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喊相公
雖然本來就是帶穆重嵐來吃東西的,但是蕭羨棠也不可能真的就像是放牛一般把穆重嵐丟在街上,由著她去吃,畢竟真的由著她敞開肚皮去吃的話,她怕是要從這邊啃到那邊,若是再一時激動將她的那群食腐蜂給放出來,恐怕一條街連攤位桌椅都能給他們給吃個幹幹淨淨。
隻是,想要製住穆重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穆重嵐盯著一個賣糖人的攤位,咬著手指流口水的模樣,簡直像個十成十的傻子。
沒辦法,蕭羨棠隻能去買了兩個糖人給她,糖人基本上都是神妖精怪話本中的精怪,蕭羨棠隨意挑了兩個,一個是鯉魚精,一個是白兔精,都是那種報恩的小動物,不過吃起來味道都是一樣的。
甚至,可以說那種能用來捏糖人的糖,其實沒什麽可吃的,不但硬,還難吃,最重要的是,蕭羨棠覺得那手藝人拿過銅板的手也不曾重新清洗過,又回去捏糖人,怎麽看著都不怎麽幹淨,便告訴穆重嵐,說糖人那麽好看,讓她吃別的東西。
穆重嵐倒也聽話,隻是拿著糖人,還真的沒有要吃的意思,畢竟這條街上,好吃的東西多了去了,糖人好看好玩,卻不好吃。
一圈繞下來,蕭羨棠的眉毛都快要擰在一起了,他這個人生性愛潔,這廟會的地麵並沒有人掃灑,那些吃的東西,也像是落了灰塵一般,灰蒙蒙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樂意讓穆重嵐吃這些不幹淨的東西。
但是,穆重嵐一直衝著人家攤位咬手指流口水,甚至揪著他的衣袖作勢要往地上坐的模樣,也著實是他不樂意見的,所以還是買了許多的吃的給她,看著她吃的開心,也隻能無奈地歎氣,想著等下她吃壞了肚子,有她受的。
“夫君,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穆重嵐眨巴著眼睛,她習慣叫蕭羨棠的全名,不過蕭羨棠告訴她,說在外麵,不能再喊他的名字,而應該喊他夫君,免得被人察覺身份。
穆重嵐想了想,蕭羨棠的名字也確實不像是那些王二趙三的那般常見,自己真的那麽喊了他的全名,也確實很容易被人察覺真實身份,便乖乖喊起了夫君。
蕭羨棠倒是很受用,因為穆重嵐這個蠢貨一點身為人婦的自知都沒有,那種溫良賢淑更是半點沒有,喊名字甚至連個昵稱都沒有,全部都是連名帶姓,哪有這般的。
為了這事情,他還曾經暗示了她幾次,喊過她“嵐”,想讓她喊自己為“棠”,或者喊“羨棠”也是可以的,但是卻沒想到,穆重嵐就像是傻子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嵐”是喊她的,還當他是在喊影子,直將他氣個半死。
現在,穆重嵐乖乖喊他夫君,實在是讓他心裏的虛榮爆棚,很想捏一捏她的臉頰,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麽做了,然後換來穆重嵐一臉“你怎麽了”的表情,不由地氣悶,明白與穆重嵐調-情,等同對牛彈琴。
“我沒有不開心,我隻是覺得這裏不是很幹淨,你看看你的糖葫蘆上,都是灰塵。”蕭羨棠指著穆重嵐手上的糖葫蘆說道。
穆重嵐看了一眼糖葫蘆,然後思索了一下,吹了兩下,又咬下了一顆,在嘴裏砸了咂,咽了下去,說道:“不髒,不髒,可甜了。”
蕭羨棠:“……”
明白和穆重嵐說這些都沒有半點用處,蕭羨棠也幹脆放棄和穆重嵐說這些,帶著穆重嵐去了附近的酒肆,要了一堆的糕點,還要了一桌酒菜。
雖然他對酒肆的環境也不算滿意,覺得桌子上油汙沒有擦幹淨,椅子上還有些灰塵,但是比起在外麵的那些吃的東西,他覺得酒肆裏的酒菜,還稍微的好一些。
穆重嵐看到一桌子的酒菜,眼睛直放光。
蕭羨棠拿了筷子,遞到了她麵前,說道:“吃吧,這個位置不錯,你吃的慢一些,沒人會發現你能吃。”
穆重嵐聞言,左右看了看,果然,他們現在的這個位置正好在酒肆的陰暗角落,而且卡在死角,如果沒有人刻意伸頭往這邊看的話,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這邊。
“那我吃了。”穆重嵐動著筷子,開始吃桌上的菜。
蕭羨棠倒了杯酒,開始一邊飲酒,一邊看穆重嵐吃飯。
他要了一桌的酒菜,菜都是給穆重嵐的,他隻喝酒而已。
穆重嵐吃的差不多了,注意到蕭羨棠一直在自斟自飲,並沒有動過一筷子的菜,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來,對蕭羨棠小聲道:“你也吃點吧。”
在客棧的時候,她就吃了雙人份的,現在又差點吃光了桌上的飯菜,蕭羨棠又偏偏不愛糕點糖葫蘆,所以一直都沒有吃什麽呢。
蕭羨棠見到穆重嵐招呼自己吃飯,點了點頭,拿起了筷子,隨意吃了一些,然後繼續看著穆重嵐吃東西。
等穆重嵐吃完之後,他找來了酒肆的掌櫃,結清了銀子後,順便又指著幾道菜,讓另外多打包一份,然後才帶著穆重嵐離開。
穆重嵐吃了近四人份的飯菜,又吃了不少的點心啥的,也就吃的差不多了,吃飽了肚子的她,看上去溫順的就像是隻小貓咪,扯著蕭羨棠的袖子,跟他一起去看了那寥寥的荷花燈,然後順便又買了些糕點回去。
暗一跟在蕭羨棠與穆重嵐二人的身後,看到蕭羨棠與穆重嵐二人連一個水窪都能看的津津有味,不由地嘖嘖稱奇,覺得這蕭羨棠與穆重嵐二人,實在是有些清閑了,可憐他,好好的一個死士,卻要拿著這些糕點被累個半死。
還有就是,他覺得穆重嵐與其說是在拉著蕭羨棠看花燈,不如說她是在試圖帶著蕭羨棠繼續掃蕩所有沒吃過的,因為她沒走幾步,就開始喊餓,看到賣吃的,就開始走不動路,而蕭羨棠也被她扯著袖子撒嬌的暈頭轉向,幾乎是要什麽給什麽,不說別的,燈籠就買了六盞,真是不知道她是打算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