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寫信
黑白大蟒微微點頭,仿佛是在認同自己的小師弟。
白蟒是七師姐,黑蟒乃是八師兄。
是一空道人從西嶺深山中帶出來的。
世人現皆知西嶺有十四位弟子,卻除了一空道人和一古道人兩人名聲在外,還有昭告世間的十四弟子醉亦辰。
除此之外,另外十三弟子無一人知道。
這給西嶺添加了不少的神秘色彩。
也在這時,斷崖上的尺劍輕鳴,一道劍意爆發,衝上了雲霄,斬開了雲朵,這劍意,摧枯拉朽,化腐朽為神奇。
醉亦夢低吟一聲,無法按捺住體內的真氣,幹脆任由天地元氣鑽進體內。
“恭喜小師妹悟得一古劍意,恭喜小師妹步入氣玄。”
二師兄望著斷崖處恭敬的施禮,那裏是小師叔的地盤,小師叔的境界一直都是一個謎,自二師兄來到西嶺就沒見小師叔離開過斷崖。
一古道人已經將醉亦夢收為弟子,是第一傳承者。
“恭喜小師妹步入氣玄,恭喜小師弟悟得一古劍意。”
無數恭賀聲響起。
“恭喜妹妹步入氣玄,悟得一古劍意。”
醉亦辰不知不覺中開始喜歡這種氣氛,每一個人都有他存在的價值。
每一份祝福都發自肺腑,真心祝賀自己的師兄師妹們。
沒有爭紛,沒有嫉妒,也沒有嘲諷。
就是暫時沒有任何修為,隻會看書騎著小黑驢的十三師兄,也備受恩寵。
要是換在外界的宗門裏,不知被貶低成什麽了。
本是強者為尊的世界,難得有西嶺擎天道教這般和諧。
醉亦辰甚至願意一輩子都待在這裏。
七師姐和八師兄微微低頭,對斷崖的強者無比尊敬,非人,卻比人還要通人性。
一場虛驚,醉亦辰多次打量著七師姐和八師兄,攪盡腦汁也想不通八師兄怎麽會口吐劍決?
莫非它們也會修行?
“真是奇妙!”
醉亦辰低語,不過七師姐和八師兄的強大不容置疑,身如玄鐵連酒來都破壞不了它們的皮膚。
七師姐和八師兄的存在,讓醉亦辰流連忘返。
“青龍峰原來是這樣由來的。”
醉亦辰這才明悟青龍峰的來曆,以七師姐和八師兄的實力稱之為龍不足為過。
世間雖大,奇人異事雖多,恐怕再也找不到像七師姐和八師兄這般的存在。
“小十四從今日起在無名峰悟道十年,每日攀登一次悟道峰,不得有誤!”
一空道人的聲音從天穹之上傳來,那是令人無法反抗的道音。
“啊~”
最先慘叫的卻是十三師兄牧童,若是讓醉亦辰一心一意去悟道,那麽端茶倒水的苦力活又落到他這個最小輩分的師弟身上了。
雖為師兄,可連師兄的待遇一次都沒有享受到。
“我不要修行的麽?”
牧童雙手叉腰悶悶不樂的低哼道。
一空道人沒有回應,牧童太過特殊,無論是誰遇到他都沒有絕對的勝算。
縱使沒有牧童沒有絲毫的真氣,脆弱到連一個壯年男子都打不過的境地。
醉亦辰並不知道自己躲過了什麽,按照一空道人的安排行事。
更何況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變強。
他要報仇,替死去的吳媽,老太爺報仇,醉亦辰沒有見過魔族,也從未對魔族有過任何的異議。
但當黑衣青年殺死吳媽之後,醉亦辰便誓要殺死他,魔族大能的陰險手段更讓醉亦辰的內心給魔族貼上了標簽,不知廉恥。
各大山峰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目光又聚集在他們可愛的十三師弟身上。
“天道不公~”
無奈之下,牧童悲憤長嘯,充斥著深深的不忿和幽怨。
一日過去,第二日一早醉亦辰便開始爬悟道峰。
起初,他還以為隻是簡單的爬山,感受山間的種種。
直到累到隻剩半條命的他才明白這是一種磨煉,一種煎熬。
當到了悟道峰的山腳,就能體會到什麽叫做磅礴大勢,魏然矗立於雲霄之中,不知通往何處。
醉亦辰開始爬山,一腳下去覺得有些異樣,倒也沒有多想,開始一步一步的登山。
但隨著爬的越高,越有一股強大的重力壓在醉亦辰的肩膀上,每一步異常的艱難。
這還才不到十裏的路程,就已經這般恐怖了。
可見爬上悟道峰需要多大的代價。
這裏已經被一空道人設下了法旨,天地元氣都朝著悟道峰聚集,但每一步都會有相應的法則會加持在醉亦辰身上。
爬到半山腰,醉亦辰已經無法直立行走,法則太恐怖了,猶如扛著一座山在前行。
不過,於此同時被醉亦辰吃的奇異果子的殘存藥性也被壓榨出來,被醉亦辰再度吸收。
幸得,悟道峰的天地元氣充足,能讓醉亦辰攢足力氣前行。
如海的真氣海枯竭又複來,久而久之,醉亦辰發現真氣越發的純淨,也發的渾厚。
“原來是這樣。”
醉亦辰明悟一空道人的心思,爬山就是一種修行,壓榨著醉亦辰潛在的能力。
過了正午,醉亦辰的身影消失在雲霧之中,自身也臨近極限。
虛無的大山壓的他喘喘不過起來,隻能匍匐前進。
實力在這時也毫無作用,能夠支撐他下去的是意誌。
醉亦辰的皮膚緋紅一片,汗水如同雨點一樣落下,燥熱的溫度像是在蒸籠裏一樣。
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擰一擰都能擠出大把汗水來。
一陣清風襲來,瞬間將雙眼越發迷糊的醉亦辰驚醒,貪婪的享受著清涼的清風。
億萬毛孔舒展開來,開始吸收天地元氣,準備給下一步做好充分的準備。
“啟!”
半響之後,醉亦辰嘶吼著,小腿如同陷入沼澤之中,難以自拔。
僅僅十丈的距離,又將他渾身的真氣耗盡,無法再度前進。
無奈之下,醉亦辰隻好再度吸收天地元氣,在體內運行一周天成為純淨的真氣。
直到傍晚,醉亦辰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爬到悟道峰,此時他已是奄奄一息,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隻能看到渾身出現微弱的起伏狀態,躺在悟道峰上一動也不動,如同死屍。
大概一個時辰後,醉亦辰才做起來,臉色已恢複正常,渾身涼嗖嗖的,衣服全濕透了,貼著皮膚一股涼意令醉亦辰打了一個冷顫。
休息的差不多,醉亦辰便下山去了,下山倒沒有異常,就是雲霧中看不清路,跌倒了好幾次。
回到無名峰,在石房中有一個浴桶,浴桶裏泡著醉亦辰不認識的草藥。
一身疲倦的醉亦辰直接帶著衣服翻進浴桶裏,管不了那麽多,想必一定是好東西。
溫熱的暖水包裹著醉亦辰,暖流順著毛孔鑽進醉亦辰的體內,好不愜意。
漸漸的倦意濃鬱,醉亦辰雙手搭在木桶的邊緣處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天色蒙蒙亮,木桶裏紅色的藥水變成了黑灰色,嚇得醉亦辰猛的從浴桶裏跳了出來。
虛驚一場後醉亦辰活動了一下身子,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整個人都處於空靈狀態。
看著黑灰色的藥水,醉亦辰明白這是體內的雜質,可到令醉亦辰寒顫一場,想不到體內居然有這麽多的雜質存在。
看著東方一抹破曉之光,醉亦辰知道是時候爬山了。
和昨日一樣悟道峰對於醉亦辰而言還是那麽艱難。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醉亦辰低吟著,這也是吳媽常常教導他們兄妹兩人的口頭禪。
就這樣,一晃一月過去了,醉亦辰每日爬山,都累的像條死狗一樣。
好在有些進步,否則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差勁。
這一日,醉亦辰爬到悟道峰頂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望著遠方正要沒入雲海中的半截太陽。
迎著清風,沐浴夕陽,說不出來的痛快。
這一月,醉亦辰從未練劍,因為沒到爬上悟道峰已經夜深了,回去泡個藥浴就睡著了。
不過,隨著次數越來越多,醉亦辰用的時間越來越短,此時太陽還在西方頓足。
醉亦辰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下山練劍。
無名峰上,一名赤膀少年握著寒光閃閃的長劍起舞,渾然不知天色已晚,明月高照。
直到半夜,醉亦辰才氣喘籲籲的收起長劍,來到藥浴桶前,不知怎麽的,反正每次回來藥浴都被人換過了,無論早晚,水溫如一。
如今,醉亦辰體內的雜質都被清理的所剩無一,整個人都空前的精神。
但藥力還是會被醉亦辰吸收,然後爬山的時候,恐怖的壓迫力再次將體內的藥力激發,與血肉,與真氣密切融合。
離開連雲城已經兩年半了,醉亦辰從藥浴桶中起身,露出渾身精魄的體格,從一個瘦弱九歲的少年變成一個精幹體魄的青年著實不易。
醉亦辰披上一件衣服來到油燈的麵前。
望著石桌上的紙和筆心緒諸多。
醉亦辰拿起石硯磨了磨墨汁,拿起筆寫道:
“大紅姐,二紅姐,春花秋月姐,離別已有多載,甚是想念!願一切安好!”
“華容,……”
醉亦辰停下筆,不知該續寫著什麽,更何況自己能認識,能寫的字也不多,幹脆就這樣吧。
慕容曉曉的模樣記憶猶新,難以忘卻,還有她。
隻是醉亦辰真不知該寫些什麽給她。
第二日,醉亦辰招來西嶺的大鷹,那是五師姐養的,展翅數丈,真不知道是吃什麽長大的,極通人性。
“拜托送去連雲城,送到思軒閣還有慕容府!”
大鷹落在醉亦辰麵前,比他還要高出一個個頭,輕言附在大鷹耳邊說道。
大鷹點了點頭,展開數丈之長的臂膀從無名峰一躍而下,略過樹梢,飛躍過平原,消失不見。