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他們要用美人計?
“九姑娘,咱們如果再不動手的話,恐怕會多生事端。”燕鴻信指著對麵說道。
穆重嵐本是不解,等定睛一看,才發現對麵的甲板上,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推上來了一些百姓,那些百姓多是年輕貌美的女子,而且一個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
穆重嵐先是一愣,隨即便開口問道:“他們哪裏來這麽多女人?”
穆重嵐的話一出口,在場的幾個男人,紛紛露出了尷尬之色,因為穆重嵐這麽問,是因為還記得,女人屬陰,所以船出海,往往是不帶女人的,因此她才好奇,為什麽州府的戰船上會有如此多的女人。
但是,像是燕鴻信等人,卻是一下子便明白了那些女人是個什麽樣的身份,所以才會尷尬。
“你們的表情,怎麽都這麽奇怪?”穆重嵐見沒人回答自己,還追問道。
燕鴻信咳嗽了一下,小聲道:“這些女人,許是歌女。”
其實,燕鴻信是想說,這些女人,也許是女支女,但是想想穆重嵐也是個女兒家,他也不好意思直說,隻能改口說是歌女,畢竟,歌女是有清倌的,聽上去沒有那麽的汙耳朵。
穆重嵐聽到了燕鴻信的話,當下眯起眼睛,道了句:“這些州府官吏可真好笑啊,這都逃命了,居然也不忘了要享樂,當真是不知所謂。”
燕鴻信聞言,幹笑了下,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要不怎麽說,他們是被追著趕著逃命的,就是因為他們隻想著享樂,也不知道警醒一些。”
“你說的對,我也這麽覺得。”穆重嵐說完,鼓起了嘴巴,看了一會後,道:“你看他們,是個什麽意思,總不是叫那些女人對咱們使用美人計吧?”
燕鴻信:“……”
“九姑娘,他們這麽很明顯,是拿那些女人當人質,要咱們放行呢。”趙永康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他本來還有些耐心,想聽聽穆重嵐的話,但是穆重嵐的話,未免也太不靠譜了,所以,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他還是決定打斷穆重嵐的“暢所欲言”。
穆重嵐被趙永康這麽一說,這才恍然大悟,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們是瞧你們一個個看上去空曠了許久,就想到了這麽一個法子,試圖討好你們,看來,是我想多了。”
趙永康:“……”
葛老:“……”
燕鴻信:“……”
“咳,九姑娘,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想想,要不要救這些女人吧。”葛老提醒道。
趙永康卻在穆重嵐回答之前,先嗤笑了一下,說道:“救這麽一群傷風敗俗的玩意,也不嫌膈應了慌。”
“我也覺得,這些女人不值得救,因為我們一旦受了威脅,可能之後就會有更多的傷亡,我們死了那麽多的兄弟,若是這個時候如此這般,恐怕,是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的。”燕鴻信皺著眉頭說道,他的想法要比趙永康好的多。。
趙永康這個人,嫉惡如仇,根本容不得一點沙子,所以在看到那些女支女被推出來的時候,他不但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有些恨不能讓這些傷風敗俗的女人去死。
當然,這也不單單隻是因為這些女人是女支女的緣故,畢竟很多女人會淪落到勾欄,成為女支女,並非出自本願,她們很多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自己的父母給賣進勾欄裏去的,為了生計,才不得不成為女支女。
所以,趙永康真正覺得這些女支女傷風敗俗,其實是因為這些女支女們陪州府那些官吏出海。
自己的出身不能選,要做些什麽,總是可以選的,這些女支女在這種時候,還選擇跟著州府的官吏出海,賺那點皮肉銀子,怎麽想,都讓趙永康不能接受。
甚至,趙永康覺得,如果這些女支女不願意,完全可以一頭撞死,或者跳海以銘心誌,根本就不必真的和這些州府的官吏一起出海,所以,他才會說那些女支女,傷風敗俗。
有關這件事情,他沒有說出來,大有一種,“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的味道,覺得懂的人不必說,那些不懂的,無需為伍,還完全保留著書生的清高自傲。
相比之下,葛老與燕鴻信二人,出身則是較為不拘小節的武將,他們看待事情,就顯得沒有那麽的偏激,對他們來說,那些女支女的命,確實是不如自己的兄弟的命值錢,但是,也和尋常的百姓差不多,根本沒有太多的區別。
當然,現在這個情況,葛老與燕鴻信二人其實是讚同趙永康的說法的,那就不救那些女支女,畢竟,一旦要他們放行,救下那些女支女的話,後續的麻煩會越來越多,讓他們煩不勝煩,甚至,還可能壞了蕭羨棠的大事。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舍棄那些女支女,就像是他們,在來參加這次海戰之前,也是都立下生死狀的,他們約定好,一旦有誰出了事情,那麽他們的家小,定海軍其他人士兵,會照顧死去的士兵家小一輩子,所以,生死看淡的他們,更關心的是勝負。
“成大事,總會有所犧牲,這些女人,應該早有覺悟了。”葛老開口說道,看上去十分的惋惜,實則說的十分的堅定。
穆重嵐又看了一眼對麵,此時,那些女人們,被州府的那些士兵給推搡到了甲板上,也許是因為太害怕,所以一個個腳軟的像是走不動路一般,沒一會便東倒西歪地,歪倒了一大片。
女人們哭哭啼啼,臉上便都是各種脂粉糊在一團,看上去情況十分的糟糕,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狀況特殊,穆重嵐都要笑出聲了。
但是,現在她聽出趙永康他們,似乎都不怎麽想救人,所以看向那些女人的時候,她緊緊地抿著唇,心情是萬分的複雜。“我覺得,他們是不想死的。”
“這是自然,沒有誰會想死,隻是戰爭是殘酷的,咱們來之前,那都是抱著必死的心來的,但是如果有機會活著,誰又會想死呢。”葛老隨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