這城門守著,瞧瞧打這路過的哪個縣油水最足,就去搶哪個縣。”
燕鴻信:“……”
也就是說,這位是一點計劃都沒有啊……
燕鴻信咳嗽了一下,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感覺小腿肚刺痛,還未搞清楚發生什麽,便腿軟跪了下來,扭頭一瞧,赫然看到黑著一張臉的蕭羨棠背負著手站在二人身後,頓時又是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是被迫勾肩搭背的好不好,這蕭小縣令講不講道理啊。
“怎麽樣?”蕭羨棠走過來,問穆重嵐。
穆重嵐咧嘴笑了笑:“我這還沒開張呢。”
說完,穆重嵐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等我種的糧食收了,我就有銀子了,那個時候,就不用再占著這城門了。”
“我不差這點銀子,你也不必拋頭露麵在這守著,讓他們守著就是。”蕭羨棠說這話的時候,瞥了一旁杵著的燕鴻信,有些埋怨的味道。
穆重嵐傻傻地笑了笑:“其實現在沒多少生意,又不是農忙,我也沒多累的,守著也沒什麽,倒是你,我瞧著你已經好幾日沒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