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血染白衣
得到蕭羨棠的命令,燕鴻信與葛老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便都咬緊牙關,將原本打算撤離的想法給吞咽了回去,並且下令死守,作戰到底。
穆重嵐也加入到了戰鬥之中,以穆重嵐的戰鬥力,那些在旁人看來驍勇善戰的唐家軍,在她麵前完全就是土雞瓦狗的存在,她想要殺死那些人,可以說是輕而易舉,所以原本還有些焦灼的戰局,因為穆重嵐的加入,頓時變成了碾壓的局勢。
穆重嵐之前一直都有些婦人之仁,此時為了救下定海軍,對唐家軍是下了狠手的,並沒有再像是從前一般留下那些唐家軍的性命,而是直接將人給殺了。
僅僅隻是一盞茶的功夫,她所殺的唐家軍,就足夠堆成一座小山,那些唐家軍的人,本來還在與定海軍拚個你死我活,看到了穆重嵐的殺戮之後,一個個都有些驚恐,甚至開始自動抱團,想要靠著人多力量大的原則,抵抗住穆重嵐的屠殺。
然而,已經殺紅眼的穆重嵐,又怎麽可能會因為這樣,就停下屠殺,所以她直接衝入那些唐家軍中,對唐家軍進行了最後的屠殺。
“葛老,九姑娘這是……”燕鴻信咽了咽吐沫,在他的眼前,穆重嵐一身白衣已經染成了紅色,她在殺唐家軍,卻也將一眾定海軍士兵給嚇到了,畢竟,穆重嵐之前,那可是一個十分優柔寡斷的性格啊,怎麽現在就……“九姑娘她,該不會是被什麽邪魔給附體了吧?”
燕鴻信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葛老瞥了他一眼,道:“你胡說什麽呢,什麽邪魔附體不邪魔附體的,怎麽可能會有邪魔附體這種事情。”
“那她……”燕鴻信看著穆重嵐,很是困惑,他見過殺人如麻的,但是那是用了兵刃的,穆重嵐完全就是徒手,直接扭斷別人的脖子。
葛老看著穆重嵐,也是有些詫異,但是,比起燕鴻信,他的反應要淡定的多,道:“九姑娘本來就很厲害,之前你也是知道的,就是打海賊的那次。”
“我當然知道,我也親眼見過,但是那個時候,九姑娘她不殺人啊。”燕鴻信感歎道,當時他覺得穆重嵐不殺人,在殺人如麻的戰場上,就是找死的行為,還會拖累其他人,但是現在真正看到穆重嵐殺人,他才發現,穆重嵐殺起人來,根本攔不住。“說來,如果我們現在去攔著她,她會不會也拗斷我們的脖子?”
葛老:“……”
“你不要胡說。”葛老說這話時,看向了遠處,那州府派來的援軍,已經靠近了這邊,也架起了火炮,大有打算一鼓作氣,將他們所在的這艘戰船給擊沉的意思。
這樣的局勢,真是糟糕透頂了。
“不要傻愣著了,快點想辦法,把唐家軍的人給圍起來,我們要應敵州府的援軍了。”葛老提醒道。
唐家軍人數不少,方才與定海軍打起來時,消耗了有三分之一,穆重嵐出手之後,又死了近三分之一,現在唐家軍剩下的人,已經比定海軍少太多,完全沒有了再逆襲的可能。
燕鴻信命人將唐家軍給圍了起來,還未想好該將人怎麽辦才好的時候,州府那邊的火炮彈便已經落在了他們的甲板上。
這種攻擊,完全是無差別攻擊,一點也不像是要救下唐家軍的意思,而是打算把唐家軍,連同他們定海軍給一起炸死。
也是,就算他們這樣無差別攻擊,將唐家軍也給一起殺了,也能對外宣稱,說是他們定海軍所為,將所有的殺人罪者,歸罪於他們定海軍,而他們則是救人不及,隻能為其報仇。
這樣一來,臭名是他們定海軍的,他們州府還要落個有情有義的好名聲。
當然,這種好名聲,真的有幾個人會信,那就不好說的,隻是騙一騙百姓,那還是夠的。
火炮彈一個接一個,州府的十艘戰船,開始對定海軍他們所在的戰船進行無差別的攻擊,穆重嵐的殺戮,也被迫中止。
然而,就算穆重嵐中止了殺戮,那些無差別的攻擊,還是將唐家軍士兵給炸的血肉橫飛,看上去比起之前還要慘烈的多。
燕鴻信咬著牙,看著眼前的一幕,對葛老說道:“葛老,雖然蕭大人說讓咱們死戰到底,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如果還一動不動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該沉船了。”
葛老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那我們……”燕鴻信看著葛老,有些期待地欲言又止。
葛老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蕭大人是打的什麽主意,不過咱們還是聽他的比較好,隻是,咱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先傳令下去,讓舵手躲避開州府戰船那邊的火炮彈,同時切記,前往不要離開這一片範圍,以免壞了蕭大人的事。”
燕鴻信點了點頭,然後苦笑道:“咱們就是想離開,現在被團團圍住的狀態,恐怕也離不開。”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有離開的機會,現在的他們,已經是徹底被困在這裏了,等著被人甕中捉鱉了。
甚至,州府那些援軍戰船,之所以沒有靠近,一部分是擔心有詐,另一部分,就是要戲耍他們,看他們團團轉。
“葛老,您說,蕭大人他,是不是要犧牲咱們?”燕鴻信有些苦澀地問道,他知道有些時候,成大業是要有所犧牲的,若是該著他犧牲,他也不會逃避,隻是死的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死的話,他是有些不甘心的。
葛老聞言,白了燕鴻信一眼,道:“你是不是忘了,九姑娘還在這?”
“呃……”燕鴻信猛然回過神來,是啊,穆重嵐還在這裏,如果說蕭羨棠要犧牲定海軍,那麽肯定不會讓穆重嵐留在這裏跟著犧牲。
換個說法,就算一開始蕭羨棠隻是讓穆重嵐來送個錦囊,然後就立刻離開,現在看到穆重嵐沒有回去,還在這艘船上,也會想方設法將穆重嵐救出去,所以,他的擔心,其實是有些多餘了。
所以,蕭羨棠多半是沒打算放棄他們定海軍,而是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